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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在了手臂上?! 余田田吃了一驚。 她委婉地提醒:“陳醫(yī)生,還是我來教教你這東西怎么使用吧——” “不用不用,我就試試而已,研究一下立馬給你?!标悹q覺得這種東西不就那么回事嘛,用得著教? 超市里的小姑娘就這么說的呀——你把貼紙撕了,有粘性的那一面貼在身上,幾分鐘就熱了。 余田田還想說什么,看陳爍一臉“別當(dāng)我是弱智”的表情,就默默地閉上了嘴。 于是幾分鐘后,當(dāng)暖寶寶的熱量散發(fā)出來時…… 有人被燙得跳了起來。 一場暖寶寶實驗就在陳醫(yī)生齜牙咧嘴的大呼小叫和余護(hù)士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里畫上句號。 陳爍一邊驚呼,一邊猛地扯下暖寶寶,“這他媽什么玩意兒?燙死我了!” 他是真的被燙得跳腳了那么幾下。 余田田笑啊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陳爍罵罵咧咧地又重新坐下來,看余田田笑得那么歡快,臉上浮現(xiàn)出兩團(tuán)可疑的紅暈。但他故意做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拿起一瓶酒對余田田吼:“喂,你再笑!有本事再笑!再笑我用酒瓶子敲你腦袋你信不信?” 余田田看他像是一個被人看到糗樣的小孩子,居然惱羞成怒了,笑得更歡了。 于是陳爍就真的把啤酒瓶子湊近了她的腦門,在上面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威脅說:“你再笑的話,下一擊可就是爆頭了?!?/br> 他作勢要用力砸下來,可是砸到一半的時候,他的手停住了。 那只啤酒瓶與他還沒來得及將挽好的衣袖重新放下去的小臂一起,突兀地僵在了冷空氣浮動的半空中。 因為笑得沒心沒肺的余田田哭了。 確切地說,她仍然在笑,眉眼彎彎,唇角上揚,眼睛像是天邊的新月一樣彎成了勾。 可是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里滾落下來,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無聲勝有聲。 陳爍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怔怔地看著她笑著哭的樣子。 好半天,他放下手里的啤酒,有些不知所措地問她:“你,你哭什么啊?敲疼了?我,我又不是真的要砸你,你別哭??!” 他慌了,因為除了熹熹以外,他從來沒有把別人惹哭過,更沒有哄過別人。 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哄過人了,那種事情是需要熟練程度的,而他不會哄,也忘了該如何去哄。 余田田哭的樣子十分滑稽,哪有人用這種笑得無比歡快的表情哭得那么傷心??? 可是她的眼淚像是斷了線一樣掉下來,陳爍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他甚至可笑地拿著酒瓶子來敲自己的頭,說:“你看,我,我敲回來,你別哭了,大不了我自己敲自己還不行?。俊?/br> 余田田還在哭。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陳爍急了,一把將啤酒瓶塞進(jìn)余田田手里,拉著她的手腕就要朝自己腦門兒上砸,“別哭別哭,你要是覺得我自己砸自己會手下留情,那你來!朝這兒砸,重一點也沒關(guān)系,只要別頭破血流就好,反正我是外科醫(yī)生,砸完我下去自己縫幾針……” 聽到這種傻話,余田田又破涕為笑了。 ☆、第24章 眼淚明明還掛在臉上,眼睫毛上也全是濕漉漉的寶石,可余田田又咧嘴笑了起來,這模樣別提多怪了。 可是更怪的分明是心頭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因為工作不順而委屈,因為被人欺騙而憤怒,因為親手摘下護(hù)士帽扔掉而傷心,可是真正讓她掉下眼淚的卻是眼前這個男人滑稽可笑的樣子。 他明明被她氣走了,卻又偏偏拎著啤酒與暖寶寶去而復(fù)返。 他擔(dān)心她被凍著了,所以買了一堆自己也不會用的暖寶寶。 他以為她哭是被他氣的,所以拿著啤酒瓶可笑地砸自己的腦袋。 從來沒有人。 從來沒人為她做過這樣的事情。 一直以來都是她早熟懂事地照顧著父母,而陸慧敏是個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閨蜜,一日三餐都要余田田來張羅。 她獨立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忘記了被人關(guān)心被人照顧的滋味。 可是忽然有一天多出了這樣一個人,總是氣得她想跳腳,總是出現(xiàn)在各種各種的場合——她開心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工作的時候,失落的時候……他好像忽然之間變成了她生命里的???,哪怕姿態(tài)并不總是可愛的,但至少這一刻是令人心生歡喜與感激的。 余田田擦干眼淚,抱著他遞來的酒瓶子咕嚕咕嚕喝了幾口,低聲說了句:“帽子……” “什么?”陳爍沒聽清。 “帽子,我的護(hù)士帽?!庇嗵锾锉е破浚е齑胶軅?。 “帽子怎么了?” “扔了?!?/br> “誰扔的?”陳爍以為是護(hù)士長干的,眉毛一豎,“誰扔的就把誰拎上來,不好好道歉就把她從這十二樓頂上扔下去!” 余田田更傷心了,一臉要哭要哭的表情。 陳爍很頭疼,“我這不是給你出了主意了嗎?你別又哭啊,你一哭我腦仁兒就疼,我跟你說我最見不得女人哭!” “你都說要把我從十二樓頂上扔下去了,臨扔前還不許人哭的?”余田田撇撇嘴,要哭要哭的樣子活像個癟嘴老太太。 陳爍愣了愣,這才回過神來,“是你把自己的護(hù)士帽給扔了?” “護(hù)士長問我還想不想干了,我一氣之下就把帽子扔了,說這工作我還真不想干了?!庇嗵锾镉窒氲疆?dāng)時的場景,氣得拳頭緊緊攥起,可片刻之后又頹然松開。 她想起了幾年前的畢業(yè)典禮,想起了那一場永生難忘的宣誓典禮。 畢業(yè)那年的五月十二日,國際護(hù)士日,也是南丁格爾的誕辰。那一天,所有即將踏入醫(yī)院協(xié)助醫(yī)生救死扶傷的小護(hù)士們都站在醫(yī)院的大廳里,進(jìn)行神圣莊嚴(yán)的護(hù)士授帽式。 那一字一句余田田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宣誓:以救死扶傷、防病治病,實行社會主義的人道主義,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wù)為宗旨,履行護(hù)士的天職。 我宣誓:以自己的真心、愛心、責(zé)任心對待我所護(hù)理的每一位病人。 我宣誓:我將牢記今天的決心和誓言,接過前輩手中的蠟燭,把畢生經(jīng)歷奉獻(xiàn)給護(hù)理事業(yè)。 那是南丁格爾的誓言,也是余田田正式成為一名護(hù)士前履行的諾言。 她與熟悉的同學(xué)們站在一起,前一刻還傷感著昔日的好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