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田慌慌張張地伸手去撿,又被那個男人一腳踩中了手背。 她疼得叫出了聲來,眼淚都快涌出來了。 *** 陳爍回到家的時候,屋子里還亮著燈。 凌晨五點半,窗外飄著雪。他把濕漉漉的大衣掛在衣架上,看見熱狗的晚飯盆子沒有洗,桌上還擺著沒有放進冰箱的豬肝和冷飯。 他一邊疲倦地坐在沙發(fā)上,一邊低聲呢喃:“臭護士,做事情丟三落四的,一點也沒有賢妻良母的樣?!?/br> 熱狗從書房的窩里鉆出來,看見沙發(fā)上的男人,高興得搖頭擺尾地竄了過來,幾乎是一瞬間從地上躍起,飛過了茶幾,重重地落在了主人的腿上。 陳爍吃痛地叫了一聲,一邊笑一邊罵它:“重得跟頭豬一樣,是想壓死我嗎?” 伸手撓了撓它的腦袋,陳爍看著它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忍不住用額頭去碰了碰它的鼻子。 “笨狗,想我了嗎?” 他和熱狗鬧了一陣,轉過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余田田的圍巾和家門鑰匙,頓時一怔。 她走的時候連自家鑰匙也沒帶? 凌晨五點半,他往余田田手機上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回應他的一直是已關機。 他猜她大概是睡了吧。 應該只是丟三落四而已。 他洗了個熱水澡,吹干了頭躺在了床上。 閉上眼睛的時候,眼前浮現(xiàn)出余田田的臉。 其實有些遺憾,如果是昨天晚上回來的,大概一打開門就會看見她吧? 唉,如果沒有時差就好了。 迷迷糊糊睡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手機響了。 他從床頭柜摸來手機,睡眼惺忪地看著那個陌生的號碼,然后接了起來:“喂?”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他忽然從床上一躍而起,聲音大得跟打雷似的,“受傷?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前一刻還惺忪的睡眼此刻已經(jīng)毫無睡意。 他連頭發(fā)也沒來得及梳,睡衣也沒換,就這么沖向了玄關。一把抓過衣架上的大衣披在肩上,一腳蹬過鞋柜邊的皮鞋,他抓起手機和鞋柜上的錢包沖出了家門。 外面的天還是黑的。 小區(qū)里亮著路燈,小雪肆意飄著,地上濕滑不堪。 陳爍只穿了睡衣和外面的大衣,風呼呼地朝領口里刮著,像是刀子一樣。但他顧不上,他只是步伐凌亂地沖進地下停車場,開著車朝附近的骨科醫(yī)院開去。 凌晨的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只有不知疲倦的藍色出租車不時閃過路口。 陳爍遇到了兩個紅燈,第一個耐心等了十來秒,第二個他實在等不了,心急如焚地闖了過去。 他一路跑到了骨科醫(yī)院的大廳,環(huán)視一圈,終于看見了一個人縮在角落里的余田田。 她把頭埋在大衣里,縮著脖子,原本就嬌小的身子因為這樣的動作顯得更袖珍了。 他喘著粗氣,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余田田抬起頭來。 “陳醫(yī)——” “怎么回事?” “我沒錢交醫(yī)藥費,陸慧敏電話關機,我又不敢打給爸媽——” “我是問你怎么受的傷?” “我——” “傷得很嚴重嗎?” 三次。 他接連三次打斷了她的話。 余田田不知所措地站起身來,看著他滑稽的造型,這一刻才忽然意識到什么。 他大概是從睡夢中驚醒,得知了她受傷的事情,所以才會頭發(fā)都不梳,衣服也不換,套上了大衣就匆匆趕來。 他細碎的劉海凌亂地搭在眼前。 面色陰沉,腮幫子鼓鼓囊囊。 余田田朝他揚了揚手,努力用一種寬慰的語氣說:“沒什么大礙啦,只是地上有石子兒,扎進手心了,其他地方破了點兒皮……” 他看著那只被裹得像只豬蹄的手,臉色更難看了。 “怎么受的傷?” 余田田一頓,然后低著嗓音一五一十交代了。 交代完畢,她偷偷抬頭看他,只看見他就快要爆炸的表情。 陳爍是真的氣炸了。 她說她看見有人被搶劫,所以打電話報警,結果被劫匪發(fā)現(xiàn),起了肢體沖突。受傷后沒有第一時間來醫(yī)院,見是皮外傷,反而先去了警察局錄口供。最后趕來醫(yī)院時,才記起錢包被人拿走了。 手機被人踩壞了,賒了醫(yī)藥費坐在這里走不了,借醫(yī)院的電話打給陸慧敏,陸慧敏又關了機。 最頭疼的是她根本不敢給家里的父母打電話。 按照父母那種性格,知道她出了這種事只會手足無措,爸爸的手又沒有好全…… “所以你就在這里一直坐到現(xiàn)在,然后才打電話給我?”他不可置信地問。 余田田小聲說:“我算著時間,你這個時候差不多才下飛機……” 醫(yī)院的大廳雖有空調(diào),但還是很冷。 從他家里走得匆忙,她沒有系圍巾,手套也沒有戴。再加上在這里坐了六七個小時,被凍得面頰鼻尖都紅通通的,活像只兔子。 她看起來很狼狽。 陳爍的心里像是被人撒了把冰渣子,硌得他整個人都難受起來。 她受傷了,受驚了,受凍了,卻還這么替他人著想,擔心父母,不想吵醒朋友……她,她真是—— 陳爍氣急了,開口就是一句:“你是豬嗎余田田?!豬都沒有你這么蠢??!” 他氣急敗壞地把大衣脫下來罩在她肩上。 “你打個電話叫父母來接你回家怎么了?他們不是你父母嗎?這種事情麻煩一下他們又怎么了啊?你會死嗎你?” 他把她包得嚴嚴實實,嘴里片刻不停地繼續(xù)罵:“你是全民超人還是中國隊長啊?有人搶劫關你多大點事,你一定要跟著去攙和一腳?你這傷根本就是你自己討來的!你,你他媽活該!” 他罵得越來越大聲,看樣子還越來越生氣。 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恨不得把她掐死。 余田田簡直被他罵傻了。 值班的護士在門口沒好氣地說:“要吵架不看看幾點了?這個時候病人都在休息,你吵什么吵???要吵回家吵行不行?” 陳爍忍了,去把余田田的醫(yī)藥費結了,頭也不回地轉身往大門外走。 余田田亦步亦趨跟在后面,慌慌張張叫著陳醫(yī)生。 陳爍一路走到了車旁,開門上車,又看著余田田坐了上來。 她一只手被包得嚴嚴實實,沒有辦法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