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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定過了十八年,武林中又有人蠢蠢欲動,搞什么英雄盟會,團結(jié)天下豪杰……”他鼻中一嗤,淡淡道:“今上才命令在下前往蘇州,看看那周審川的威風(fēng)。依在下本意,只要他周審川是個可用之人,英雄盟會不出什么亂子,喝酒比武倒也罷了。不想這幾日另有一事甚囂塵上,在下才要做這第二件事?!?/br>王yajun抬眼與傳志四目相對,勾起一側(cè)嘴角,冷笑道:“令落梅莊大亂的那件寶物,消失了十八年后,竟重新有了消息?!?/br>傳志方寸大亂,喃喃道:“……我不明白?!?/br>“十八年前,你方家慘遭滅門,是為何事?”“……爺爺,爺爺要給我擺滿月酒,請了好多人,其中、其中有個……”“空空妙手張三不?!?/br>“……是他?!?/br>“他在樊樓,同幾位朋友喝酒,放出了一道了不得的消息,是什么?”“……他,他要給爺爺,送一件天下至寶?!?/br>“這寶貝是什么?”“……我不知道。”王yajun收回目光,垂下眼睛輕輕吹著茶碗,道:“伯良,還請您跟這傻孩子解釋清楚。”“是。”孫先生道,“十八年前,對這天下至寶眾說紛紜,除去不可信之流言,值得商榷者有四:皇帝玉璽、少林藏經(jīng)閣秘籍、西域還魂丹、前朝皇帝南逃前秘藏的復(fù)國之資。玉璽至今仍在宮中,此說不攻自破;七年前屬下潛入少林寺,少林方丈親口證實此說為虛。西域還魂丹是長安知府偶得之物,由關(guān)中宋家鏢局總鏢頭宋雙武親自護送進京,不料半途遺失,至今不知所蹤。有如此本事,想是張三不所為。至于前朝寶藏,坊間傳言已久,藏寶圖百年間不見天日,難以確信真假?!?/br>傳志道:“就為了什么還魂丹,害了這么多人命……”“果然,傳志也覺不對。”王yajun笑問。傳志恍恍惚惚抬頭看他:“什么?”“為了兩粒還魂丹,便值得鬧到這等地步?若是如此,所謂天下英雄,也不過是一群鼠目寸光的烏合之眾?!蓖鮵ajun把玩起腰上玉玦,沉聲道,“傳志,世上令男人瘋狂的東西有三:權(quán)力,女人,財富。為了兩粒藥丸,誰也不會拼上性命;若是翻云覆雨的權(quán)勢、傾國傾城的女人,又或富可敵國的寶藏……傳志,若是你,可敢賭上一把?傳志怔怔道:“為了這些,便可以殺人?”王yajun笑笑,轉(zhuǎn)對另兩人問:“不遜、應(yīng)簡,你二人呢?”常不遜倚在柱上吹聲口哨,笑道:“這些不行,若是有把不世出的好刀,拼上小生八條命,也要搶回來?!?/br>吳應(yīng)簡道:“屬下跟隨主人,為的正是這些?!?/br>王yajun聳肩,看向傳志:“你猜,張三不送了什么東西,讓落梅莊一夜之間變作人間地獄,各門各派互相廝殺,害得你家破人亡?”傳志只覺周身都是冰冷的寒氣,壓在他身上,半點喘息不得。他唯有握緊手中的竹杖:“便真什么寶藏,又能如何?他們爭來爭去,誰也不曾見得?!?/br>“非也非也,這兩日江湖中有個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婦孺皆知。你忙著逃命,自然不曾在意?!蓖鮵ajun在他肩上輕輕一拍,“現(xiàn)如今天下人都曉得,消失了十八年的方家孫少爺,如今回來了。他要親自前往落梅莊,要回本該屬于他的東西,當(dāng)年空空妙手送給他的滿月禮,所謂的天下至寶,一張指道東海的藏寶圖?!?/br>傳志瞳孔驟縮,呆若木雞。過了片刻,王yajun方再開口:“十八年后,天下至寶再現(xiàn)江湖,世上豈有如此蹊蹺之事?”孫伯良搖頭:“沒有?!?/br>“那該怎樣解釋?”“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有個人,想要再現(xiàn)十八年前一事?!?/br>“在哪里?”“同樣的地方,落梅莊,八月十五英雄盟會?!?/br>王yajun起身,向傳志拱手道:“方少爺,今后何去何從,還請好自為之?!?/br>傳志坐在涼亭之中,四面都是秋日的風(fēng),極目遠望,天是一片蒼茫的白。他坐了很久,直到常不遜問:“你打算在這里生根發(fā)芽不成?”傳志回頭,亭中已無旁人。他以手撐桌站起,茫然道:“我該怎么辦?”常不遜嗤笑一聲,拎起他腰帶將人在肩上一抗,足尖在欄桿上一踩,自二樓縱身躍下:“誰管你怎么辦,你可別想逃,小生還等看你殺獨孤一刀哩!”他在園中一陣飛馳,幾個兔起鶻落鉆進一處破敗小院,方將傳志放下,罵道:“小丫頭總說自己醫(yī)術(shù)高明,幾日過去,怎還病懨懨的?”傳志給他折騰得頭昏腦漲,蹲坐在地抱著頭一言不發(fā)。常不遜繞他轉(zhuǎn)了兩圈,踢他一腳:“照這樣下去,莫說殺狄松了,恐怕一到蘇州就要送了命?!?/br>“送命?”常不遜把他提起來,揶揄道:“你如今是坐擁一座金山的落梅莊少主了,嘖嘖,憑方攜泰的本事都守不住那財寶,憑你?”傳志回過神來:“是了,這下各路壞人都要殺我的……”常不遜“哎呦”一聲:“小少爺,方才你癡癡呆呆傻傻呼呼,想的不是這件事?”傳志搖頭:“我在想,眼下又和十八年前一樣,要死很多人了,我們得阻止才行?!?/br>常不遜翻個白眼,當(dāng)即捧腹大笑,半晌才喘過氣來:“真虧了這把好刀!主人竟是個木頭腦袋。若非有約在先,小生真想殺了你一了百了,幫它換個主子。得得得,廢話少說,說多了只怕管不住手,惹得王公子不快——看招!”話音未落,他神色陡然一變,拔刀迎面劈來。他動作極快,傳志當(dāng)即橫刀格擋,躍后兩步道:“你做什么!”常不遜嘴角吊起,笑容陰森:“獨孤一刀聞名江湖,小生早就想與之一戰(zhàn),奪了他的刀?!彼ひ艏饫?,周身卻并無那日的煞氣。“奈何此人十八年前就退隱江湖,蹤跡全無。依你看,小生今日可敵得過他?”他第一刀來勢洶洶,后幾刀卻動作漸緩,傳志對上兩個回合,才發(fā)覺他使的是同一招。“這叫‘走馬西來’。”常不遜縱身躍起,綽刀自左向右斜劈而來,行至中途又轉(zhuǎn)換刀勢,改劈為刺,傳志后仰避開,反手持杖擊他手腕,常不遜嘻嘻一笑,收刀縱身,仍是這招。傳志不待他落下,先發(fā)制人攻他下盤,得空道:“我沒見過他出招,只知道他快得很。”常不遜冷哼,身形一閃已掠至他身后,手腕翻轉(zhuǎn)改為挑刀,自他襠下上撩:“頻倚闌干!”傳志刀杖相交向下格擋:“反正你兩個都比我快?!?/br>“呼吸亂了,你青石山內(nèi)功這么差?”不待兩人兵器相撞,常不遜已抽刀回身閃至他面前,仍是一招挑刀。“呼吸?”傳志一愣,便躲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