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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像護(hù)士長那么有錢,開開心心地穿著皮草去拿必勝客的外賣,畢竟食堂的飯菜入不了口,我這種吃食堂的人,哪里來什么好胃口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想替她蒙混過關(guān)的小白。 張佳慧的表情有幾分尷尬,但更多的是陰沉。 電梯門就在這時候開了,她也不說話,踩著高跟噠噠地走了。光看背影還以為是只驕傲的孔雀,鼻孔都快要朝天了。 余田田是真的再也坐不住了,不顧小白憂心忡忡地在后面深情呼喚她,只健步如飛地跟在了張佳慧的身后。 昨晚她跟陳爍說的那一切都好像變成了打臉的話,她以為自己有足夠好的涵養(yǎng)可以容忍張佳慧的謊言,可是說謊的人居然一點也不心虛,大搖大擺地展示著自己的富裕。 她這個人一向吃軟不吃硬,這一次是真的沉不住氣了。 又或許,其實陳爍那句“別問人情世故,問你的心”才是最大的原因? 但余田田已然無暇顧及。 那頭的張佳慧才剛剛走進(jìn)辦公室,還沒來得及打開空調(diào),脫下皮草大衣,就聽見了叩門聲。 嘴里的那句“請進(jìn)”說到一半,門外的人已經(jīng)自作主張推門而入。 她抬頭一看……來者正是余田田。 辦公桌后的女人不徐不疾地脫下了皮草大衣,重新?lián)Q上了白大褂,一邊坐下來打開披薩盒,一邊彎起嘴角客客氣氣地問:“哦,是余護(hù)士啊,找我有事嗎?” 她畫著最精致的妝容,唇邊是最禮貌的笑意。 一絲半毫也看不出愧疚與不好意思。 余田田看著她,慢慢地瞇起眼來,問了一句:“護(hù)士長心情不錯???” “還行?!睆埣鸦廴匀辉谛Α?/br> 那抹笑容在余田田眼里真是刺眼到諷刺的地步。 她的拳頭在空空蕩蕩的衣袖里握緊了,幾秒種后,她抬頭直視張佳慧,說:“既然護(hù)士長你心情這么好,老公最近又賺了大錢,那不如就請你把我的年終總結(jié)還給我,把我該得的一切也還給我吧……反正看樣子你也不需要了,畢竟那些跟你現(xiàn)在擁有的東西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br> 氣氛凝滯了一剎那。 但也只是一剎那。 片刻后,張佳慧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什么年終總結(jié)?什么還給你?余護(hù)士,你在說什么?我怎么一點也聽不懂?” ☆、第22章 余田田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她在原地愣了足足幾秒鐘,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 張佳慧慢悠悠地打開那盒披薩,十指纖纖,指甲精致。 她還伸手去擺弄了一下其中一塊,然后抬頭笑著問余田田:“余護(hù)士,我一個人也吃不下這么多披薩,你還餓嗎?餓的話,要不要嘗嘗?” 余田田捏緊了手心。 張佳慧還在笑,一邊笑一邊用那種不緊不慢、頗有優(yōu)越感的語調(diào)說:“這是必勝客這一季新推出的品種,余護(hù)士你想必還沒吃過,別客氣,來,嘗嘗看?!?/br> 一字一句都飽含笑意,卻又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余田田知道自己在她眼里就是個窮得響叮當(dāng)?shù)男∽o(hù)士,拿著微薄的工資,過著節(jié)儉的日子。 雖然自己確實沒她這個護(hù)士長有錢,但她的態(tài)度實在囂張,囂張到素來伸手不打笑臉人的余田田這次也真真正正地想要動手打人了。 當(dāng)然,余田田不僅這么想,也真的這么做了。 不過是上前幾大步然后再伸手一掀的功夫而已,余田田將那盒披薩重重掀翻了,張佳慧躲閃不及,被盒子里切得整整齊齊還在冒熱氣的披薩撲了一身。 她尖叫一聲,迅速撐著扶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低頭看著一身白色的毛衣裙被油膩膩的污漬染得面目全非,表情都快扭曲了。 “你是不是有病???!”她鐵青著臉抬頭對余田田尖聲吼道,“余田田你腦子進(jìn)水了嗎?你干什么你!” “干一件我早該做,但是沒膽子做的事?!庇嗵锾锩鏌o表情地說,然后從桌上抓過那幾塊披薩,用力地朝張佳慧的臉上扔了過去。 然后她轉(zhuǎn)身就走,不顧張佳慧在后面大喊著要讓她在醫(yī)院呆不下去之類的話。 她知道張佳慧怎么想的,當(dāng)初貼出公告來的時候她沒有吭聲,沒有告訴任何人那篇年終總結(jié)其實是她寫的。如今過去整整半個月了,她才忽然冒出來說張佳慧搶了她的勞動成果,誰信? 換做她是路人甲,她也不會信。 張佳慧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沖到了辦公室門口,氣得不顧一切地對余田田的背影吼道:“余田田,你要是不想干了你趁早說!你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他媽還要不要點臉了?” 這已經(jīng)是撕破臉的趨勢了。 正值午休時間,護(hù)士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有的趴在護(hù)士站的臺子上打盹兒,有的仍在忙碌。 但張佳慧這么一鬧,所有人都把目光投過來了。 余田田腳步一頓,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她,“我不要臉?” 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讓你分不清黑白,因為總有一些人黑白不分,卻用自己的方式也同樣混淆著別人的視線。 走廊上的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 看著張佳慧白色毛衣上顯眼的油漬,與余田田慢慢轉(zhuǎn)過頭去的那個背影。 余田田笑了,看著張佳慧冷冷地說:“有你這么個不要臉的領(lǐng)導(dǎo),這工作我還真是不想干了。” 她從頭發(fā)上一把扯下護(hù)士帽,也不管那幾顆鋼卡脫離發(fā)絲時究竟帶下了多少根頭發(fā)才會引起頭皮的一陣痛楚,只是將那只帽子毫不猶豫地扔在地上。 “這輩子有幸遇見你真是天大的福氣,要不然我也見識不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你這么卑鄙無恥自私自利的小人。張佳慧,人在做,天在看。我等著看你會有什么好下場?!?/br> 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從齒縫間蹦出來的。 余田田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轉(zhuǎn)身走了,腦子里最后那根弦繃得太緊太緊,以至于她根本聽不清張佳慧在身后大喊大叫了什么。 她只是告訴自己,離這個人遠(yuǎn)一點。 再不走的話,她真的沒法克制住自己撲上去大打一架的沖動。 *** 離開的姿態(tài)雖然是勝利者的姿態(tài),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只是個失敗者。 一踏進(jìn)電梯,余田田就哭了。 她害怕這么狼狽的樣子會在踏出電梯后被一樓來來往往的醫(yī)生護(hù)士乃至病患看到,所以淚眼朦朧地按下了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