“你打電話給我舅媽？”林娥反問。

    “對，她說馬上來呀！”劉如鏗回答。

    “可是我舅舅不想讓舅媽知道，你如實告訴她嗎？”林娥繼續(xù)問。

    “嗯……為什么這樣呢？”劉如鏗滿臉疑惑，轉頭打量另外兩名刑警幾眼。另外兩名刑警感覺不對勁，都把目光轉向林娥。

    “不知道原因，只是舅舅這樣囑咐我?！绷侄鹫f。

    “老公不讓老婆知道，老婆不來看老公，這對夫妻沒有問題嗎？”劉如鏗連忙追問。

    “這……舅媽不知道發(fā)生此事吧？”林娥以問代答，百思不得其解。

    “我剛才打電話告訴她，她不可能不知道?！眲⑷珑H從容解釋。

    “舅舅到底得罪誰，誰這么狠心下此毒手呢？”林娥轉換話題問。

    “你現(xiàn)在別問，好好照顧舅舅，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劉如鏗嚴肅回答。

    “嗯……腿找到沒有呢？腿，腿……最重要啊！”林娥結結巴巴，十分著急。

    “還沒有找到，很多人在找！”劉如鏗無奈的說。

    林娥聽到此言，心里陣陣發(fā)寒，連連搖頭不語。三名刑警看到賈慈祥尚在接受搶救，無法向其了解情況，當場商議決定：劉如鏗獨自留在江海醫(yī)院，等待時機向賈慈祥了解情況；另外兩名刑警轉去協(xié)助尋找賈慈祥左小腿，以及調查案件各個細節(jié)。劉如鏗和林娥送走另外兩名刑警，接著談論此案。劉如鏗從林娥言談中，感覺越來越不對勁，甚至懷疑吳淑荏雇人行兇，卻由于沒有充足證據(jù)，暫時無法深入調查。

    另外兩名刑警回到刑警隊，向刑警隊長匯報案情，說明劉如鏗必須留在江海醫(yī)院，等待時機向賈慈祥了解情況，要求刑警隊長安排劉如鏗明天補休。刑警隊長連連點頭表示明白，接著分析案情，再向接警人員問清報警電話號碼，撥通報警人手機。報警人早已熟睡，把手機調成振動，毫無疑問沒接電話。刑警隊長無可奈何，看到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兩名刑警疲憊不堪，只好先讓兩名刑警回家休息，自己卻趴在辦公桌前昏昏睡去。

    第二十一章　假冤（中）

    清晨六點，刑警隊長睜開雙眼，迅速摸出手機，撥通報警人手機。報警人接起電話，問清對方身份之后，只提供一條線索：犯罪嫌疑人駕駛黑色豐田轎車，但是車牌面上被紅色膠布封死，看不見車牌號碼，也不知道車型。刑警隊長當即把此條線索通知全市設卡找腿警察，只是為時已晚。萬千恒昨夜乘亂逃跑，已經不在杭州地面。

    片刻過后，刑警隊長接到劉如鏗電話，得知賈慈祥剛剛脫離生命危險，住在江海醫(yī)院Ａ幢住院樓三零七號。刑警隊長暗自慶幸賈慈祥撿回一條性命，連忙問及案情。劉如鏗告訴刑警隊長：賈慈祥不認識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駕駛黑色豐田轎車，帶走賈慈祥斷腿，長相比較特別，滿臉橫rou，眉骨凸出。刑警隊長指示劉如鏗回家休息，接著通知全市設卡找腿警察：犯罪嫌疑人帶走賈慈祥斷腿，長相特征——滿臉橫rou，眉骨凸出。

    早上八點半，刑警隊長經過認真分析，果斷認定此案性質為報復傷害，從而想起必須了解賈慈祥得罪何人，記得劉如鏗沒有提及這個問題，斷定劉如鏗沒有了解到這方面情況，找他只是徒勞，也會影響他休息，于是急急忙忙趕去江海醫(yī)院，找到Ａ幢住院樓三零七號。

    江海醫(yī)院Ａ幢住院樓三零七號十分窄小，除了賈慈祥外，還住一個二十多歲闌尾炎患者，余下一個Ｔ型通道兩人必須仄身讓路。林娥和闌尾炎患者家屬坐在兩張病床中間通道，幾乎占滿兩張病床之間空余位置。賈慈祥病床在門口近處，一側緊貼墻壁。闌尾炎患者病床在門口遠處，一側緊挨窗戶。兩張病床都是尾部在門口這邊，頭部緊靠另一邊墻壁。三零七號房門敞開，窗戶緊閉，空氣沉悶。房內凌亂不堪，滿地紙屑垃圾，隨處可見各種日用品。蚊蠅不時飛舞，有意無意搔擾兩名患者。賈慈祥疼痛劇烈，煩惱難耐，不時□□，無限痛苦。

    刑警隊長走進三零七號病房，掃視房內幾眼，放慢腳步走到賈慈祥床尾，向林娥點頭表示招呼之后，仔細觀察賈慈祥臉色。賈慈祥看到便衣警察，慌亂不知所措，不由縮緊身子，停止□□，連續(xù)哆嗦，結結巴巴的說：“馬上還錢，還錢……你別殺我呀！”

    “你欠誰的錢？”刑警隊長連忙追問。

    “別殺我，別殺我……”賈慈祥答非所問，越來越慌亂。

    “我是警察，不殺任何人，你不要害怕?！毙叹犻L說，斷定賈慈祥精神有些反常。

    賈慈祥聽到此言，似乎平靜許多，身體停止發(fā)抖。刑警隊長察言觀色，斷定賈慈祥稍微平靜，便擠進兩張病床中間通道，準備了解情況。賈慈祥雙眼噙滿淚花，用期盼目光仰望刑警隊長，幾度欲言不能。刑警隊長伸出右手，緊緊攥住賈慈祥左手，十分關心的問：“你有話要說嗎？”

    “腿……”賈慈祥欲言又止。

    “嗯，我們還在找，一定竭盡全力！”刑警隊長說。

    賈慈祥感覺很失望，臉上愁云密布，嘴里良久無聲，目中淚光閃爍……刑警隊長看透賈慈祥內心世界，不忍心問及案件相關情況，幾度欲言又止。賈慈祥對刑警隊長似乎不屑一顧，有氣無力□□幾聲，開口低聲問：“找我有事嗎？”

    “我為破案找你，你可能欠錢引來報復，到底欠哪些人的錢呢？”刑警隊長以問代答。

    “欠很多貨款?！辟Z慈祥有氣無力。

    “很多……你知道誰下毒手，對嗎？”刑警隊長若有所思的問。

    “懷疑吧！”賈慈祥回答，對尤利善恨之入骨。

    “你懷疑誰？”刑警隊長追問。

    “尤利善?！辟Z慈祥回答。

    “尤利善是什么人？”刑警隊長接著問。

    “南京……”賈慈祥回答，卻遭人打斷。

    “我找你好久，原來你在這里?！眳鞘畿笸蝗徊蹇?，神態(tài)自若走進病房。

    刑警隊長和林娥聽到此言，目光不約而同轉向吳淑荏。刑警隊長滿臉疑問，緊盯吳淑荏不吭聲。林娥驚喜交加，仿佛不知所措。賈慈祥對吳淑荏視而不見，感覺撕心裂肺，頓時落入萬丈深淵。吳淑荏旁若無人，盯著賈慈祥大聲說：“日子過不下去，我們還是離婚吧！”

    “哈哈……”賈慈祥帶泣而笑。

    “你不要裝死，趕快選擇協(xié)議解決或者上法庭吧！”吳淑荏十分冷漠。

    “喂，你是賈先生妻子嗎？”刑警隊長插口問。

    “你是誰呀？”吳淑荏反問。

    “賈先生剛剛出事，你這時候提出離婚，一點都不感覺過分嗎？”刑警隊長以問代答。

    “狗拿耗子！”吳淑荏怒吼，雙眼直瞪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