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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圖示恩,蒙蔽圣聽……云云。 沐元瑜看到的時候正喝著暖乎乎的姜茶,一口茶直噴出來。 觀棋正好站在面前等她喝完的空碗,裙子上被噴濕了半邊,躲閃不迭地嗔道:“哎呀,世子,我才上身的紅綾裙子,新的!” 沐元瑜是真的笑噴了,擺著手邊笑邊道:“什么值錢物事,庫房里料子都壓成山了,你自己找去,隨你愛什么花樣,重做一件就是了。” 觀棋本也不是真心疼裙子,就是借勢跟她鬧一下,撒個嬌,聞言就笑了:“那我可拿去了,世子不要心疼?!?/br> “不心疼,不心疼?!?/br> 沐元瑜仍是止不住笑,觀棋好奇起來,湊過來道:“世子,笑什么呢?可少見你這樣開心。這個人夸你了?” “沒夸我,罵我了?!?/br> 觀棋就糊涂了:“世子,你挨罵還高興呀?” “這可不是一般的罵,大jian似忠,外似樸野,中藏巧詐——” 沐元瑜把這一段字念出來給她聽,觀棋認得幾個字,一般記記賬可以,這一段她聽也聽得懂,但就是仍不明白笑點在哪。 “這是宋時的御史中丞攻訐王文公的話,這個人氣急了,將我視同王文公,我只有受寵若驚,有什么可生氣的?!?/br> 王文公就是王安石,他的功過三言兩句說不清楚,但他本人作為一個史上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文學(xué)家、改革家這一點改不了的,能蹭一蹭他的評語——哪怕是政敵攻擊他的,那也是太抬舉她了好嗎。 真不知道這個華敏怎么想的。 就算御史掐起架來的時候講究個語不驚人死不休,這種詞也不好亂用的罷。 沐元瑜就照著這個思路寫了折辯,先以一種很惶恐的心表示不敢與王文公并列,對于華敏指控她的罪名,則筆鋒一轉(zhuǎn)為黯然低落,也不辯解,只說萬沒想到華御史會如此誤會于她,她也沒什么好說的,從此避而不見也就是了,她上京來是求學(xué)的,不是為了和朝廷官員打嘴仗的,也不敢如此僭越。 ——看看這副嘴臉! 華敏險些氣厥過去,把他戲弄了個死,還要說不敢和他掐架! 什么便宜話都叫她說完了! 和他交好的同儕見此,忍不住來勸他了:“算了罷,你和一個半大孩子計較什么呢——不是我說,你給人扣的帽子也太大了,給人留了話縫,怨不得人說你?!?/br> 華敏對這一點是無可辯解的,他當(dāng)時是氣急了,那當(dāng)然什么話狠就撿什么話說了,朝廷亂戰(zhàn)里互相攻擊的時候,比這狠的話還多著。只是今番確實忽略了沐元瑜的年紀(jì),使得他的姿態(tài)不那么好看起來。 但他不服辯解道:“當(dāng)時真是他那個隨從來扯斷了我的腰帶,我后來回想起來,記得真真的!” 同儕倒不是不信他,朝廷里下黑手比這厲害的也多著。但是道:“那你回來參李國舅時,就該連沐世子一起參了,你當(dāng)時不參,等到沐世子的彈章上了,你看出來不對了,再事后找補,那誰不以為你是報復(fù)的成分更大一些?” 華敏:“……” 他甚是憋屈,他沒同時參,因為他其實記得未必有那么清楚。 當(dāng)時的情形太混亂了,他也有點嚇破了膽,李飛章的風(fēng)評一向是個混人,什么都干得出來——沐元瑜才進京不就和他干了一架?他是真怕李飛章的豪奴們打死他,所以根本沒注意多少別的,刀三往外拉扯他,李飛章的豪奴們沒得到主人命令,沒停手,也在往回拉扯他,不讓他被救走,一鍋粥的混亂里他沒那么清楚他的腰帶到底是怎么斷的,褲子又是怎么掉的,只是隨后沐元瑜上了彈章,他再回想,才覺得自己似乎是中了招,并越想越真起來。 同儕又勸道:“既然你沒證據(jù),就到此為止罷,再爭下去,你又能爭得出什么來?” 他心里有句話沒好說——你一個專業(yè)的,跟一個非專業(yè)的掐成這個局面已經(jīng)很丟人了,再強撐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呀,撐贏了也不算多光彩。 華敏卻不能甘心,別看御史是一個戰(zhàn)斗性很強的體系,其實本質(zhì)出身是士林華選,乃是從歷屆進士中擇優(yōu)選錄的,除進士外,次一等的舉人都混不進來。既是清流,就講究養(yǎng)望,他留下這么個污點,嚴重是不算嚴重,卻能膈應(yīng)死人,得用多久才能從人們的記憶中洗去? 再者,他就這么認了慫,對幕后人也不好交代啊。 就努力去串聯(lián)起來,都察院內(nèi)部十三道共一百二十八個御史,除了頂上的幾個大佬外,余下的大多平起平坐,互不統(tǒng)屬,在華敏的想法里,這些同僚們雖然平時山頭林立,但面對言官被毆這個局面的時候應(yīng)該能夠同仇敵愾,他的串聯(lián)應(yīng)該難度不大。 他這個想法也不算錯。 事實上,不用他串聯(lián),參劾李國舅的奏章已經(jīng)如雪片一般飛向御座了。 但再提到沐元瑜,響應(yīng)者就寥寥了。 如宋總憲所料,此時御史們差不多也都回過了味來,那想法,也就都跟宋總憲的差不多。 不錯,沐元瑜的彈章里是玩了花樣——甚至華敏反撲她的話也許是真的,但那又如何?是你先對人家玩了。 大家都靠筆吃飯,誰都不是傻子,就不要裝無辜了。 御史們能為同儕被毆出頭,可不表示同樣愿意為同儕的私人恩怨買單——這是輸贏各安天命的事,誰知道你背后水多深,你是利益相關(guān)者,別人可不是,圖什么陪你一道濕身。 華敏串聯(lián)失敗不說,還迎來了另一樁雪上加霜的事。 在快要等身的參劾中,李飛章認了揍他,但不肯認是無緣由的,而一口咬定是為了飄紅院的雪纖姑娘爭風(fēng)吃醋。 雪纖姑娘是教坊司出名的紅姑娘,彈的一手好琵琶,朝廷里好風(fēng)流的一撥官員們都知道她,也幾乎都去聽過她的琵琶。 當(dāng)然,國朝禁止官員宿娼,所以這聽琵琶就是單純的音樂交流,不包含其它骯臟的交易——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華敏不算風(fēng)流,但難免有一些需要應(yīng)酬的時候,酒桌上別人把雪纖姑娘叫出來彈一曲琵琶助助興那是他控制不了的。所以他不能說沒見過雪纖姑娘,根本和她沒一點點聯(lián)系。 李飛章要整他,功課還是做了那么一點的——他這樣的紈绔浪蕩子,打聽華敏和哪個紅姑娘有來往太容易了,教坊司一條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