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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睡的褚恬,低聲問她:“恬恬,能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跟徐沂在一塊的嗎?” 褚恬腦子瞬間就清醒了,她睜大眼鏡看著傅毓寧,后者早就捧著一杯茶,含笑擺出了標(biāo)準(zhǔn)的聆聽姿態(tài)。 褚恬囧了,好半晌,才抓抓頭發(fā),不甚自在地說:“是……我追的他?!?/br> 傅毓寧差點被口中的茶噎到:“你說什么?” 褚恬訕訕地看著小姑,微嘟了下嘴:“有一次在軍地聯(lián)誼活動上我們兩個遇見了,我覺得他很不錯,就一見鐘情了唄?!闭f話到這兒,她的臉紅透了。 傅毓寧用紙巾擦了擦,接著問:“那求婚呢,求婚不會也是你吧?” “怎么可能!”褚恬連聲反駁,對上小姑好奇的目光,她的底氣微微有些不足,“求婚肯定是徐沂,否則我才不會嫁給他?!?/br> 褚恬沒有撒謊。他們之間,最先提出結(jié)婚的人,確實是徐沂。 那 時他們,已經(jīng)認識快一年了。或許是疲于她的死纏爛打,他不再對她冷漠以待,兩人能夠做到像正常朋友一樣來往。當(dāng)然,偶爾她還會不死心,旁敲側(cè)擊地問他他們 真的沒有別的可能嗎?那個時候的徐沂仍舊是偵察連出了名溫和淡定的徐指導(dǎo)員,他不會對她說狠話,但也會清楚地讓她意識到,他不會跟她在一起。 清楚這一點后,褚恬也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和倦怠。也正是那個時候,老家傳來了父母離婚的消息,她聞訊趕回家中,母親看到她就抱著她哭了出聲。 褚恬大驚,問清楚原委后要去找褚屹山大鬧,結(jié)果被母親死死抱住了雙腿,她還記得母親當(dāng)時的話:“恬恬,你爸爸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我身上了,他的性格我太清楚。而且我也不會允許你去找他,我的自尊不允許我巴著一個不要我的男人不放?!?/br> 那一刻褚恬感覺自己像是重新認識了母親,一直以來這個體型嬌小,身體羸弱的南方女人在這個家里都是受氣的地位,她有時候看不過要為她打抱不平的時候,還會被母親悄悄勸下。那時母親對她說,生什么氣呢,男人就是這樣,主要他肯顧家,就是好的。 現(xiàn)在這個男人不要她了,她卻愈發(fā)變得柔韌起來。 自尊心。聽了母親的話,她恍然大悟。為了她的自尊心,她也不得不放棄徐沂了。 傅毓寧聽了,嘶地倒抽一口氣:“這么說,如果徐沂就此不再找你,你也不會再跟他有任何往來了?” “對啊。”想起來這段,褚恬心里還是有些氣的,“到時候找不到比我更好的,讓他可勁后悔去?!闭f著她捏了捏抱枕的一角。 傅毓寧失笑:“饒是我事后聽,也還是為徐沂捏了把冷汗。得虧他及時醒悟了,否則現(xiàn)在說不準(zhǔn)真后悔地切腹都來不及了。” 褚恬知道傅毓寧是在安慰自己,可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笑了:“哪有那么夸張,我可沒您說的那么好?!?/br> “好不好,慢慢會知道。”傅毓寧喝口茶潤了潤嗓,“不過說起來,徐沂這小子性子著實是犟,脾氣發(fā)作起來,誰也拗不過他。若是他肯妥協(xié)一些,那當(dāng)年考軍校和畢業(yè)分配的時候就不會鬧出那么多事了??梢坏┧敲醋?,現(xiàn)在走得恐怕又是另一條路了?!?/br> 褚恬有些微不解:“鬧出了什么事?” 傅毓寧略顯詫異地抬頭看她一眼,很快卻又恢復(fù)平靜:“看來這小子是沒跟你說過了。”她笑了下,“也對,這兩件事在他看來都是很丟人的事,自那過后對誰恐怕都沒提起過?!?/br> 褚恬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來了:“很丟人?那是什么事?” 傅 毓寧頓了下,說:“那年高考,徐沂報了提前批,想讀軍校,想去他哥哥工作的空軍。他成績很好,錄取沒多大問題,就是我大哥大嫂死活不同意。大嫂她……幾次 想下手改徐沂的志愿,最后被徐沂發(fā)現(xiàn),改了回來,兩人一直僵持到填報志愿的系統(tǒng)關(guān)閉,就這樣大嫂還不死心,專門請高招辦的人吃了頓飯,就為了徐沂志愿的事 兒……”說到這兒,傅毓寧笑著搖了搖頭,“那時候,多虧了他小姑父和他哥哥,兩人一起出動,這才勸說成功。” 褚恬也不太能理解公婆的想法:“為什么他們不愿意讓徐沂讀軍校。” “因為他家里面就兩個兒子,一個已經(jīng)當(dāng)了兵,身心獻給國家了,另外一個還要走這條路,那誰來繼承家業(yè)?” 褚恬微微發(fā)窘,“那畢業(yè)分配又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可就更難以啟齒了。”傅毓寧微嘆了口氣,“本來,徐沂上軍校就上得很困難,等到畢業(yè)分配的時候,家里又出了事。” “什么事?” 傅毓寧端起茶杯,看著窗外的大雨靜默了片刻,才回過頭,輕聲道:“徐沂應(yīng)該跟你說過他哥哥徐洹的事吧?” 褚恬忙點頭,看了眼傅毓寧的臉色,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大哥他——”她遲疑了,有些難以置信。 “他就是那時候出的事。說是飛機失事,具體的涉及保密原則,我也就不太清楚了?!?/br> 褚恬一怔,好久才緩過神,微啞著聲音問:“因為大哥的事,徐沂去不了向往已久的空軍部隊?” 然而傅毓寧卻說:“不止這些?!?/br> 那時候聽到徐洹的噩耗,他們一家人都震驚了,宋可如更是精神崩潰到住進醫(yī)院。那時徐沂正面臨畢業(yè)考核和分配,接到消息,連夜趕回了家里。后來,部隊和徐家一起料理了徐洹的后事,徐沂守過了頭七,就接到回學(xué)校的命令。 當(dāng)時,宋可如怎么都不愿意讓徐沂走。她那時已經(jīng)完全將部隊視為龍?zhí)痘ue了,而且她又只剩下這一個寶貝兒子,怎么可能輕易松手。徐沂沒辦法,只能騙她說考核結(jié)束就回來,以此換得了回校參加考核的機會。 悲痛過后,宋可如和徐建恒開始籌謀著徐沂畢業(yè)后的工作,夫妻兩人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讓小兒子在部隊多待了,然后受困于部隊的規(guī)定,軍校培養(yǎng)出來的學(xué)員必須在部隊服役一定的年限,因而唯一的出路就是找找關(guān)系,給兒子調(diào)到一個清閑的地方,再早讓他轉(zhuǎn)業(yè)兩年。 說到這里,傅毓寧苦笑了下:“正巧,你小姑父那時候就在徐沂就讀的軍校教書,手里還握有一點權(quán)力,所以大哥大嫂他們那段時間是踏破我家的門檻,就為了徐沂分配的事兒。” “那后來呢?” 后來,志愿的事再也瞞不住了,小姑父顧長安索性就直接告訴徐建恒夫婦,徐沂已經(jīng)找過他了,說想到哥哥生前的空軍某部服役。正巧他大學(xué)期間修了計算機二學(xué)位,同時所就讀的軍校也是面向全軍分配,他,有這個資格。 “這下可不得了了,大嫂聽了之后直接暈了過去,醒來之后是又哭又鬧。整一個月,家里就沒清凈過?!毕肫鹉菚r的情境,傅毓寧仍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