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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啊,地方不好?!弊T健嘆氣道:“我得找一個能讓我兒子過正常生活的地方。”什么是正常生活?江煊不知道,他的目光穿過火光,看著那畫像慢慢卷起,化為灰燼,轉(zhuǎn)身走了回去。蘇市。他從來都沒有去過。“你也想去?”江冥聽了這話,道:“蘇市是大城市,譚熙在那兒應該能交到新朋友?!?/br>“他好像不記得我了?!?/br>江冥頓了頓,“是不記得了,他父母讓我消除了他的記憶,因為希望他能有一個全新的生活?!?/br>江煊嗤笑了一聲,江冥坐在他跟前,道:“我這樣做,是因為譚熙注定是活不長的,就算你還了他一命,接下來,他還是會有無數(shù)的死劫,消除他的記憶,是希望他能在走之前,有一段正常的人生?!?/br>所以這個人生里面,不能有江煊。“我不會攪入他的人生,我也不稀罕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苯臃砩洗?,一腳把江冥踹開,道:“明天回墓地,這兒什么破地方,凈糟蹋心情?!?/br>江冥放下了心,第二天,他過來叫江煊起床離開,然后發(fā)現(xiàn),木屋,空了。一張洋洋灑灑的筆記有恃無恐的寫著:難得重生,我要去蘇市干大事。江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第94章番外:以命換命譚熙正常入學正常生活,那副軟了吧唧的小脾氣獲得了不少人的喜歡。但他身邊的危險卻是如影隨形。江煊原本不會算命,但是他現(xiàn)在簡直為了譚熙把心都cao碎了,為了能夠在譚熙死的時候及時把他吃掉,江煊時時刻刻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第一次救譚熙,是譚熙被學校幾個小家伙攛掇著要去廢舊工地撿鋼筋賣錢,譚熙也想買漫畫書,雖然心里有點害怕被爸媽打,但還是沒忍住跟著幾個孩子去了。一根廢舊的鋼筋戳出水泥老長,頭部像是被什么東西不小心削過般尖利無比,譚熙一個趔趄直直對著那兒撞了過去,眼看著就要穿胸而過,他突然像是被誰狠狠甩了一下,一個恍惚,人已經(jīng)站在了遠遠的地方。小伙伴們在叫他,譚熙急忙跑了過去幫他們拽地上的鋼筋,邊拽,他邊朝四周看,隱約仿佛能夠聽到有誰發(fā)出一聲輕哼,但舉目四望,卻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如果譚熙能夠繞過一側(cè)高疊的水泥板,一定會那一幕嚇呆。江煊整個胸骨都被鋼筋穿透,殷紅的顏色染紅了他膝蓋下的草地,他勉強推了推水泥板用力將身體從上面拔下來,倒抽一口氣靠在一旁。捂在胸口的手指被血跡浸透,目之所及,一片灰暗。熟悉的麻木漸漸遍布全身。江煊忍不住想,譚熙那家伙到底有多蠢,才會一個趔趄朝著這里趴過來。他的身體漸漸冰冷,又漸漸溫熱,江煊從恍惚之中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的晚上了,他腹中饑餓無比,緩緩站起來的時候,手還不慎碰到了一側(cè)的血跡,他低頭淡淡看了一眼,皺了皺眉,起身離開了。移神換位,這個法術(shù)還是江冥教他的,可以在一瞬間與另一個人交換位置,一百米的距離之內(nèi),對方不會有任何察覺,包括周圍的人都不會發(fā)現(xiàn)。但江煊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用移神換位來做這種事,去替另一個人死亡。不過譚熙好像是越大能力越強的樣子,江煊渾身是血的離開時陰沉的想,先養(yǎng)著,以后開吃的時候肯定是極其美味的。他想到譚熙居然是為了錢來這里差點兒掛掉,心中不禁有幾分不平。不管是做鬼前還是做鬼后,他從來都沒有為錢而發(fā)愁過,可譚熙居然因為這種事差點兒搭上命,那一點點舊鋼筋才能賣多少錢,這種事實在讓江煊感到惱怒。譚熙太沒出息了。沒出息的譚熙并不知道自己差點兒丟掉小命,他心大的厲害,感覺跟做夢似的就過去了,哪怕后來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兒也并未曾去多想。但這樣移神換位的事情做的多了是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江煊開始試圖改變譚熙命定死亡的時間,他命里面注定的劫難,先一步為他經(jīng)歷了,譚熙便可完全的錯過那個劫難。江煊開始賺錢,得益于江冥傳授的技能,以及他曾經(jīng)無聊時候看的各類書籍,江煊很快從中找到了生財之道。人活在世上,似乎錢便是立足之本,江煊這么想著,也這么做了。所有人都覺得他的人生好像開了掛一般,只有江煊知道,這些都是他應得的。每次譚熙的死劫即將發(fā)生的時候,江煊都會跟蹤他一段時間,好確認時間點,之后再為他承受。那許多年的時間里面,江煊被火燒死過,也被無意間割破過脖子,甚至在譚熙跟人去夏令營的時候,被毒蛇咬死過。死亡對于江煊來說,漸漸成為了習以為常的事情。痛苦可能有一些,但也只是剛開始的時候,真正死去的時候,那種感覺便徹底消失了。然后每次醒來,依然毫發(fā)無損。江煊不著急,總有一天,他會把譚熙吃掉的。直到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譚熙要經(jīng)歷溺死之劫。江煊猶豫了,他沒有一開始便為譚熙去經(jīng)歷這些,那一刻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這一次,就讓譚熙去死好了,他為譚熙做了那么多,也到了該享受的時候了。他跟著譚熙,準備在他溺死之時將他一口吞掉。“救命……”他被拖入水中,腦袋鼓出水面,再被那股吸力扯下去。這個世上,可能沒有人比江煊更明白溺死是什么滋味了,他站在池邊,神色陰鶩地望著水里面沉沉浮浮的譚熙,直到他再也無力掙扎,烏發(fā)在水頂漂浮之后,漸漸沉沒下去。他的身體在他的大腦反應過來之前,先一步躍了進去,他抱住那個被他從小想望到大的人,渾身被水包圍之后,他的緊張感讓他只來得及捏住譚熙的下巴,將唇湊過去渡了唯一一口氣,然后便奮力將他托了上去。身體被水鬼拖住,他在水中卻仿佛嬰兒一般無力掙扎。等他從水里面爬出來,那水鬼已經(jīng)縮在水底不敢妄動,江煊驚喘著坐在岸邊,渾身哆嗦著,面容扭曲,他惡狠狠的凝望了那烏黑的水面好一陣,才雙腿發(fā)軟的起身離開。身上的水被風一吹,便激起一陣哆嗦。那是他那么多年來第一次那么近距離接近譚熙,江煊那段日子時常做夢,他在水中漂浮,唇邊被一個香軟的東西貼著,他微微一睜眼,便能對上一雙澄澈的眸子,像暖泉之中沉入的溫玉。江冥告訴他,對譚熙應該適可而止,因為譚熙本身就是為了他而出生的,他越強大,譚熙便也越強大。他生來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