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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安想到前幾日自己去皇宮里,元興帝對她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猜到對方意識到了什么,便倏地止住了自己剛要邁出的腳步。 “我......我知道了?!鳖0驳吐暷剜?。那雙如玉般白皙的雙手捂住臉,肩膀輕輕抖動了起來。 這一刻,是睿安少有的脆弱的時候了。 而他能做的,就是默默陪在她身邊了吧。路承昭看著面前睿安的背影,低低了嘆了口氣,示意一旁猶豫著不敢上前的蒹葭扶著她回到一邊的軟榻上。他是想自己來,卻又生怕冒犯了她。 “殿下.......這是必然要走的路。陛下肯定也知道,他不會怪你的。” 他只能這么安慰她。人和人之間相互陪伴的時間是看緣分的。緣分多一點,就有更多的機會待在一塊兒;緣分少一點,那只能好好珍惜每一分相處的時日。 “父皇........”睿安拿開手,臉上只留下了淡淡的淚痕和微微紅腫的眼睛。 與大哥道別,與母后道別,終于要輪到和父皇道別了嗎? “你放心吧,我沒事?!?/br> 最后,她淡淡地對眼前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她的兩人道了句,也不知是在安慰誰。 “殿下,陛下會沒事的?!陛筝缫膊恢勒f什么好,元興帝本不應(yīng)該這么早就.......只能說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忽的,門外有有人跑著上前傳消息過來,邊跑邊吶喊著,“殿下,有人來稟告,說是陛下平安無事了!” 聽到這話,屋里的幾人才松了口氣。 但是,這只是他們的第一步罷了。 接下來,可能還會有許多事情可能會刺激元興帝的事情.......到時候,他們要如何是好。 “殿下,算算日子,方大人也要到帝都了?!甭烦姓训吐暤?,似是想轉(zhuǎn)移一下睿安的注意力般,“有他在,我想我們會輕松許多。” 這些日子,壓力一直籠罩在公主府的上空,而他們給自己的壓力,更是無法忽視。 “鴻巍師父.......” 鴻巍師父這是為了她,才上了這艘只能一直往前開的賊船。上一世,鴻巍師父至少能活著,這輩子她要是沒有成功,那就只有一個下場了。 睿安又站了起來,示意他們跟自己往書房走去。 “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 看著重新恢復(fù)精氣神的睿安,蒹葭和路承昭總算再次松了口氣。 雖然殿下對陛下的感情依然深厚,但是現(xiàn)在看來殿下至少不會被父女情桎梏住.......是那些人先對殿下不仁,那就不能怪他們不義了。 “接下來,他們可能會對三皇兄動手。”睿安掰開信封上的紅漆,展開一封剛剛送到的信,看完后就把這封信給燒了。 蒹葭瞪大眼睛,難掩驚訝,“他們這么大膽嗎?” 永定伯他們肯定不會放著三皇子不管啊,還有德妃娘娘,德妃娘娘的那些家族勢力,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 在皇城根里,天子腳下,怎么可能無聲無息地殺死一個皇子還沒有任何人蛛絲馬跡的。 睿安垂下眼睫,“他們要讓我們想辦法?!?/br> “殿下?”蒹葭捂嘴,杏眼閃動著,不敢再說什么。她太了解殿下了,這對殿下來說,無異于在心上狠狠劃了一刀。畢竟三皇子沒有直接對殿下做什么,而那些人卻想通過殿下讓他斃命....... 路承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他們是想在三皇子身上做些手腳再栽贓在四皇子身上?這一招,他們不是已經(jīng)用過了么?” “只要好用,多少遍都沒關(guān)系?!鳖0驳穆曇衾飵Я私z沙啞,“可是我不想那么做?!?/br> 如果可以,她就盡量不要下殺手吧。就當(dāng)是,成全父皇最后的愿望吧。 “其實我也覺得不用做到那么極端,”路承昭頓了頓,“這估計是他們得寸進(jìn)尺地想要剿滅所有的對手.......” 然后最后留下來的那個人,就是最終的勝利者了。 “他們太過分了!”蒹葭忍不住出言道。 又何必如此呢?有時候只要折斷所有的羽翼,讓他永遠(yuǎn)沒有翻身的可能,留下對方的一條性命,并不比永絕后患的方法差勁。更何況,她也總不能把所有的人都?xì)⒌舭桑?/br> 何況制衡,才是大勢所趨。 第二天,方鴻巍一到京城,就讓下人放下行李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鴻巍師父,別急,你先坐下,”睿安見狀連忙讓下人為方鴻巍備好椅子,“有什么事等會兒再說?!?/br> 方鴻巍急喘了幾聲,喝了口上好的大紅袍,才換了過來,那雙眼睛炯炯發(fā)亮地盯著她,“好徒兒,你可讓為師大開眼界!做得好!” 睿安滿心滿眼以為鴻巍師父會責(zé)罵她,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表揚她,讓她驚了一瞬。 “鴻巍師父.......你在夸我?” 方鴻巍看著睿安驚愕的樣子哈哈大笑,黑臉上是滿意和愉悅,“安安,我從前就怕你心腸太軟,如今看來,你還是剛?cè)岵?jì)的!” 原來你之前一直以為我是軟柿子啊.......睿安無奈地看著自家?guī)煾福瑩u了搖頭,對一邊含笑看著自己的路承昭道:“正應(yīng)了你的話,鴻巍師父來了,我就不愁如何對付他們了。” 方鴻巍挑了挑眉,敢情他就是匆匆忙忙上趕著來給她當(dāng)苦力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會捉蟲捉蟲噠,匆匆忙忙QAQ~ ☆、探監(jiān) “師父,”睿安討好地笑了笑,“我那里剛得了兩壇三十年的醉花釀.......” 方鴻巍瞇了瞇眼,他是那種有酒就能收買的人嗎?那也太小看他了.......不過,三十年,肯定已經(jīng)足夠香醇了。 “還有今年第一次捕撈的大閘蟹,蟹膏已經(jīng)很肥了.......”方鴻巍的小胡子抖了抖,依然沒吭聲。 睿安見依然沒法打動他,咬牙使出了殺手锏,“我那里還有一壺雪芝釀......”這可是她最好的酒,就只有一壺....... “乖徒兒,”方鴻巍黑臉笑瞇瞇的,“為師絕對毫無保留,全力以赴地幫你?!?/br> 雪芝釀可是好東西......他這么大的人,也就喝過那么半壺,現(xiàn)下自然要好好剝削一下自己的徒弟了。 一旁的路承昭目瞪口呆。 原來方師父是這樣的.....這樣的“精明”嗎? “方大人,一路舟車勞頓,您還是快先去休息一下吧?!甭烦姓芽粗鴮Ψ侥樕系钠v,連忙出言。 方鴻巍滿意地看了路承昭一眼,便去客房休憩去了。 路承昭想起了自己的弟妹,跟睿安說了一聲,就往隔壁的小院走去。 “大哥,今天夫子夸我聰明了呢!” 路承昭到兩個弟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