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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邪門的地方,只見那座衙門門前站著兩排穿罩甲挎寶刀的兵士,服飾鮮艷,人物整齊,看著十分挺拔精神,但不知怎地,她硬是覺得有點涼颼颼的,好似打那刮來了一陣陰風般。 緊鄰在這周圍的五軍都督府也是武事衙門,門前一般有人站崗,就沒有這種感覺。 給他們引著路的一個老宅小廝小聲道:“世子,走罷,這里面的人可不好惹?!?/br> 沐元瑜回了神,應一聲,與沐元茂一起繞回去前往通政使司。 她要辦的事很簡單,把手本交上去就成,然后就可以回去等著皇帝的召見了,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這個說不準。 但她在這里得到了和先前在禮部時一樣的待遇,那負責收手本的經(jīng)歷官職低些,人也不那么會掩飾,就見面的一會兒功夫,他的眼神幾乎沒從沐元瑜臉上移開。 眼神中大寫的“驚嘆”兩個字。 沐元瑜:“……”她忍不住了,問,“可是我有什么不對?你這樣看我做什么?” 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妙的預感,她滇寧王世子的身份不足以受到如此矚目,人看她的目光頂多是“好奇”,到不了“驚嘆”這個度。 所以如此,很可能是,也只可能是—— 那經(jīng)歷城府不深,本已憋著話了,一見她主動相詢,往左右一望,見無人近前,忙壓低了聲音回道:“世子勿怪,下官只是聽到了些荒誕不羈的流言,世子初到京中,不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沐元瑜試探著道:“你說李小國舅?” 經(jīng)歷點頭又搖頭:“不只,還有——”他把嗓門壓得更低了,“還有二皇子殿下,人都說,世子對二殿下——當然,下官是決然不信的!下官今日見世子,謙恭有禮,斷斷干不出那等事來,不過這等流言喧囂開來對世子甚為不利,下官冒昧提醒一聲,世子還是早日澄清為是——是?” 沐元瑜沒好氣地想,你不信?你不信你那樣看我! 經(jīng)歷則瞪大了眼,他沒城府,不表示他沒眼色,他從沐元瑜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 于是他的眼神就變成了——驚嘆的放大加倍版。 沐元瑜早知這事瞞不住,但傳揚開的速度仍然超出了她的預料——不過,再一想,又不算意外,禮部與通政司這兩個都屬于中央衙門,消息靈通些正常,而再一想隔壁那座錦衣衛(wèi)衙門,就更正常了。 有什么事能逃脫掉專業(yè)刺探人士的耳目。 她對上那經(jīng)歷一臉掩不住的興奮及看勇士的表情,隱隱頭痛起來。 尊貴的二皇子殿下應該有說話算話的良好品德罷? 一事不二罰,希望在他知道她當日的壯舉滿朝皆知之后,仍然能作數(shù)啊。 作者有話要說: 查資料耽擱了,預個告居然打了臉,躺平任踩~~~~(>_<)~~~~ ☆、第43章 去時心無掛礙, 回程時沐元瑜添了兩樁心事。 一樁是有點擔憂朱謹深那邊的后續(xù)反應, 二樁則是因為見到了錦衣衛(wèi)的衙門, 她的警戒心被觸發(fā), 她知道為什么她看到那地覺得陰風陣陣了——她是個有大秘密的人??! 作為有秘密的人,看到這種專業(yè)刺探秘密的機構當然不會舒服了。 簡直有天敵感。 為此她把今日打算再去看望沐芷靜的行程都往后推了推, 先親自把宅子里的守衛(wèi)又過了一遍, 幸虧她從云南帶來的人手都很靠得住, 滇寧王比她還怕她露了真相,除私兵外, 給配的其他人手也都是精銳,這些人一鋪開,基本用不上老宅原本的人了,他們?nèi)匀挥胁钍拢?nbsp;但已被從圍繞沐元瑜的核心圈子里排斥了出去,且還有人暗暗盯著他們的行蹤。 確定周圍重新全部安上自己人, 她才算把從錦衣衛(wèi)衙門那里丟失的安全感找了回來。 然后, 就有客上門了。 客是林安。 沐元瑜的手本已漸漸消腫好了,看見這個眼睛大大的娃娃臉小內(nèi)侍,頓時覺得手心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手痛的同時,她心還發(fā)虛。 難道朱謹深這么快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糗事宣揚了出去?這也不奇怪,他是京城土著,耳目肯定比她靈通,都到了她出門惹得官員側(cè)目的程度了,還不知傳成了什么模樣—— 不過她再打量林安一眼, 林安沒穿內(nèi)侍服飾,和初次見面時一般打扮成了個不起眼的小廝,表情有些焦慮,但并不含憤怒。 看著不像來找茬的。 沐元瑜心定了些,讓林安進去喝茶,林安不肯進去,站門口和她說道:“奴才有一樁事求世子幫忙。” 沐元瑜問:“何事?” 問她借錢?除此外想不出她有什么能提供幫助的了。 結(jié)果林安道:“不瞞世子,是我們殿下。殿下連著兩日不肯喝藥,奴才心焦得了不得,實在沒法,只有來求一求世子了,求世子去勸勸我們殿下。” 沐元瑜嚇一跳:“——二殿下還發(fā)著熱?!” 天哪,那是前天的事了,若算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兩天兩夜,發(fā)熱這癥狀不比風寒咳嗽之類,他的熱度若至今沒降下來,恐怕能把人燒成傻子! 據(jù)說大皇子的腦筋就不大好使,這二皇子再傻了——她用不著等錦衣衛(wèi)來抓著她的馬腳了,很快就可以直接進詔獄深度參觀了。 林安搖頭:“不是,那日多虧世子幫著殿下喝了藥,殿下發(fā)了身汗,當晚就緩過來了。只是我們殿下天生有些不足,日常就開著藥在吃的,如今卻不肯吃了?!?/br> 沐元瑜一口提到嗓子眼的氣方松下來:“哦——”恐怕自己事不關己的意愿流露得太明顯,忙又換了副關心的表情,“不吃藥可不行,耽擱了病情怎么好。事關殿下安泰,你該去回皇爺啊?!?/br> 林安搖頭:“殿下不許我去?!?/br> 沐元瑜:“……那你就不去?” 這小內(nèi)侍那天護主及后來打她手板的時候看著可不是這么呆木的樣子,就不說什么“擔憂主子身體”的虛話了,朱謹深有病不吃藥,拖出問題他這個貼身內(nèi)侍第一個要倒大霉的好嗎。 但林安的表情很堅決:“我是殿下的人,殿下不許,我不會背叛殿下的。” 沐元瑜收了無語之心,哪怕是愚忠,也是忠誠,是一種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