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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王女韶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4

分卷閱讀214

    道:“瑜弟,你見識多,來幫我選一選,我送什么做別禮好呢?”

    沐元瑜往桌子上打量著:“你那個要走的同窗是什么樣的人?”

    “他是書香門第出身,你沒見過,但我一說,你應該知道他家?!便逶?,“就是國子監(jiān)梅老大人的小公子,是書香門第不錯吧?還是非常清貴的那種,他自己也有出息,已經(jīng)考了秀才了,是貢監(jiān)進來的。所以我讓你幫我一下,我自己選,恐怕送錯了招他那樣門第的人笑話?!?/br>
    沐元瑜確實知道,她還知道這個梅祭酒的官已經(jīng)被罷掉了。

    不過今日才罷的官,沐元茂這些同窗已經(jīng)在張羅送東西,可見他家自己也有預感,應該是李司業(yè)的事一出,就做起黯然退場的準備來了。

    沐元茂嘮叨著:“據(jù)說梅老大人要還鄉(xiāng)去了,他走還罷了,其實我覺得梅小公子倒不用一起跟著——不過他那樣的人家,梅小公子就是不在國子監(jiān)了,也可以跟著父親讀書,不用像我一樣跟家人分隔兩地?!?/br>
    梅老大人能做國子監(jiān)祭酒,自己自然是正統(tǒng)科舉出身,他沒了官職,以后手把手教兒子,也許比把兒子放進國子監(jiān)里還強些。

    沐元瑜點著頭,她跟梅祭酒毫無交集,見都沒見過,想過一句也就罷了,拿起一根彩漆蝠紋管筆,以指尖試了試毫毛,道:“三堂哥,你是不是跟他不太熟?”

    真是至交好友,是不會怕送錯了東西就招他笑話的。

    沐元茂道:“我們不是一個堂讀書,不過我們的學房挨著,他就在我隔壁,有時看見會打個招呼?,F(xiàn)在他要走了,別人都在張羅著送禮,我不送似乎不太好,就算是結個善緣吧。”

    這種同窗間的離情是很容易互相感染的,沐元瑜明白,就認真替他選起來。

    她沒費多大功夫,沐元茂送禮的方向是對的,擺出來的都是文房所用之物,這些東西再怎么送也出不了大岔子,她幫著從里面挑了兩樣式樣清雅的出來:“我看夠了,你跟他既然不熟,表示個心意便是。再送多了,反而奇怪?!?/br>
    沐元茂點頭:“好,那就這樣。”

    叫了小廝把兩樣別禮包好,明天帶走。

    這時候天色也晚了,他們各自安歇不提。

    **

    隨著梅祭酒的罷官而去,新任祭酒走馬上任,國子監(jiān)一事算是正式落下了帷幄。

    但并沒有就此從所有人的記憶中淡去。

    比如說朱瑾淵。

    他沉不住氣地到永安宮找了賢妃,要她向皇帝說話討要差事。

    要說這差事,說容易也容易,這么大的天下,按下葫蘆浮起瓢,哪個角落都能尋摸出件事來。說難也難,難的是怎么提。

    弄得不好,給皇帝留下兒子大了要爭權的印象就糟了。

    朱瑾淵只是不以為然:“哪里有這樣嚴重,二哥做了,不是好好的,現(xiàn)在連講官待他都又添了一層恭謹。我再等,等到什么時候去,再等兩年,老四那個小崽子又大了,我夾在中間,哪里還有我的路走?!?/br>
    賢妃沉吟住了。這話說的也是,兒子庶出,這塊短板彌補不過來,太爭先雖不大妥,可不爭,更加沒人看得見他了。

    “這樣罷,”賢妃下了決定,“你先不要想這些,很快你就將大婚了,等成了家,皇爺若還沒有給你派差,我就去說,那時也好開口些?!?/br>
    朱瑾淵勉強滿意:“母妃說的,可別忘了?!?/br>
    “我忘了什么,還能把你的事忘了不成?!辟t妃說著,又關心問他,“你府里各樣準備齊全了沒有?可還缺什么不缺?”

    朱瑾淵的府邸是從定下韋瑤起就開始為大婚做準備,到如今也有小半年了。

    “早都布置好了,母妃放心?!敝扈獪Y笑道,“真要說缺,就還缺一個皇子妃?!?/br>
    賢妃笑了:“那你可安生些,好好把你的皇子妃迎娶進來?!?/br>
    朱瑾淵有口無心地應著:“我知道,知道?!?/br>
    ☆、第124章

    時令來到十月初, 凜凜的寒風剛起, 沐元瑜已很有自我保護意識地換上了輕暖的裘衣。

    朱謹深還在吃著固本培元的藥, 不能受凍, 冬衣上身也早,他兩人往學堂里一坐, 便好似與其他人差著一個季節(jié)。

    朱謹淵快要做新郎官了,這一陣都不再來學堂里, 只有許泰嘉看見了憋不住要笑:“殿下,這可顯得你們是一伙的了?!?/br>
    又去拉沐元瑜的手:“你哪里就凍得這樣,手比我還熱乎呢,偏年年這么早就裹得團子一般——殿下,我沒說您, 做什么瞪我?”

    冷颼颼的,真是不悅的樣子。

    朱謹深的目光只是戳在他手上, 不咸不淡地開口:“都是成了親的人了, 還這么不穩(wěn)重?!?/br>
    許泰嘉尤沒自覺, 沐元瑜被戳醒了過來,有點忍笑地把手縮到袖子里躲開他,道:“你說我, 就同說殿下一般,當然要瞪你了。”

    “嘿, 沐世子,你這臉皮可是修煉得越來越不得了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許泰嘉真是納悶, 因為他看見朱謹深對此居然微笑了一下——這種簡直是恃寵而驕的刁鉆話他聽了都不生氣?

    他有點淡淡地羨慕加嫉妒了。

    不過想一想,也不得不服氣,朱謹深被關在府邸的那兩年里,只有沐元瑜這愣頭青世子敢冒著觸怒皇帝的風險去看他,有這份雪中送炭的情誼在,如今得些縱容,也不是多出奇的事。

    鬧了兩句,差不多到了上課的時辰,朱謹深要啟口請講官進來,外面先走進來一個內(nèi)侍,到沐元瑜身邊道:“沐世子,指揮使大人在外面候著,請您出去問兩句話?!?/br>
    沐元瑜心下一動:這指揮使自然是郝連英,她跟特務頭子沒別的來往,這是刺客的嘴撬開來了?

    她就站起來,察覺到朱謹深的目光掃過來,向他笑了笑:“殿下,沒事,我去去就來。”

    她跟在那內(nèi)侍后面出去。

    郝連英站在殿下的臺階等她。

    他今年三十五歲,正是壯年,穿飛魚服,配繡春刀,是一身很光耀標準的堂上官裝束。

    見到沐元瑜出來,他拱了拱手:“沐世子,有兩句話相詢。”

    沐元瑜點頭:“指揮使請說?!?/br>
    郝連英先把前情解釋了一下,果然是刺客的事。

    盧永志與老仆是分開審訊,盧永志作為一個只會敗家的紈绔,骨頭十分軟塌,正經(jīng)刑罰一樣沒上,只是抽了幾鞭子,就恨不得把祖宗八代全部交待出來了。

    只是有些遺憾,他吐出了那么多,沒一句是真有用的線索,對那老仆的來歷,都只說得出是早就在他家的,當年他上京讀書,他父母不放心,才在書童之外特地把那老仆給他,因老仆老實穩(wěn)重,希望他能約束著一些兒子,不要在外面亂來。

    再問他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