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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王女韶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4

分卷閱讀324

    ,起初是隱隱的一個念頭,朱謹深留下朱謹治的舉動讓這個念頭成了形,而李百草確診他從此只能靜養(yǎng)的事,則終于促使他下定了決心。

    天命有定,不必強求。

    朱謹深是個合格的太子,也會是個合格的天子。

    作者有話要說:  顫巍巍地捧著我九月的全勤,感覺我這本最大的收獲是:全身插滿了fg。。

    明天就完結了,我跟大家求個作者收藏(*  ̄3)(ε ̄ *)

    ☆、第195章

    重臣們的感覺真是酸爽到無法形容, 見了一回皇帝,什么王女太子妃,朱謹治留京, 都要靠后退了,因為他們可能直接要換一個皇帝。

    眾人開始還勸, 結果皇帝直接把自己的身體狀況明白告知了出來,于是一群朱袍棟梁, 圍著乾清宮哭了好半晌,重臣們的年紀都不輕了,身體在多年的國事cao勞中也不甚結實, 直接哭暈了兩個。

    沐元瑜也是懵了,總算懵里還能抓住自己的重點,問著朱謹深道:“殿下,這——我還是先回去?”

    不論京里風云怎么變幻, 死生大事,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 她回到滇寧王身邊還是第一要務。

    對于皇帝要禪位的事, 朱謹深于意外之余,心內倒是生出兩分恍然來?;实鄞驈挠龃痰瓜缕? 就沒有再實際接觸過政務了, 開始時還聽聽他的要事回報,后來連回報都不聽了,直接將整個朝堂都放手給了他。

    這對于一位帝王來說,是不太正常的。

    現(xiàn)在索性連皇位都要丟給他, 看似突然,但于皇帝本人的行事之中,其實是能摸索出他的一條軌跡。

    皇帝不是心血來潮,而確實是經(jīng)過了他的考量,最終做出了這個決定。

    此時因為重臣有人哭暈,已經(jīng)被勸的勸,抬的抬,都弄走了,皇帝灌了一耳朵哭鬧,要靜養(yǎng)一會,他們便也帶著寧寧走了,回到了端本宮中。

    立儲旨意下發(fā)后,朱謹深就從十王府搬了進來,他小時候也住過端本宮,不過當時住的是附屬四宮之一的昭儉宮,如今正位東宮,住的就是端本宮的正殿了。

    朱謹深想了片刻:“嗯,你該回去看沐王爺,京里的事不要cao心,一切有我?!?/br>
    兩句話說罷,兩個人呆呆地對坐。

    朱謹深也是心亂,他回味出了皇帝的行事軌跡不錯,但皇帝要禪位這個決定本身仍是很有沖擊力,令他不能平靜。

    沐元瑜則想著滇寧王,盼著他能多熬一陣,她走時他還滿肚子心眼地跟她算計上一堆,哪個垂死重病人有這個精神,他的大限說不定能稀里糊涂撐過去了呢。

    偶爾走神也想一下皇帝,她覺得皇帝好像挺認真的——可要真成了真,她該怎么算?

    她忍不住悄悄問朱謹深:“殿下,皇爺要是真禪位了,我難道就變成——了?”

    她擰著眉直接把“皇后”兩個字用停頓帶了過去,感覺好不真實啊,她決定要抱朱謹深大腿那會兒,可絕沒有等到他真的變成最粗的大腿的那一天,她會是這個身份。

    她對自己人生目標的設定是保命第一,爭取繼承王位第二。

    朱謹深叫她問回了神:“什么叫難道——你在想什么?”

    不是在發(fā)呆嗎,怎么還怎么這么敏銳啊。

    沐元瑜想笑:“沒什么,就是回顧了一下我從前的事?!?/br>
    朱謹深并不相信:“你的眼神不是這么說的?!?/br>
    沐元瑜倒好奇了,問他:“那是怎么說的?”

    朱謹深望了她片刻,輕聲道:“你在說,離開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有你自己的安排?!?/br>
    沐元瑜簡直忍不住要摸摸自己的眼睛了——又有點無奈地笑:“殿下,你沒有我,難道就不過日子了?總是要湊合過的嘛?!?/br>
    她都不懂朱謹深怎么會到現(xiàn)在還能對她有這個緊張勁兒,她可沒少表白。

    當然,這感覺也不壞啦。

    朱謹深搖了搖頭:“沒有你,千篇一律,過不過,都那么回事?!?/br>
    沐元瑜眨眨眼——她努力壓,沒壓住,撲他懷里去,捧他的臉逼問他:“殿下,你是不是想直接把我哄暈了,不回去云南了?”

    “沒有。誰哄你了?!?/br>
    朱謹深拉下她的手,唇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你該回去還是回去,可是要記得回來。”

    沐元瑜挨著他:“殿下真是多慮,你和寧寧都在這里,我不回來,能跑哪里去啊?!?/br>
    朱謹深其實是放心的,但他自己也不懂,為何于這放心里,又總會抽出一絲不確定來——大概是因為,她成長的特殊性令她迥別于這世上所有別的姑娘,她無論多么愛他,骨子里對他沒有依附性,無論他看她多么笨多么需要保護,她靈魂深處的自由與獨立始終不曾失去,一直都在,也許永遠都在。

    那是他企及不到的,而他還需要收斂自己的控制欲,連這份自由一起保護住,而不要出手掠奪,因為那等于摧毀。

    他因控制欲得不到滿足的不安感就只能在嘴上發(fā)揮發(fā)揮:“那誰知道,也許你又覺得做滇寧王也不錯了?!?/br>
    做不做是她說了算的嗎?沐元瑜本想反駁,但不知怎地居然從他這句話里品出一點撒嬌的意味來,她覺得自己應該還處于戀愛盲目期,因為把這種可怕的詞套到朱謹深身上去,她居然不覺得惡寒,而是差點把自己甜了個跟頭,側臉親親他的下巴,跟他玩笑:“殿下,那我要真不回來了,就在云南做王爺了,你怎么辦呢?”

    朱謹深的反應是直接翻身把她壓下,眼睛對著眼睛道:“做郡王?除了我的身邊,你哪里也不許去?!?/br>
    沐元瑜:“……”

    她真是開玩笑,朱謹深應該也是順著她開玩笑,但這么近的距離里,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里其實是有一兩分認真。

    這令她不由把這玩笑繼續(xù)開了下去——就是想撩他:“我要是就去了呢?殿下要對我怎么樣?”

    “我不能拿你怎么樣?!?/br>
    沐元瑜心花怒放,要聽的就是這一句嘛。她忙道:“我哪里也不去,我也離不開殿下的——”

    “我只能求皇爺下旨,”朱謹深慢吞吞地接著道,“或者,我自己下旨,召封滇寧郡王為妃,或為后了。”

    **

    景泰二十五年夏,云南沐世子護送完二皇子殿下及外甥進京后,返回云南,于歸途中,狹路撞上瓦剌敗走大同后分散亂入中原劫掠的千余騎兵,雙方力戰(zhàn)一夜,沐世子率護衛(wèi)全殲瓦剌騎兵,護佑了當?shù)匕傩?,但沐世子本人因中流箭,不幸?zhàn)亡。

    消息傳回云南,沐氏全族悲慟,滇寧王本已重病,聞訊更如晴天霹靂,于病榻上口述一封臨終書,將所遺幼女托付皇家,同時因他一脈已絕,誠懇向朝廷辭去了王爵之位。

    這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