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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王女韶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5

分卷閱讀105

    一說到皇帝的狀態(tài),朱謹(jǐn)淵就又輸了,就算他能常進(jìn)宮看望賢妃,也沒那么容易就見到皇帝,他心頭便又是一堵——朱謹(jǐn)深在日,他是兄長,他矮一頭也罷了,終于朱謹(jǐn)深被罰得不能來了,在這學(xué)堂里便該以他為長,嫡弟不知有意無意,言語里卻總搶他這個哥哥的風(fēng)頭,不叫他安心領(lǐng)這個頭,給他添堵。

    他捺住心里的不悅,靈機(jī)一動,又將話題轉(zhuǎn)了回去:“不說那些事了,總是已經(jīng)處置了下去,和我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倒是二哥那里,他一個人住在寺里,又病了,不知奴婢們伺候得到底怎么樣,有沒有怠慢,不如下午我們跟先生告?zhèn)€假,去探望一下二哥?”

    朱謹(jǐn)洵愣了下,忙道:“這是應(yīng)該的?!?/br>
    轉(zhuǎn)目望眾伴讀:“你們要去嗎?——我看人不宜太多,二哥畢竟病著,病人都怕吵鬧,若有事不能去的,不要勉強(qiáng),我替你們把問候帶過去就好了。”

    伴讀們商量了一圈,江懷遠(yuǎn)身份最低,朱謹(jǐn)洵都說了人不宜太多,他就識趣地先道:“那我就不去打擾二殿下了,齊兄也病著,我早些回去看看他。”

    余下人等就都不肯讓了,許泰嘉見此,向沐元瑜撇了撇嘴:“沐世子,我看你還是算了罷,去干什么呢,二殿下不見得有精神見你?!?/br>
    沐元瑜悠悠道:“那可不一定,你大約不知道,我與二殿下一見如故,十分投緣?!?/br>
    她這是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表露出自己對諸皇子的傾向,就算只是個客套話,她也沒有對別人這么客套過,朱謹(jǐn)淵和朱謹(jǐn)洵都顧不得暗暗別著自己的那股勁了,一齊看過來,目光中都含著小小的驚異。

    沐元瑜很無所謂,朱謹(jǐn)深的身體一旦就藩,作為一個病弱親王,他對有志逐鹿的皇子們將毫無威脅,她并不怕自己因此而引來誰的猜忌。

    朱謹(jǐn)淵心情難辨,不過閑話到這個時候,講官們已在殿外候著,不能再拖了,他只有先發(fā)令讓講官進(jìn)來,同時向講官告了下午的假。

    聽說他們要去探望朱謹(jǐn)深,講官點點頭:“二位殿下手足情深,很該如此?!?/br>
    爽快準(zhǔn)了假后,就講起課來。

    講讀到中午,諸人在學(xué)堂里用了飯,收拾收拾,就出宮坐了各自馬車一齊往慶壽寺去。

    兩位皇子打頭探病,雖未提前相約,侍衛(wèi)也不便將人攔在外頭,一路到了靜室附近,正要進(jìn)去,李飛章忽然打旁邊跑了出來。

    他被罰進(jìn)慶壽寺是舉朝都知道的事,朱謹(jǐn)淵朱謹(jǐn)洵都停下來打招呼,李飛章胡亂回了禮,卻是一把扯住沐元瑜:“臭小子,你坑的我好苦!我要找你算賬,今日你必得給我賠禮道歉才行!”

    他二人有恩怨也是眾所皆知,朱謹(jǐn)淵就要打圓場:“舅舅,算了罷,都是過去的事了,何必還計較呢?!?/br>
    李飛章瞪眼道:“本來是過去的事了,可這小子還參我,又和我結(jié)下了新恨,不行,我非得討回這個公道不可!”

    沐元瑜聽他話說的蹊蹺,向朱謹(jǐn)淵擺手道:“請殿下先去看望二殿下罷,不用擔(dān)心我,我和國舅爺有誤會,我們到旁邊去聊一聊,說清楚了就好了?!?/br>
    就順著李飛章的拉扯走了,朱謹(jǐn)淵見此,不便跟上去,只好搖搖頭先邁進(jìn)了院子。

    許泰嘉落在最后,扭頭看著,卻是頗為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笑。

    那位國舅爺可不是講道理的人,姓沐的小子這回該吃點苦頭了。

    他不知道的是,與他想象的不一樣,李飛章把沐元瑜拉到一個背人角落后,就松開了手來,轉(zhuǎn)而從自己懷里取出一封塞得匆忙而有點皺巴巴的信來,向她請求道:“幫我個忙,把這信送我家給我爹去。我打進(jìn)了這鬼地方就出不去了,我身邊的人也不許出去。我要求二殿下的人,可二殿下不發(fā)話,也沒人理我,總算你來了,可算天無絕人之路?!?/br>
    說著也不等沐元瑜答應(yīng),就把信塞到了她手里去。

    被強(qiáng)制幫忙的沐元瑜捏著信愣了愣:“國舅爺,我們好幾個人來,你怎么就偏尋上我了?”

    就算他們不如外界以為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也沒建立起什么額外的情誼罷。

    李飛章道:“我怕他們拆我的信?!?/br>
    沐元瑜奇道:“你就不怕我拆?”

    “我覺得你不會干這種事?!崩铒w章想著又補(bǔ)了一句,“你要拆,就是辜負(fù)了我對你的信任。”

    當(dāng)然他心底另藏了一層真實想法。沐元瑜初來乍到,是與各方勢力牽扯最少的人,最犯不著窺視他的信件,從對他最殘酷的意義上來說,沐元瑜假使要對付他,實在也不需要偷看他的信才有辦法。

    沐元瑜甚是無語:“你信不信任我,我不太介意。”

    說是這么說,她還是把信收了,問他:“還有別的事沒有?”

    李飛章?lián)u搖頭,道:“你要看二殿下,就快去吧?!?/br>
    于是與同伴們比,沐元瑜落后了一刻才走進(jìn)了朱謹(jǐn)深的臥室。

    朱謹(jǐn)深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又病了就夠煩躁了。

    還來一堆他不想見的人,亂哄哄擠到床邊,七嘴八舌,吵得頭疼。

    唯一一個他不那么煩的人該來居然沒來。

    可見一點沒將他放在眼里。

    沒意思。

    他就閉上了眼,準(zhǔn)備開腔轟人了,一道先前不曾有過的清亮聲音響起來:“殿下病得怎么樣?吃藥了嗎?”

    朱謹(jǐn)深睜了眼。

    他面無表情地道:“每次都是這一句,你就沒有第二句話好說了嗎?”

    ☆、第60章 第 60 章

    沐元瑜笑道:“如果殿下貴體無恙, 臣當(dāng)然也不想總是問這一句啊?!?/br>
    如果朱謹(jǐn)深那一句還能讓人以為他只是在不耐煩的話,那沐元瑜回的這一句就令人再難錯辨, 這樣的對答, 怎樣也不是兩個關(guān)系不好的人之間該發(fā)生的。

    許泰嘉對這場景傻得厲害——什么時候的事?他錯過了什么?

    不管怎樣,好生氣哦, 二殿下跟他說話時不耐煩就真的是不耐煩而已,才沒有這種花槍。

    他還在這么想著,朱謹(jǐn)深就讓他的想象成真了,道:“我頭有些暈,多謝你們來看我,好了, 都回去罷,我這屋子你們不要久呆, 別過了病回去?!?/br>
    話說得再禮貌,也是在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