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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愿意告訴別人的秘密。 下了課,柏子仁趕去圖書館一趟,在門口的電腦系統(tǒng)上輸入全部的書名,一一查找后發(fā)現(xiàn)只能借到兩本,她根據(jù)分類很順利找到了那兩本書,兩本看上去都很新,應該是沒什么人閱覽的緣故。 她耐心地站在書架后,輕輕翻開,大致掃了掃,沒注意到隔著書架,某雙清銳的眼眸停留在她的臉上。 有剎那,她注意到身邊有人,抬起眼睛,和那雙眼睛對看,然后平常地轉(zhuǎn)移了方向。 而對方卻沒有急于收回自己的目光,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依舊蔓延過去。 “周必然,你在找什么書?”有人走過來,笑嘻嘻地問。 周必然說:“在找一本書,一時想不起書名,先隨便看看?!?/br> 說完拿出音樂耳罩戴上,拒絕再被打擾。 這晚,柏子仁一直在看書,等眼睛累了,熱了一杯牛奶,喝到一半想起一件事,白天課間偶然聽見兩個女同學聊天,說起晚間的一檔廣播節(jié)目,男主持人的聲音很好聽,這兩天聊的話題是愛情,只是內(nèi)容太淺,感覺是對大一新生的課外指導。 柏子仁看看時間,剛好差不多,就翻出抽屜里的一個隨身聽,調(diào)了一陣后順利找到那檔節(jié)目。 短暫的音樂過后,男主持人的聲音響起了:“嗯,老生常談,說說一見鐘情好了,世間愛情千百種,我們的愛情各不同,但一見鐘情大致是相通的,是一種中了獎的感覺?!?/br> “或者是,心跳漏了一拍,時間定格,一秒鐘變得無比漫長?!?/br> “又或者是,千千萬萬張臉,偏偏這一張,看了一眼后就忘不掉?!?/br> “又或者是,骨頭里冒泡泡的幸福感。” “對了,話說回來,我覺得一見鐘情四個字不太合適,第一眼就鐘情,那鐘情兩字未免太廉價了,一見生情比較好?!?/br> “當然,也有人說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日久生情,不過是權(quán)衡利弊,后者未必就靠譜,前者未必就不能長久?!?/br> “你問我?如果讓我選擇,我一定選擇一見鐘情啊,因為我太太就是我一見鐘情后,費盡心思娶回家的,咳咳,誰讓我不是帥哥呢,很少有人會對我一眼就相中,現(xiàn)在拿自己的感情說事,不是想證明自己運氣好,而是想說,既然第一眼喜歡,那就是一個擺在眼前的,實實在在的緣分,別僅僅把它定義為腎上腺素的分泌而等在原地不去行動,你應該知道,沒什么是偶然的?!?/br> “不過,也要提醒一下從沒有和異性接觸過的男生女生們,別把一見鐘情和純屬緊張搞混淆,后者只是頭暈,臉熱,手掌冒汗,前者多少有點確定了對方的感覺?!?/br> “以上是我的一些淺見,僅供參考?!?/br> 柏子仁一邊聽主持人流利的念叨,一邊躺下床,伸手拿過枕邊的書,一頁一頁翻過去,第一百三十四頁,何漠私自延長了旅程,知道父母不會同意,打電話給何言求助,他好像早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不勸阻也不支持,只讓她注意安全,隔天下午她去銀行,發(fā)現(xiàn)了一筆新的匯款,她感動得馬上發(fā)短信過去說謝謝,一會后他回復:“我們都不希望你走太遠,但如果回來只讓你越來越不快樂,那么在哪里的抉擇權(quán)利在你,唯一要求你的是,別忘了和我們保持聯(lián)系。” 高中時候讀這本書,覺得一個比她大不了兩歲的女生獨自游歷各地實在是無知無畏,如今重讀后明白,真正無畏的人少之又少,小小年紀如何漠,能走那么遠,支撐她的怎么可能僅僅是對遠方的向往?最大的因素是她心中的安定感,不管讓她身處何方,總能找到回去的一條路。 柏子仁把書蓋在臉上,閉上眼睛,關(guān)上燈。 黑暗中,某個人的眉眼浮現(xiàn)在她無盡蒼穹般的思緒中,在這個寒風四起的夜晚,像是一盞心火越燒越旺,照亮了盲點。 她在掌心寫下他的姓,她在閉眼時浮現(xiàn)他的臉廓,她可以回憶和他有關(guān)的細節(jié),分毫不差的。 單純地多想他一些,獲得一些小快樂,那算不算是一見鐘情? 對沒有感情經(jīng)歷的她來說,有點難辨別。 周五是最后一次讀書交流會,柏子仁吃過飯就去了咖啡館,抵達的時候還不到七點。 咖啡館一樓有兩個工人在換燈飾,工具箱和梯子擺在門口,影響了客流量,愿意進來的人更少了。 吧臺的服務(wù)生小紀已經(jīng)認識柏子仁,熱情地和她打了招呼,柏子仁點了單后上了樓。 二樓沒有其他客人,她獨自等了四十五分鐘也沒等到想見的人。 八點多的時候,小紀趁空上樓,親自幫柏子仁換了熱水,提醒說:“不知道程老師今晚會不會過來。” 柏子仁本來是垂著眼睛,無所事事地趴在桌上,聞言抬頭:“嗯?” 小紀把熱水推過去,態(tài)度親和:“你是在等他,對嗎?上次他手中的那條巧克力,也是你送的吧?” 柏子仁沒料到自己的一切行為都被觀察入微,卻依舊誠實地點了點頭。 “他喜歡吃巧克力,但不喜歡吃那么甜的,偏苦一點的,純巧克力會比較好?!毙〖o擺出菜場大嫂的熱情姿態(tài),“好啦,再透露一點信息給你好了,他常年單身,平常除了愛好讀書還喜歡釣魚,參觀博物館,偏好喝紅茶,口味清淡,自己會對著食譜研究做菜,廚藝好不好不知道,他很友善,對任何人都很溫和,但保持距離,私下不希望大家稱他老師,偏偏氣質(zhì)又擺脫不了那份職業(yè),有點小無奈……其實我知道的很有限,就這些全部告訴你了,啊,你怎么還在做筆記,別那么……可愛好不?!?/br> 柏子仁的筆尖剎車,停在便簽本上,略有尷尬。 “哈哈,不開你玩笑了?!毙〖o在原地跳了跳,“我得下樓去了,差點忘記上次開溜,吧臺上的一個金屬筆筒被人偷走了,慘被罰錢?!?/br> 柏子仁扯下便簽本上寫的密密麻麻的一張,折好后放進錢包里。 她趴回桌上,腦袋枕在手臂上,呆呆地看著復古臺燈一側(cè)的拉繩,心想他還會不會來。 也許是昨晚幫導師整理文獻到凌晨,她基本沒怎么睡,現(xiàn)在真的困了,漫長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皮越來越沉,終于挨不住,睡了過去。 睡得很沉很香,做了一個幸福味十足的夢,夢里的她還在上幼兒園,夏天拿著錢去買冰激凌,賣冰激凌的阿姨笑著讓她稍等,她快樂地點頭,迫不及待地等著。 可惜沒等到冰激凌的滋味,夢就醒了,醒來的時候腳邊熱熱的,像是貼近了一團篝火。 她睜開眼睛,看見腳邊有個小小的電暖器,抬起頭,入眼的是他側(cè)坐在對面的沙發(fā),手里拿著一本書,桌中央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壺熱茶。 慢慢的,他放下書,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