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您說得對?!?/br> 沈老師又說:“對了,我還和她聊了幾句,她說剛從你的辦公室出來?!?/br> 程靜泊坦然道:“她是臨時過來找我的?!?/br> “是不是向你請教專業(yè)課上的問題?” 程靜泊淡淡道:“她是這么說的?” “對,沒錯。” 沈老師摘下老花眼鏡,按了按鼻梁,聲音沒有異常。 程靜泊沒多說什么,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回辦公室了,沈老師您也別忙了,早點休息,身體重要?!?/br> 沈老師重新戴上眼鏡,仔細(xì)看他的臉,像是一種審視,但并未看出任何蛛絲馬跡。 “再見,程老師?!?/br> 第二天,沈老師約周辰然來心理輔導(dǎo)中心的會議室,和她單獨面談。 事至此,周辰然的情緒已經(jīng)冷卻了,她原本打算澄清誤會,告訴沈老師自己臉上的傷和程老師無關(guān),輕描淡寫地帶過昨天在辦公室發(fā)生的事情,卻沒料到沈老師對這件事很看重,甚至在她眼里有些不依不饒。 “小周,程老師說是你去找他的?!?/br> 周辰然清楚如果回答是的,那就證明她撒謊了。 “是這樣嗎?”沈老師凝視她的眼睛。 “不是。” “那你確定是程老師讓你去他辦公室的?” “嗯,上周他和我說好了,等周五比賽結(jié)束后去他辦公室?!?/br> “之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嗎?我的意思是,他特地挑一個這么晚的時間喊你過去?!?/br> “沒有?!?/br> “那他找你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情?” 周辰然沒有回答,此刻只有她自己清楚心跳多么快,掌心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她沒有路可走了,如果直說是自己喝了酒后去找程靜泊,那么也就必須坦承是何原因,這么晚去找一個男老師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更何況,現(xiàn)在她還不知道程老師對沈老師說了什么,也許他已經(jīng)將她寫的情書和她對他的情愫都說出來了,如果是那樣,等全校的老師和同學(xué)都知道了,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暗戀一個已有未婚妻的老師,千方百計地接近他,還信心十足,這是多么羞恥的事情,她素來品學(xué)兼優(yōu),在大家眼里是出類拔萃,無可挑剔的學(xué)生,無法想象這事被他們知道后,他們的反應(yīng)會是怎么樣,自己又該如何應(yīng)對。 除了強烈的自尊心,還有名聲和前途,她不能被自己輕易毀了。 既然他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就好像她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那么無論年輕的她說什么,他都無所謂,大概也不會影響到他的什么。 似乎就是一瞬間,她忽略了心底那點內(nèi)疚,決定繼續(xù)撒謊。 “我記不得程老師說的每一句話了,但當(dāng)時他的情緒很奇怪,好像對我各方面都不滿,他指責(zé)我,我爭辯了一句,他……” 周辰然說不下去了,沈老師問:“他對你做了什么?” “他用力推我,我摔到在地,臉不小心碰到了沙發(fā)幾?!?/br> “除此之外呢?” “什么?”周辰然沒聽清楚。 “小周,你必須實話實說,程老師有沒有在曾經(jīng)暗示過你什么?” 周辰然的頭很暈,感覺沈老師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上一秒很飄渺,這一秒就變得尖銳了,她不想再待下去,卻知道自己在短時間內(nèi)走不了,整個人心力交瘁,如果可能的話,她愿意花一切代價清除昨晚的記憶,但是于事無補,此時此刻,似乎只有順著謊言的軌跡走下去,她才能保全自己,離開這里。 她握了握拳頭,用指甲狠狠地去刺掌心,強迫自己恢復(fù)常態(tài)。 “有?!?/br> 周五在燈塔里咖啡館,柏子仁一邊看書一邊等程靜泊,過了七點,她接到他的電話,說會晚一些時間到,她問是不是學(xué)校有事情,他沒有否認(rèn),只是說讓她等他,別一個人回去。 掛下電話,柏子仁感覺有點不對勁,但說不出是哪里。 為了排遣郁悶的心情,她放下書,慢慢走到樓下,一眼看見呆滯的小紀(jì)站在吧臺旁邊。 “你怎么了?”柏子仁從沒見過小紀(jì)這樣失魂落魄。 小紀(jì)回神,實話實說:“我可能快沒有工作了。”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張無疾說如果我不答應(yīng)他的條件,我就要收拾鋪蓋走人。” “他提出什么條件?” “他要我做燈塔里咖啡館的老板娘。” “原來如此?!?/br> “因為他和程老師打過賭,誰先娶到老婆誰贏一千塊,為了一千塊,他也是拼了。” “他那么有錢,怎么可能在意一千塊?” “你可能不了解他,他一向是摳門大王,員工不小心打碎一個玻璃杯他會扣錢,水龍頭沒有擰緊他會扣錢,衛(wèi)生紙外帶立刻開除?!?/br> 兩人默默對看,不知道該說什么。 小紀(jì)當(dāng)然沒有說出全部事實,腦海里浮現(xiàn)那天在這里的燭光晚餐。 當(dāng)時張無疾的原話是這樣的:“我是一個剛正不阿的男人,絕對不屑占人便宜,既然把你看光了,我就會負(fù)責(zé),從今往后,這家咖啡館是你的。” 當(dāng)時聽了他的前半段話,她差點樂瘋了,但后半段話讓她從云端跌入谷底。 “什么時候和我去辦手續(xù)?” “是店鋪轉(zhuǎn)讓書?” “不,是結(jié)婚手續(xù)?!彼穆曇衾淞藥追?。 “怎么回事?不是在說咖啡館的事情嗎?” “我的意思是,你以后會是這家咖啡館的老板娘?!彼f,“難不成你理解為我會免費送你這家店?” 聽到老板娘三個字,小紀(jì)有如晴天霹靂。 “你妄想要店不要人?”他的聲音就像北極冰川一般嚴(yán)寒刺骨,英俊的臉猶如雕塑。 “如果是呢?”她明明沒有做錯事,卻一直在心虛。 “那就滾?!彼淅涞?。 柏子仁朝已經(jīng)風(fēng)化的小紀(jì)擺了擺手,后者的靈魂終于接上了腦殼,倒在吧臺上,大喊生活真的不容易,她活得好累。 “對了,你知道程老師最近在學(xué)校的工作還順利嗎?” “嗯?我不清楚啊,他不會和我談這個。” 柏子仁垂眸,有些疑惑。 “難道他不開心嗎?”小紀(jì)問。 “我猜有可能。” “我很理解你,他是從不說心事的人,有時候從臉上很難看出他的心情如何,他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什么大難題擺在面前都如浮云,甚至是連生和死都看淡了,這可能和他研究哲學(xué)有關(guān)?!?/br> 柏子仁點頭:“對,哲學(xué)家都淡然地看待生死,蘇格拉底死之前惦記的是欠別人的一只雞,他讓徒弟務(wù)必幫忙還給人家?!?/br> 小紀(jì)聽了就笑,頃刻間,門被推開,張無疾走了進來,理所當(dāng)然地扼殺了她的笑聲。 柏子仁見狀就上樓了。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