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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多苦楚,也不講究那些了,依妾的一點見識,能早一日入土, 早一日得祖宗們的護佑就最好了?!?/br> 她說著話,神色間有些急懼,沐元瑜明白了,她這是怕拖到滇寧王回來,怒火未消,不同意這個安排,所以想搶先把沐元瑱下了葬。 如此,滇寧王有再大的恨意,也還不至于要把兒子再挖出來。 沐元瑜嘆了口氣:“好吧。” 她知道滇寧王對兒子其實心有不舍,但不想跟柳夫人解釋許多,人死如燈滅,什么合適的日子,終究也不過是安慰活著的人罷了。 她只是想起來又問了問柳夫人余孽首領(lǐng)的事,問她可能想到新的線索,隨便什么都行。 柳夫人為難道:“二殿下也來問過,只是我跟大哥幾乎沒有往來,實在是想不出來了?!?/br> 她已經(jīng)把余孽那一窩賣了個干凈,這時候要說再有隱瞞,也是不可能,既說想不出來,那就是真的沒辦法了。 沐元瑜只好轉(zhuǎn)身叫了人來,把那個小烏壇抱走,去往祖墳點xue落葬。 柳夫人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想說什么,又沒說得出來——沐元瑜可以幫珍哥兒有個著落,可她的下場,是沒辦法求沐元瑜的,只能在此等待著來自滇寧王的最終裁決。 再五日后,滇寧王隨大軍一起歸來。 這昭示著南疆正式平定下來,在歷時九個多月之后,戰(zhàn)爭的陰云終于從南疆各族百姓們的頭頂上移開。 這一日滿城擺滿鮮花,百姓都擁上了街,載歌載舞,歡迎大軍凱旋歸來。 朱謹深沐元瑜領(lǐng)著府城各級官員,出城迎接滇寧王。 不管滇寧王的私德如何,他在去年以重病初愈之身出征,又險些病歿在陣前,于公來說,他盡到了自己守土戎邊的職責。 當?shù)弥熘斏钊ビ?/br> 不過滇寧王對這一切沒什么感知,他又昏睡過去了,直到將領(lǐng)們把他護送到了王府里,周圍安靜下來,他方慢慢恢復了點神智。 “寧寧呢?抱來我看看?!?/br> 醒來頭一句話,他就虛弱又急切地道。 有人答應著去了,過一時,一個胖乎乎的小子放到了他眼前。 滇寧王一見那圓圓臉蛋就歡喜:“養(yǎng)得不錯,是個結(jié)實小子——!” 他忽然頓住,因為發(fā)現(xiàn)抱著寧寧的人服飾有點不對,在云南地界能用金龍紋章的,不作第二人想。 他順著那道紋章往上看,忙道,“二殿下恕罪,老臣病體難支,失禮了?!?/br> 他雖是郡王,但為異姓,到了皇家人面前,就仍是臣子。 朱謹深頷首:“王爺辛苦了,不必多禮。” 滇寧王就安心把目光轉(zhuǎn)回寧寧身上了——不是他托大散漫,孩子是朱謹深親自抱來的,都不假下人之手,這是多大的看重寵愛! 他心中高興,想起來意思意思地怪責了沐元瑜一句:“怎好讓二殿下走動,該著你去的。” 沐元瑜無辜道:“一回事么,有什么差別?!?/br> 滇寧王原要訓她,聽朱謹深接了個“正是”,就不響了,轉(zhuǎn)去又夸了寧寧一回,他對寧寧來說是個全然新鮮的人,寧寧很專注又好奇地看著他,還試圖伸出小手向他抓了抓。 沐元瑜逗他:“寧寧,這是外祖父,笑一個給外祖父看看?!?/br> 寧寧很給面子,咧嘴笑了,露出一點小米似的小牙。 滇寧王開始也笑,他人老了,對孩子就和善仁慈了不少,但笑著笑著,心中一痛,那笑意不覺就消去了。 沐元瑜見此,知道他是想起了沐元瑱,沐元瑱走的時候才三歲多,他嬰兒時期的模樣,滇寧王還沒有忘卻。 她低聲道:“父王,珍哥兒我已經(jīng)看著葬到祖墳里了,祠堂里他的名字還在,以后逢著祭祀,總少不了他的一口香火。” 滇寧王點點頭,一聲喟嘆咽了回去,只道:“你辦事,我總是放心的。” 又望向朱謹深:“二殿下,老臣有幾句話,想與二殿下說一說——” 沐元瑜以為他跟著要提起柳夫人,正準備回話,誰知卻沒有,而且滇寧王的言下之意,明顯就只要與朱謹深說話,愣了一愣,道:“那我去幫一幫母妃的忙?!?/br> 滇寧王回來,滇寧王妃要處理安置的事不少,開始過來看了一眼,見滇寧王還昏著就干脆利落地忙去了。 沐元瑜伸手把寧寧從朱謹深懷里接過來,往外走,出門見到正看著下人搬藥爐進來的李百草,順勢走過去問了問滇寧王如今的身體。 “熬日子罷了?!崩畎俨葜毖圆恢M地道,“王爺是多年沉疴,積累到如今拖無可拖了,若是安心靜養(yǎng),大約還能有一段時日的壽數(shù),但具體多久,老頭子瞧不見生死簿,不能斷言,好一點三五個月,差一點,一兩個月也說不準??傊?,請世子做好心理準備罷?!?/br> 沐元瑜默默點了點頭。 誠如滇寧王妃所說,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過的關(guān)卡,說也不知還能說什么。 不論當初有多少積怨,看一眼滇寧王如今的模樣,她也氣不起來了,心里只是悶悶的,低頭再看一眼天真無邪的胖寧寧,才感覺治愈了點,抱緊他去找滇寧王妃。 ** 門窗緊閉的室內(nèi)。 一縷香煙繚繞而上。 “——瑜兒這孩子身上的前因后果,想必殿下都已知曉,”滇寧王勉強睜著渾濁的眼,慢慢地道,“就不多說了,總之怪不得她,都是老臣糊涂,鑄下大錯?!?/br> 朱謹深找了張椅子坐著,一時沒有吭聲,只是聽他說著。 “老臣釀的苦酒,到頭來自作自受,萬事成空,也沒什么可多說的。如今只有兩件事求殿下,求殿下看在老臣將死的份上,姑且聽一聽。” 朱謹深啟了唇:“王爺請說?!?/br> “頭一件,將瑜兒充為世子一事,全是老臣一人的自作主張,沐氏中的旁族,便連老臣的親兄長也不知道,其中罪責,皆當由老臣一力承擔,與他人無涉。倘若皇上怪罪,請殿下將此言帶到,以老臣現(xiàn)下的身體,恐怕是沒有這個福分親自到皇上跟前請罪了?!?/br> 朱謹深道:“王爺不必擔心沐氏,皇爺不是不分青白之人,不會因此在沐氏中掀起大獄的?!?/br> 滇寧王面皮松了一松:“這就好,多謝殿下了。第二件,老臣沒幾天活頭的人了,在這世上沒什么別的念想,獨有一個幼女,多年對她不住,坑害得她不尷不尬,不知將來是個什么了局。老臣雖是后悔,可命不久矣,幫不得她什么,這一身的罪責,倒可能要遺禍牽連了她,每想到這一點,老臣便不能閉眼,咳、咳——” “這一件,王爺就更不需憂愁了?!敝熘斏畹溃巴鯛斠院蠊懿坏剿?,自然由我來管,連同寧寧在內(nèi),王爺安心便是。” 他答應得十分痛快,可滇寧王不能就此真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