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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紀言信在樓梯口已經(jīng)站了一會,帶著涼意的指尖在她的眉心輕輕一點,另一只手趁她不注意,抽走她口袋里露出一角的手機。 戚年“誒”了一聲,想起相冊里那幾張獨家珍藏版的合照,抬手就要去搶回來。 紀言信早有準備,握住她的手腕,讓她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還在樓梯上,不要亂動?!?/br> “你搶我手機?!逼菽昕此聪耯ome鍵,著急了:“不準看?!?/br> 她掙扎得厲害,紀言信干脆握住她的手腕反剪到她的身后,整個人貼上去,以一種擁抱的姿勢壓制得她動彈不得。 那驟然逼近的男性氣息里,有清冽的淡香。 戚年的鼻尖撞進他的懷里,他柔軟的外套上還帶著夜的涼意。也沒撞疼,可戚年聽著那解鎖的聲音頓時委屈得想哭。 紀言信剛從相冊里找到他要找的東西,鎖骨上一疼,被戚年不客氣地咬住。 他“嘶”了一聲,被迫松開手,轉(zhuǎn)而捏住她的下巴:“咬疼了,松開?!?/br> 戚年的手恢復(fù)自由,死皮賴臉地擁上去,緊緊地抱住他,松開了一點齒關(guān),含糊不清地叫陣:“你還我手機我就松開。” 緊貼的身體在瞬間就感應(yīng)到彼此的溫度,紀言信被她抱得緊緊的,一時還真拿她沒辦法。 他笑了一聲,按住她的肩膀:“真不松?” 戚年搖頭,柔軟的嘴唇就貼著他的鎖骨,那不經(jīng)意的舉動就像是撩動火種的微風(fēng),撫起蟄伏的火星。 紀言信身體一僵,再開口時,聲音都低啞了幾分:“別亂動,我還給你?!?/br> 溫?zé)岬臍庀⑼略诙?,戚年的耳根一熱,埋頭。 然后,就清晰地感覺到有一只手順著她的手臂滑到她圈在他腰后的手上,把手機遞給她。 戚年摸著了手機這才松開嘴,動作敏捷地把手機往身后一藏,靠在樓梯的欄桿上,防備地看著他:“紀老師你拿我手機干嘛?” 紀言信正蹙眉摸著被她咬疼的鎖骨,不經(jīng)意地一抬眼,看到她微紅的眼眶時,怔了下:“手機不還給你,是不是就要哭給我看了?” 剛才那淚意不過是一瞬間涌上的,現(xiàn)在被壓制下去,戚年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手指摳著電水壺的接線口,沒承認也沒否認。 抬頭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跑。 紀言信聽著那“蹬蹬蹬”的腳步聲,有些頭痛地捏了捏眉心。 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樓梯交界處正對著一扇臨河的窗戶,從河面上卷起的風(fēng)涼得透人心脾。 紀言信幾步邁上去。 兩岸的燈光下,暗黑的水色波光粼粼,河面上還有烏篷船搖搖晃晃地經(jīng)過,船上歡聲笑語不斷,把整個夜色都糅成了一團光,模糊得看不清晰。 遠處的山上有一盞明亮的照明燈,那束光線強烈得似要突破天際,直直撕裂了半片天空。 萬籟俱靜下,船槳劃過水面的水聲都清晰可聞。隱約的,還能聽見有“酒吧一條街”之稱的后巷那里有動感的音樂聲傳來。 和這樣的古城不符,卻和這樣的夜色無比融洽。 他關(guān)上窗,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xue拾級而上。一直走到了房門口,握住門把手正要刷房卡開門,余光瞥到一抹粉紅,抬頭看去。 紀言信那清冷的目光和有些疲倦的樣子讓戚年差點失神,注意到他正看著自己。戚年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小聲解釋:“我……我忘記帶房卡了。” 毫不意外。 紀言信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等我一下?!?/br> 戚年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刷卡進了屋,門沒關(guān),甚至連燈也沒開,徑直走了進去。 沉穩(wěn)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漸漸就聽不見了。 戚年忍不住往門里張望了幾眼,一片漆黑的環(huán)境下,她什么也沒看清。只借著走廊上的壁燈看見了玄關(guān)處掛著的精致畫框。 里面裱著一副十字繡,是一朵妖艷盛開的玫瑰。 紀言信沒耽擱太久,拿了一件長外套出來,順手關(guān)上門:“巷口有攤餛飩,吃碗雞湯餛飩再回來?”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行動上……顯然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紀言信把外套遞給她:“自己穿還是我?guī)湍愦???/br> 戚年接過來:“自己穿……” —— 外面還下著雨,雖然有廊檐遮掩,還是有淅淅瀝瀝的雨點滲進來。 紀言信和老板借了把傘,帶她出門。 巷口有一點搭著木棚的餛飩攤,老板是個年過六旬的老爺子。正敲著木魚,招攬著來往的客人。 紀言信收起傘,和戚年在木棚里挑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兩碗雞湯餛飩。 夜色雖深,但依然有留戀著不愿意回去的游客,撐著各色的傘慢慢地在古巷里走過。傘骨上有不斷滴落的水珠,沿著他們的腳步落在地面上。 陸陸續(xù)續(xù)的有經(jīng)過的人也進了木棚吃餛飩,北巷的餛飩是特色,到這里的人幾乎沒有不嘗嘗的。 尤其是老人敲著木魚,那悠閑愜意的姿態(tài),在這深夜里像是暖暖綻開的煙花。 唯獨戚年這一桌—— 安靜,安靜,還是安靜。 直到雞湯餛飩被送上來,老人粗啞著嗓子說了聲“慢用”,紀言信才從筷筒里抽了一雙筷子,仔細地擦干凈后遞給她。 戚年咬了口餛飩,悄悄看他一眼。 昏黃古舊的燈光下,紀言信的側(cè)臉掩在陰影下,被照亮的那側(cè)輪廓像被這暖色的光柔化了般,少了幾分冷冽,多了幾分柔軟。 “老爺子,你這么晚也不收攤,很辛苦的吧?” 老爺子端上餛飩,臉上有了那么幾分笑意:“還好。我家就在巷子里,晚點就收攤了?!?/br> 游客順著老爺子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小巷里隔一段路就有一盞昏黃的路燈,把整個巷子渲染得寧靜又神秘。 客人又問:“你一個人收攤不好收吧?” “家里老婆子編草帽,睡得晚。時間差不多了就來幫我一起收……”老爺子重新敲上木魚,那沉厚清潤的木魚聲里隱著幾縷夜色的綿長,悠遠靜謐。 老爺子喜歡和客人說話,客人不問,他便自己說:“以前的北巷哪有這么熱鬧,我都是擔(dān)著擔(dān)子敲著木魚一條巷一條巷走過去的。我家小子說我年紀大了不放心,給我在這里設(shè)了攤。別瞧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這餛飩是家傳的,拿手著呢。我這的餛飩就是明星也來吃過,那個叫什么……秦什么暖的。上次來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