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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單方面讓她決定,說白了,只要她選擇放手,他也會毫不留戀的離開,這算什么? “你......你別想太多,李鈞彥那樣的人,從來不拘這等兒女情長,對你,他已經(jīng)算特別例外了?!标惷悴蝗烫^打擊她,斟酌著勸了一勸。 許晚晚哀嘆一聲,轉(zhuǎn)瞬精神起來:“也是,是我太矯情了。即使他的情意少一些,沒關(guān)系,我的多一點就行了嘛?!?/br> 她說著,露出一個釋然的笑。 陳勉望著她,發(fā)覺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親近過許小姐。 她的一言一行,好像一個脫胎換骨的陌生人,而絕非曾經(jīng)的許婉會擁有的脾性。 陳勉忽然悵惘道:“若是我能早一些找到你,就好了。” 許晚晚別了他一眼:“你微服出巡,怎么游蕩到這么偏遠的地區(qū)?這可不是貴公子喜歡玩兒的地方?!?/br> 陳勉也斜睨她:“什么微服出巡,還不是因為你的事。因為大家在河邊找到了你的鞋子,卻又找不著你的尸首,大張旗鼓的把京城翻了個遍,后來疑心你是真的淹死了,只好發(fā)喪,但許大人不甘心,仍舊暗中遣人在尋,我過意不去,所以沿著調(diào)查的線索找了這么遠,只是沒想到你在川成。” “什么線索?” 陳勉回憶道:“似乎是哪戶人家隱約看見一個外鄉(xiāng)人帶你出來晃過幾眼,但沒多久,那家人就從京城搬走,不知去向,聽口音是這一帶的方言。我也沒有辦法,只好走一步,是一步,找到這里來了。本世子關(guān)心你吧?” 他說到這里,竟用那把常不離手的折扇,輕挑的點了一下許晚晚的下巴,以求看見她羞惱的嗔責。 誰知,許晚晚大咧咧的扒拉開他的扇子,若有所思:“那絕對就是王氏了......” 陳勉哽噎,不要這么不當回事吧,她還到底知不知羞?莫非她經(jīng)常被人這樣調(diào)戲,所以不以為然了? “許小姐與從前,當真是大大的不同?!标惷懵?。 許晚晚泰然自若:“當然,你要是溺一次水,又被人販子拐的風餐露宿,饑一頓飽一頓,最后還來個失憶,這般飄搖一番,感知完人間疾苦,我相信,你的變化比我的更大。” 陳勉無言以對。 “娘親,誰來了?” 謝遠聽見前屋的動靜,探頭粗略看了一眼,見是陳勉,他也有點不大歡迎的意思。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他單純不喜歡娘親和除了爹爹以外的男子待在一起罷了。 他正奇怪,今日爹爹休沐,怎么還不見回來,院門口就響起了疾奔的馬蹄聲。 許晚晚與陳勉一同朝院子看去,著實驚愕。 那一路揮鞭打馬而來的男子,甚至連官袍都沒有換下,直至看見了立在門框旁的許晚晚,才猛地緊勒韁繩。 許晚晚還沒有見過李鈞彥如此緊張的神色。 一見來人,陳勉便頗為自覺的退開幾尺,與許晚晚保持了一個恰當?shù)木嚯x。 李鈞彥縱身下馬,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許晚晚面前,上下打量她好幾圈,問道:“有沒有哪里不適?” ......又是這句話!難道她看起來很像命不久矣的人嗎?! “沒有......”回完話,許晚晚就詞窮了,也沒有讓人進來的意思,僵硬的定在那里,委實尷尬。 但李鈞彥可不知道尷尬為何物,他仍舊端詳著少女:“那阿古達木有沒有碰過你?” 許晚晚想了一想,搖搖頭。 李鈞彥似乎放下心來,又道:“午后我請王大夫來給你看一看?!?/br> 許晚晚“呃”了一聲:“不用麻煩了,我真的沒有哪里不舒服?!?/br> “一定要檢查?!崩钼x彥語氣強硬,眉宇中那一絲緊張的神情也消失無影,恰如這些天他面對許晚晚的臉色,更如那一日談崩之后的情形。 許晚晚顯然被他冷硬的態(tài)度給怔了一怔,平日里的伶牙俐齒一點也使不出來,只會愣愣的望著眼前人。 “咳,我看,確實應(yīng)該好好察看一番?!标惷氵m時的開了腔:“聽聞那阿古達木慣會使用蠱毒之術(shù),且手段高明,像你這樣粗心大意的,被施了毒也沒有感覺很正常,所以,還是請王大夫來一趟比較好?!?/br> 許晚晚偏過頭瞪他:“世子爺,不帶這樣詛咒人的?!?/br> 陳勉笑成一朵花:“這聲世子爺怪好聽,再叫一聲來聽聽?” 許晚晚佯怒:“你還想不想留下來蹭飯了?” 陳勉笑得正開心,不期然的察覺一道寒如冰凌的視線正盯著他,他隨著目光巡過去,果真是李鈞彥。 也是,任哪個男子看見自家內(nèi)人和旁的男子嗔怒嬉笑,都會大為光火的。 “王大夫日理萬機,要看,還是我自己去吧,哪里需要專門請他老人家一趟?!?/br> 許晚晚不再看李鈞彥,仰著脖子還挺累的,真不知道以前她每次看他,都是怎樣耐著性子的。 她往灶房方向走了兩步,頓聲道:“對了,當時小荷是與我一起的,也應(yīng)該去檢查檢查,下午我去知會她一聲。” 望著少女嬌小的背影入了灶間,陳勉忽道:“不知怎么,竟有些不想退婚了。” 他這話是自言自語,明面上卻是說給李鈞彥聽的。 果然,李鈞彥側(cè)過頭,冷冷的看著他。 陳勉毫不示弱的回望,片刻輕笑:“你不必這樣看我,分明是你自己傷了許小姐的心,還不讓別人安撫一下她么?” 見李鈞彥沉默不語,陳勉緩緩道:“她之前決意,不要你陪她回京都,恐是有了與你一刀兩斷的心思,你可知道?” 李鈞彥面色一僵。 “我就知道,她沒有告訴你?!标惷銚u頭“嘖嘖”兩聲:“你現(xiàn)在也該嘗嘗,被人蒙在鼓里,是何感受了吧?” 李鈞彥依舊沒有答話,只緊抿著雙唇,眸色晦暗不明。 “晚晚——!” 這當口,某位不知死活的公子哥兒高叫著,沖進了阿力家的院子。 何義一進門,就釘在了門口,他委實不知道,屋里有兩個派頭挺大的男子當門神。 李鈞彥的眉一下皺起來了:“晚晚”?這是何公子能夠稱呼的嗎? “干嘛呀?” 許晚晚挽著袖子出了灶房,一看屋內(nèi)三個大老爺們,居然一個都沒有去廚房幫忙的意思,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今天可真熱鬧,都是來蹭飯的?那我要好好計算一下伙食費和勞動費?!?/br> “......什么費?”也就何義還算識趣的搭她的腔。 許晚晚叉著腰,朝他伸出手臂:“給銀子!” 何義愣?。骸拔?、我......我沒帶銀子?!?/br> “那你來干什么?” 何義十分內(nèi)傷,他想問許晚晚為什么突然要走,又想豁出去對她傾訴些別的什么,可現(xiàn)下有人杵在這里,他來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