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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點頭,“有勞,有勞。” 唐大爺憂心忡忡,“眼下這個事情,比楊氏當(dāng)年婢作夫人更詭異。楊氏婢作夫人,畢竟還編了個破鏡重圓的故事蒙騙人,只要真相大白,楊氏也就完了。現(xiàn)在這件事有所不同,如果朝廷公議沁水郡主能在已婚大臣之中擇婿,那就是名正言順的事,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唐二爺也犯愁,“正經(jīng)說起來呢,一個男人娶兩個妻子,是不可能的事??墒且酝鈱O為嫡孫也不合乎禮法,第一回破了例,第二回就收束不住。現(xiàn)在石恩那一派就拿并王府外孫可當(dāng)為嫡孫來說事了,頗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要駁斥他們,也不容易。” 齊國公沉吟,“就算朝中通過決議,但若阿勆堅持不愿意,朝廷也沒有理由強逼他娶沁水郡主吧?” 唐四爺苦笑,“就怕沁水郡主認準了阿勆,非阿勆不嫁。朝中因為并王府的事已經(jīng)爭議了兩三回,到時候所有的人都疲倦了,急于完結(jié)這件事,以國家大義為名,逼阿勆就范?!?/br> 含黛溫柔的扳過唐夢芙,“還怕有人繞過妹夫來勸meimei,逼她以大局為重,寬容大度的接受沁水郡主,高高興興的讓出她的夫婿?!?/br> “什么人能說出這種話?賤不賤呀?!秉S氏恨恨。 唐夢芙默然。 這樣的賤人一定有。到時候就會出現(xiàn)了,那副偽善的嘴臉,想起來就讓人作嘔。 眾人一起商量過對策,誠勇伯和唐大爺唐二爺先走了。 誠勇伯要著手去找石恩的把柄,唐大爺唐二爺要去拜訪同年好友,勸說他們反對石恩的提議,不能在朝中開了男子可娶二妻的先例。夫婦乃五倫之首,這個斷斷錯不得。 張勆送齊國公出去,齊國公交代他,“咱們張家有齊國公府、定國公府,一門兩國公,已是臣子之中最為顯赫的人家。咱們張家的血脈若是再繼承了并王府,豈不招人妒恨,且令陛下生疑么?此事萬萬不可。” 張勆神色凝重,“伯祖父說的是,孫兒記下了?!?/br> 齊國公和張勆小聲說了幾句話,張勆連連點頭。 送走齊國公,張勆又回來跟唐四爺、唐夢龍仔細商量了許久,方才各自分頭行事。 唐夢芙在房里哄寶寶玩耍,寶寶都睡了,她也困了,更深露重,張勆方才回房。 “做什么去了?”唐夢芙迷迷糊糊的問。 “做賊去了?!睆垊奢p笑。 “做賊?偷什么?”唐夢芙小聲嘀咕。 “偷你?!睆垊砂阉г趹牙铩?/br> 唐夢芙嘴角牽了牽,偎依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沉沉睡去。 張勆憐惜的輕吻著她。 她照顧寶寶一定很cao心,很累。自打有了寶寶,她特別容易入睡,經(jīng)常是挨枕頭就著了。 “放心,我們一家三口總會守在一起的。”張勆聲音輕輕的,卻無比堅定。 禮部侍郎石恩這些天成了朝里的風(fēng)云人物。 他在朝中本來并不起眼兒,但因為堅定贊成沁水郡主在已婚朝臣中選婿,并為此舌戰(zhàn)眾多文人儒士,因此出了風(fēng)頭露了臉。一個原本不受重視的人一旦備受矚目,他自己是忍不住得意的,人前還能裝出穩(wěn)重的樣子,人后就開始忘形了。 這天傍晚他坐著轎子到了一個巷口,聽到外面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在罵人,心里庠庠,不由得撩起轎簾瞅了一眼。這一眼,直瞅得他魂飛魄散。 一個二十出頭、身材豐滿圓潤的婦人站在巷口罵一個小丫頭,這婦人生得體格風(fēng)sao,腰細得好像一把就能擰斷似的,更生身好皮rou,比雪更白,比玉更潤,如凝固的油脂般細嫩綿密,讓人想一口咬上去…… “停,停。”石恩一迭聲的吩咐。 這婦人罵著小丫頭,似是覺察到有頂轎子停了下來,似嗔非嗔的往這邊瞄了一眼,眼波嬌利,勾魂攝魄。 “去打聽打聽這是什么人?!笔鞒蛄顺?,見是個平平常常的小巷子,知道這婦人身份普通,便讓仆人打探消息去了,他坐著轎子繼續(xù)往前走。 過了一會兒,仆人氣喘吁吁的追上來,“大人,莫理那小蹄子。她原本是個唱的,現(xiàn)在雖從了良,給錢她就肯留人過夜,她家里那個王八都不敢吱聲,是什么高貴人了?竟然要五兩銀子一晚?!?/br> 石恩聽說這婦人竟然不是良家,有些失望,轉(zhuǎn)念一想,又覺銀貨兩訖才是干脆,便笑著叫過仆人低聲吩咐了。仆人會意,便替他安排這件事去了。 有錢好辦事,石恩次日便遂了心愿,到這婦人家里混了半日。這婦人本是久慣風(fēng)月場所的,手段高超,奉承得石恩滿心歡喜,本來完事就要走的,但不知怎地有些頭暈,竟睡下了。 婦人瞅著石恩睡熟的臉,咧開嘴笑得跟什么似的。 外面有人學(xué)鳥叫。 婦人一笑,披衣出去,外面黑呼呼的立著個高大人影,“貨齊了?”婦人笑,“齊了。”向那人伸出手。那人放下一錠金子,婦人掂掂重量,喜得眼睛咪成了一條線。 那人閃身進屋,沒多大會兒扛著個麻袋出來了。他身材高大 ,石恩身材不高,扛著個人也不顯吃力。婦人歡天喜地送走了那人,收拾收拾包裹,和她男人并一個小丫頭連夜逃了。反正房子是賃來的,屋里的家具什么的全不是她自己的,絲毫不用可惜。 這晚大戲樓是著名的南戲班子要演,許多人慕名而來,誰知帷幕拉開之后,走到臺上的不是裝扮好的戲子,而是一個□□的男子,登時滿場嘩然。 看客當(dāng)中有女眷,尖叫著捂住了眼睛。 “有傷風(fēng)化,有傷風(fēng)化!”有人拍案大怒。 還有眼尖的認出來了,大聲叫喊,“這人不是禮部的石侍郎么?對,我認出來了,就是禮部的石侍郎!” “對,就是石侍郎!”有人高聲附合。 “堂堂侍郎□□跑臺上嚇唬女眷,成何體統(tǒng)?!毕旅嬉欢蚜R人的。 臺下亂了套,臺上那人偏偏跟吃了迷藥似的不清醒,滿臺亂轉(zhuǎn)。情況更是糟糕得不行了。 戲樓里的人聽到暄鬧忙跑出來維持秩序,但是眾人哪里聽他們的?拿著桌上的茶壺、點心盤子等往他們身上砸,“爺花錢看戲,你們就讓看這個不成!污了爺?shù)难劬?!”戲樓伙計狼狽之極,一迭聲的陪不是,又有無數(shù)杯盤等砸向他們,亂成了一鍋粥。 五城兵馬司巡夜的官兵經(jīng)過,幾十個人雄糾糾氣昂昂的進來,先把在臺上亂轉(zhuǎn)一臉迷惘的石恩給拉住了。然后到了后臺,發(fā)現(xiàn)戲班子的人全部被五花大綁著,而且堵了嘴,更有膽小的昏迷過去或是嚇得尿尿了,一片亂七八糟。 五城兵馬司的人不敢怠慢,給石恩披上件衣裳后綁了。 這件事鬧得很大。 因為看戲的人當(dāng)中有女眷,而且有幾位女眷家里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