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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是肯安心留下來了? 謝遠得到這個認(rèn)知,心里甜滋滋的,腳步都要輕快許多,再一抬眼,發(fā)現(xiàn)哪里是心理作用,分明是他老爹把他手中的碗筷端了走,這才一身輕松的。 李鈞彥不忍回頭看孩子那張藏不住笑意的臉,又一次捫心自問,把這孩子帶在身邊吃苦受累,雖說鍛其筋骨,可到底是福是禍焉? 失去母親的孩子,長年累月,若不加以引導(dǎo),興許性情更為惆悵敏感,反而對鑄長德行不利。 畢竟,他一個從軍之人,生性不拘,就算再盡心看護,終究沒有襁褓中與生俱來的舐犢之愛更為體貼入微。 而今,總算有一個女子能做他的娘親,怎不叫孩子滿心期待? 但他知道,這女子是留不住的。 他們這一出,雖然花了諸多心思,可情誼之長久,在于兩情相悅,縱使他百般傾力,也不會讓少女因為感激而不得不愧疚留下。 桎梏之情,不要也罷。 “將......李兄,你怎么出來了?”王大小伙子正在灶臺洗涮,一看見李鈞彥進門,大吃一驚:“該不會......我們說的那些話太輕挑,惹得嫂子不快了?” 男子掃他一眼:“你也知道言辭孟浪?” “那......那實在是因為,嫂嫂頂漂亮的嘛。”王某像做錯事般小心翼翼:“夫人真的因為這個生氣了?” 李鈞彥本想回一個“沒有”,可轉(zhuǎn)念間改了口:“若不是因為你們,我此刻還溫玉在懷呢?!?/br> 他幾個弟兄行為放達,擱在以前沒問題,不拘小節(jié),好結(jié)肝膽與共之人,確然令人欽服,但如今都是隱居在世,不能再持無所謂的態(tài)度,若還不知收斂,哪天不小心沖撞了許姑娘,反為不美。 盡管,那小姑娘壓根沒顯出對他們不悅,反而有一絲興味,但以后往來一頻,稍有不慎,保不齊會覺得他與他們粗魯不文,難說得很哪。 也不對,哪里來的往后? 王小伙滿臉盡是愧色,幾個在廚房幫忙的漢子此刻也都跳出來,憂心忡忡。 “是我們不對,說話油滑,盡讓李兄為難?!?/br> “夫人尊貴,聽不得粗言粗語,就是夸她,也要謹(jǐn)言恭行,不應(yīng)失了禮數(shù),再說我們之前不分場合就闖進新房,是個新娘子都要被氣得不輕。” “依我看,咱們現(xiàn)在過去給夫人賠個不是才好,免得日后嫂嫂心存芥蒂,時日一長,誤解就深了。” “嫂嫂和將軍......和李兄過日子,只要她對李兄沒有嫌隙就行,對我們誤會又有何妨?” “話可不能這么說,常言人以群分,萬一夫人想不通,越發(fā)覺得李兄也是不甚體貼之人呢?” “哎呀,嫂嫂正在氣頭上,連李兄都被趕出來了,哪里會聽我們的話?不如明日再議?!?/br> “說的也是,明日我們理應(yīng)備禮,想好措詞再去,切不可同今天一般莽撞?!?/br> ...... 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興致盈然,李鈞彥有些哭笑不得。 正所謂“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他都沒有想好要怎么討房中娘子的歡喜,這幫弟兄卻開始介意在“嫂嫂”心目中的印象分了。 “讓阿遠去哄哄她就好,你們也不用太緊張,她并沒有那般小肚雞腸?!?/br> 李鈞彥淡聲打斷他們,順手從木質(zhì)架子上取下幾壺貯存多日的佳釀,一看便是準(zhǔn)備多時,專門與他們幾人暢飲的。 幾人一看這架勢,覺得實為不妥。 “李兄,今日不同往日,可不能在這里浪費了春宵,回房陪夫人才是要緊!” 李鈞彥蹙著一雙眉,昔日訓(xùn)戒部下的肅然恍然立現(xiàn),驚的幾人紛紛閉口。 時隔多年,眼前這位男子依舊英銳逼人,僅一個皺眉,便能讓他們身臨軍帳,甘愿悉聽麾下。 眾人心知多說無益,他們這位將軍一旦打定主意,任誰勸阻也不會動搖,何況這么一件小事?遂就著陰暗的灶房升起火,各個挨著身大剌剌坐下。 李鈞彥摘開酒塞,替人斟上幾杯,而后隨意遞與旁人,慢條斯理的開口:“我與那姑娘的事,說來話長,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兄莫不是......”大嘴巴王某人支支吾吾:“莫不是不喜歡人家姑娘?” 李鈞彥愣了一下,這個問題還真有些刁鉆,不過他也答的輕松:“確實不曾動心?!?/br> 他是不知,日后要為這句話各種打臉,不勝枚舉。 “你們也無需太在意我娶的誰,不論我身邊有誰,我李鈞彥,依舊是李鈞彥而已。” 男子猶自說著,發(fā)覺身邊幾位大漢面有黯然,便也嘆息一聲:“早就規(guī)勸過,我的事是我的事,你們心有大志,理當(dāng)報效國家,何苦要隨我一樣遁世?” “將軍說的哪里話,我們追隨的是將軍你,又不是這趙國的君王......”王大嘴分明在找死。 “王寬!”李鈞彥怒瞪他一眼,“幾年不在軍中,越發(fā)放肆,你今日這一句禍話,我們幾個當(dāng)是沒有聽見,倘若在外頭給人聽了去,這一屋子的人,還要不要命了?” 王寬“噹”一聲立起,單膝跪地,抱拳請罪:“末將一時失言,禍從口出,但請將軍責(zé)罰!” 李鈞彥并沒有讓他起身,冷聲道:“看來你歸隱多年,仍舊不知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如此下去,終釀大禍。” “將軍此話何意?!”王寬聽的心驚,駭然中猶不敢抬卾對視前方男子。 “你可知,你今日這所謂的無心之言,可是滅九族的大罪?”李鈞彥冷颼颼盯著王寬,旁人竟一個也未敢上前規(guī)勸息怒。 “無需我罰你,倘若日后你出仕,一旦表露出心有二主的意圖,便是萬劫不復(fù)。你自己的命可以不要,卻是要連你一家老小的生死,也罔顧了?” 王寬如夢初醒,啞口無言,只將頭垂的更低。 “且不論你存的什么心思,有怎樣的氣量,追隨何人,都不是畢生所求的初心?!崩钼x彥定眼看著屈居的部下,擲地有聲:“你需記住,你這一身殺敵斬將的本領(lǐng),是為了天下黎民,護的是四方百姓,鎮(zhèn)的是國泰民安,守的是河清海晏。” 王寬心神巨震,抱拳鏗鏘有力:“將軍此言,末將銘記于心!” 男子漸漸斂收寒霜神色,讓王寬起了身,慢悠悠啜了一口酒:“我雖這樣教與你,夸下這??诠绦?,如今自己也不過是在此處小酌一杯,不問世事。你們各有所志,而今學(xué)我流落,虛度光陰,總有一日,會覺得惋惜?!?/br> “來日之事,焉可計較?將軍多慮,若將軍實乃放心不下,末將這就去京都!”幾人眾口一詞。 這讓李鈞彥無言以對,罷罷罷,他們左右都是要聽他的,他說走就走,說留就留,事已至此,何必徒添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