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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都軟綿綿,怎么能治得住黑傲? 天成沒在多說,重新看向了比賽場地。 等天邊響過三聲雷響炮后,比賽便正式開始。 二人都化了形,常轅體型足是黑傲的兩倍,氣勢洶涌,著實可怕。 望著場地里的黑傲和常轅,時七小臉更白,她又想暈了。這……這哪里是羊啊,她……她見識少,羊都是這么大的嗎?比獅子都大了…… 嚶,想回家。 “殺了他——!常轅!” 對面開始叫囂,西寨的人氣勢也不熟:“黑傲少爺!加油!” “我我我……我想回去?!睍r七怕極了,拉著雪央的手哆嗦成一團。 雪央嘲諷:“沒出息?!?/br> 烈日灼陽,黑傲一身皮毛十分富有光澤,四肢矯健有力,身體紋理優(yōu)美好看,他一雙羊角銳利,時七至今記得他制服那頭老虎的畫面。常轅很快向黑傲攻去,黑傲側(cè)身躲過,借此機會毫不留情的將常轅掀翻在地上,緊接著,頭頂那鋒利的角頂向常轅喉嚨。 他下的是死手,黑瞳中盡是冰冷和殺意。 時七突然手腳發(fā)涼,見了現(xiàn)在的黑傲,才知道先前的黑傲都不算出手過。 “殺了他!” “黑傲少爺??!” 人們依舊在叫囂著,常轅雖然體型龐大,可也靈巧,他快速躲過黑傲攻擊,盡管避開了死xue,可身體還是不幸刺傷。 場地內(nèi)塵土飛揚,二者一個攻一個守,互相膠著誰也不退步,可久而久之,常轅落了下風(fēng)。 黑傲的強大體質(zhì)在整個黑羚寨都找不出第二個,他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都在詮釋著力量一詞,只見黑傲抵著常轅的肚子,將他重重撞上七尺外的木樁上,只聽咔嚓一聲,那粗壯的木樁竟毫無預(yù)兆的從中斷裂,黑傲轉(zhuǎn)身躲開,留下常轅躲閃不能,被砸了個正著。 常轅掙扎幾下從柱子下出來,堪堪站穩(wěn),黑傲再次俯沖上前。 噗嗤一聲,他的羊角直接捅入到了常轅腦門。 鮮血瞬間橫流,現(xiàn)場陷入詭異的安靜,片刻,歡呼直沖云霄。 “黑傲??!黑傲!黑傲!” 正值午時,頭頂驕陽更烈,可時七卻全身發(fā)冷。 死去的常轅已變成了人形,他全身是血,半個腦袋塌陷,四肢抽搐,半天再也沒了動靜。 恢復(fù)形態(tài)的黑傲立于正中,他微微喘息,抬手擦拭去臉上的血跡,黑傲自然而然尋著時七的視線,可在對上她的眼神時,黑傲那噴張的殺意和勝利的喜悅卻化作了刺骨的冰冷…… 她看著他,眸中訴說著驚懼,比先前更甚的驚懼…… ☆、030 時七心里難受, 常轅那慘死的模樣和滿地的血讓她胃部不適,時七頭暈?zāi)X脹,搖搖晃晃從座位上站起, 穿過人群準(zhǔn)備出去。 “你沒事兒吧?” “我想去吐一下……” “用我陪你嗎?” “不用。”時七搖搖頭, “我想一個人去?!?/br> 雪央見時七被嚇得不輕,于是沒有多說, 目送她離開后,雪央這才重新將視線投落在場地內(nèi)。 黑傲接下來還有比賽, 他坐在后臺的凳子上, 長腿伸展, 后背靠著椅背,半晌都沒有動靜。黑傲閉閉眼,眼前毫無預(yù)兆浮現(xiàn)出時七的臉蛋, 慘白慘白的,想哭又不敢哭的可憐樣子。 黑傲心情煩躁,抬腳將路過的人絆倒在地上。 那人剛巧是東寨的參賽成員,他狠狠瞪了眼黑傲, 剛要罵人,但在觸及黑傲視線時,卻無端發(fā)怵。那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最終什么也沒說的坐在了對面的位置。 “嘚瑟個屁……”他小小嘟囔聲,顯然在不服氣。 黑傲臉色陰沉,起身撩起凳子砸了過去,那人躲閃不及被砸了正著, 瞬間頭破血流。 “砰!” 黑傲將凳子丟在地上,居高臨下看著他:“是男人就當(dāng)著我的面說,要是不敢就閉嘴。” 他捂著腦袋,覺得自己特別冤,這是招誰惹誰了和這個大魔頭分在一族,想到一會兒要比賽,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黑傲將椅子扶起坐下,第一次對自己的力量生出憎惡感,在時七眼里,他的強大是錯誤的。 * 盛夏的風(fēng)帶著難言的燥熱,時七跑到場地外的花草地里,蹲在草從里吐了會兒,吐過后,肚子空了,人也舒服不少??赡茄芰艿漠嬅嫒栽谀X海中揮之不去。 時七捂著肚子,突然無端難過起來。 黑傲可怕,時七早知道黑傲可怕,然而今天見了……時七才發(fā)現(xiàn)黑傲遠(yuǎn)比自己想象中可怕的多。 如果他知道自己來這里是為了歷練,是為了拿到東西,那黑傲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今天與他比賽的都是相處已久的族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族人他都能殺,更別提只和他相處了幾個月的自己了…… 黑傲不會放她走,她更不能說初來的目的,不然肯定…… 想回家…… 時七將臉蛋埋在臂膀里,低低啜泣起來。 “給?!?/br> 耳邊突然傳來個清清冷冷的聲音,這聲音熟悉,頓時讓時七心頭顫了顫。 “二哥!”時七仰頭叫了出來,可入目的卻是張冰冷冷的面具。 喜色掩去,時七默不作聲別開頭,沒拿他手上的帕子。 “話梅?!彼诌f過來個小袋子,“吃過就不難受了?!?/br> 時七搖搖頭:“你在東寨那邊,我不拿你東西?!?/br> 他眸光閃爍,默不作聲將話梅揣到了口袋里。 他不說話,就靜靜站在時七身邊,像是一棵樹,不作聲的為她遮擋烈日嚴(yán)寒。 時七心里隱約覺得怪異,不由抬頭看去。這人體型和二哥差不多,就連聲音都差不多…… 她從地上站起來:“你叫什么?” “無名。” “無名?” “無來處,無歸處,無名無姓?!?/br> 時七定定看著他,他的眼睛和記憶中的視線融合,交疊,形成一樣的五官……時七鬼使神差的將面目拿下,可在看到那張臉時,時七呀的聲將面具丟在了地上。 猙獰,可怕,不似二哥。 時七匆匆回神,著急忙慌將面具撿起來遞過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彼匦麓骱?,眼神無波無瀾。 時七心里愧疚,咬著下唇一臉無措。 “你剛才叫我二哥?” “嗯?!睍r七輕輕點頭,“我二哥可好了,之前我沒化形,都是二哥抱著我,他抱著我玩兒,抱著我睡覺,還帶我去水里抓魚……可是二哥走了……” 時七心里難過,擼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你的臉是怎么弄的?” 時七問完才覺得自己唐突,這人用面具遮著,肯定是怕別人真滴哦往事,自己卻問了出來,這不是揭人傷疤嘛,她正想著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