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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心神。 第三就是沐元瑜了,對這個女兒,他并非沒有愧疚,但那些愧疚與他的權(quán)勢穩(wěn)固比,分量就很有不足了。其實他最初排斥滇寧王妃的勢力時,更多的是弄權(quán)本能,習慣把事做在了頭里,并沒有想定了要將沐元瑜如何——這是最得他心的女兒,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她能好好作為一個女孩兒長大,他一定會給她不下于長女的榮耀,好好挑一個夫婿,十里紅妝將她發(fā)嫁出去。 但隨著柳夫人懷胎日久,又確定出來是個男胎,他心里的天平不可阻擋地傾倒,照當年的約定“認”沐元瑜回來,等于在府里放上一個明晃晃的把柄,他當年以為他有能力掌控住這個局面,但多年后的今天,這個局面成真擺在他面前的時候,其中蘊含的風險將化為實質(zhì),他開始懷疑起來,他真的可以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嗎? 他老了。 沒有那樣旺盛的精力,與強橫得一切盡在掌握的壯年心態(tài)了。 他開始有懼怕。 讓這個被錯誤安排人生軌跡的孩子遠遁他鄉(xiāng)其實是更好的安排不是嗎? 這個想法在柳夫人的男胎確認以后決斷下來。 滇寧王著手布置后局。 再有第四,是一些日常要處置的公務,與前三件比,這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了,如今邊關(guān)承平,沒有戰(zhàn)事,民政有布政使司及轄下各級府州縣衙門照管,他很可以偷一偷閑。 從京里來的詔書經(jīng)驛站一層層流轉(zhuǎn),最終發(fā)到滇寧王府的時候,滇寧王很訝異。 因為想不出朝廷非戰(zhàn)時找他有什么事。 詔書是由內(nèi)閣代擬的,通篇溢美之詞。 但滇寧王打開一看,只覺頭目森森,幾欲暈厥。 詔書里先夸他忠君愛國深明大義,后夸沐元瑜孺子好學,最終濃結(jié)為一句話:朝廷同意了他送子進京習學的請求,感于沐氏忠心,天子也給了特惠條件,沐元瑜進京以后,將直接與諸皇子一同上課,接受最飽學翰林們最高等級的教育。 滇寧王的眼睛死死盯在那一句“依卿所奏”上,幾乎看不懂這是四個什么字。 依、卿——? “卿”是誰? 他什么時候奏的? 夢里? 他為什么一點點都不知道?! 滇寧王喉嚨猩甜,是真忍下了吐血的沖動,才把那驛傳的小吏打發(fā)走了,而后邁開大步,以萬鈞之勢沖向榮正堂。 ** 沐元瑜這個時辰在上課,本不知道她一直盼望的消息來了。 但滇寧王與滇寧王妃在榮正堂里大吵,下人們盡皆被趕了出去,隔著院門都能隱隱聽見滇寧王壓抑著狂怒的聲音,這番動靜很顯然不同尋常,許嬤嬤知道內(nèi)情,猜著是事發(fā)了,跌跌撞撞地跑來找了沐元瑜。 “哥兒,娘娘叫我不要來找哥兒,但娘娘的性子哥兒知道,”許嬤嬤眼淚都急出來了,喘著粗氣道,“娘娘是必定不會退讓的,都在氣頭上,我怕有個不好——” 被叫出來的沐元瑜一點頭:“我知道。我現(xiàn)在就去,嬤嬤,你進去替我跟先生說一聲。” 她說罷邁步便跑,以最快的速度飛一般往榮正堂趕。 她趕得巧,跨過臺階揮開簾子沖進室內(nèi)時,正見著滇寧王面目猙獰,揚起手來。 沐元瑜悶聲不吭,借著未停的步勢一路沖過去,用力推了滇寧王一把,把滇寧王妃擋在身后。 滇寧王沒有防備,讓這一推踉蹌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目光射向沐元瑜:“你——你這逆子!” 已經(jīng)撕破臉,沐元瑜也不懼了,淡淡道:“父王說錯了,您的兒子在圓覺寺呢。” 滇寧王一口氣涌上頭頂,沐元瑜一向不算順從,但她很有分寸,滇寧王以往覺得她的一點小個性很有趣,但用在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能把他氣死! 他真是、真是太放縱這個孩子了! “好,好,你都知道了,”滇寧王語無倫次,他自己都有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所以你就能忤逆父親了是吧,你這不孝子,你眼中還有誰?!” “我眼中有父王,心中也有。” 說真的,真面臨到這個局面,沐元瑜發(fā)現(xiàn)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樣暢快,至親的人扯下溫情互相傷害,不論輸贏,又怎么會有人覺得愉快呢? “但是父王眼中沒有我了?!彼讨眍^的哽意說出了下一句。 這一句把滇寧王燒到頭頂?shù)呐瓪鉂蚕耍钗丝跉?,忍耐著道:“瑜兒,你先出去,我知道你受你母妃蠱惑——” “母妃沒有蠱惑我什么。”沐元瑜打斷了他,“進京的主意是我出的,父王的奏疏也是我寫的,您有什么怒氣,沖我來罷?!?/br> 滇寧王:“……” 他失了語,腦中都仿佛空白了一下。 沐元瑜立在對面,張開一手護住滇寧王妃,她脖頸高揚,眼眶發(fā)紅,但眼神明亮銳利。 不知是錯覺,還是這段時間他時刻掛念柳夫人那邊而忽視了這邊,滇寧王忽然發(fā)現(xiàn)沐元瑜好似長高了些,使得他對眼皮底下的這個孩子竟有了些陌生感。 沐元瑜且補充了一句:“父王要打要罵,我都受著,但事到如今,父王總該留下我一條性命了?!?/br> 滇寧王繼續(xù):“……” 這事要是滇寧王妃安排的還罷,但出于沐元瑜的手筆,他的不可置信實非任何言語所能描敘,他從未以為后院婦孺能翻出什么浪花,結(jié)果一朝不留神,著火到了完全無法收拾的地步,他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事,褪去那一層假象,扭曲重組成完全超乎他想象的東西,劈頭蓋臉教了他一回做人。 以至于他第一個想起的問題只能是:“瑜兒,你在想什么?你以為我要殺你?” “虎毒尚不食子,”他問道,“你把你的父親當成了什么人?” ☆、第29章 “敢問父王, ”面對這誅心之問, 沐元瑜顏色不變, 不答反問, “孩兒不往遠處扯,就在一年之前, 父王是打算如何安排我的?” 如何安排?那時柳夫人尚未有孕, 一切風平浪靜, 自然是照著早年間與滇寧王妃的約定了。 然而如今—— 滇寧王懂了,這就是沐元瑜的回答。 但沐元瑜似乎生怕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