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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他走近幾步向著鏡頭里的父親,想了幾秒后,才問:“爸爸,我過年欠的卡,你給我還了沒有?” 馬總嘆氣后,怒罵道:“娘西皮,娘西的?!?/br> 他身旁的警察切斷了視頻連接,而正在另一間房間的馬華瞪著眼看著空白無一物的屏幕有些懊惱的垂下眼睫。 …… 馬總在跟自己兒子視頻連線后,變得極為悔恨。 他一直以見不得光的方式榨取錢財(cái),供自己揮霍,直到兒子這次,像無數(shù)個欠債人一樣的,沖自己要錢時,他突然醒悟到了自己長年累月做的事,便是挖坑埋自己的損事。 他要求只跟趙宇城說一件極重要的事。 再見到趙宇城時,他沒了商人的算度與狡詐,而是直接了當(dāng)?shù)牡溃骸袄钪\,應(yīng)該藏在傅遠(yuǎn)的家里?!?/br> “搜過了?!壁w宇城不信任的瞧著馬總。 馬總嘲笑的說:“我都有幾套房,他一個跟我平級的律師,怎么會少了那東西?!?/br> “地址?”趙宇城。 “在人少的墓地邊上,有民居呀。那里的房子一般沒有人要,又便宜的。”馬總。 黑陽組織的房產(chǎn)里,居然有建在墓地旁邊的,這不奇怪。 問題是,他們也安排李謀住在那。 一個年輕人怎么會愿意住在那里,的確讓人有些意外。 警方的抓捕很成功。 成功到抓他時,他沒有一絲的反抗。 只是用極平靜的目光看著來人。 在押解他走過艾卿乘坐的車時,他非常淡定,卻又極為誠肯的沖著車窗里的她道:“嘿,好久不見?!?/br> 艾卿混身一冷,看著對方的眼睛,那是一雙沒有任何畏懼的眼睛,像是松了一口,要回到自己歸屬地一樣的輕松與自在。 他是在等她來抓他的嗎? 他沖著艾卿,微微一笑,表情有些歉意,那是為了上次火車站外,艾卿被無辜打了一下的回應(yīng)。 只是他的笑容在艾卿眼里解讀成,他是個死變態(tài)。 殺了人,還能笑的,一定心理有問題。 審訊室里,是金盾跟修誠進(jìn)行。 艾卿只在外面看監(jiān)視器。 這一次,修誠主動請纓,很大程度上是因?yàn)樯洗温?lián)誼會上,艾卿被眾人捧到了天上。 作為已經(jīng)在局里干了近二十年的他,有些不服氣。 他要來跟這個被相城警界譽(yù)為最有城府和最兇殘的殺人犯——李謀來一場較量。 以此證明,他也是個不錯的警察。 上來,各種審問技巧全都嫻熟的用了一遍。 對方也有問必答。 雖然有些口吃,可是不影響他清楚表達(dá)自己的意思。 修誠:“你在何時欠下了賭債?” 李謀:“不是賭債,是在半年前,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工資被李富民拿去賭了,所以去要錢的?!?/br> 修誠:“你怎么要得回來?” “我贏回了我的工資?!崩钪\淡然的道。 修誠:“那你的名字為什么出現(xiàn)在高利貸的名冊上?上面寫著你欠了三萬塊?!?/br> 李謀冷笑:“是呀,我不故意的輸,怎么可能碰以那個欠債的本子?!?/br> 修誠:“那葉春晴在8月底失蹤,你在哪?” “我在地下室呀?!彼跉庠频L(fēng)清的。 修誠:“你做了什么?” 李謀:“看到一些死人,后來想著要報警,結(jié)果,出去后,聽說葉春晴死了,于是覺得不用報警了,反正她已經(jīng)死了?!?/br> “你!”修誠本以為對方會痛快的承認(rèn)了他發(fā)現(xiàn)了地下室尸體,所以要報復(fù)葉春晴,沒有想到,一切被他說得跟講天書一樣。 他推卸掉了所有身上的責(zé)任,頂多算個不想做朝陽群眾的落后份子。 再問下去,只有他天衣無縫的陳述,比如他發(fā)現(xiàn)李富民也參加了殺李財(cái)?shù)氖虑?,只因?yàn)樗麖膩聿怀詿u。 而自己的母親曾經(jīng)一再的說,要是他哪天惹了李富民不高興,給只燒雞他就會消氣了。 由此,他在一次犯事后給了一只燒雞,卻得了一頓揍,最后,李富民在說夢話時,說漏了嘴。 也因?yàn)槟蔷鋲粼?,讓他發(fā)現(xiàn)了李財(cái)?shù)乃劳稣嫦唷?/br> 而也就是那時起,在他的心里想著要讓葉春晴跟李富民償命。 修誠聽不進(jìn)去那些與案情沒有太大關(guān)系的話,他一拍桌子:“我只問你葉春晴是怎么死的?誰問你那些與案情無關(guān)的小事了?!?/br> 對方淡淡一笑:“有證據(jù)嗎?有就槍斃我,沒有,放了我。” 修誠激動起來: “有人證,李富民指證你把碎尸帶到昭陽街道老社區(qū)拋尸?!?/br> 李謀嘴角微緊:“我在那里修下水道,進(jìn)出那里很正常?!?/br> 修誠:“你進(jìn)入的那一家,指認(rèn),那天只有你用過那家的馬桶?!?/br> 李謀輕蔑的道:“切,你們還把那整條下水道都拆了不成?” 修誠重重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的確為了這案子,拆了那家的管子。” 站在外面的艾卿輕笑一聲,那是因?yàn)榕f城改造,正好要拆遷,所以,警方得了這個方便,先拆了有懷疑的幾家。 由此找到了管壁內(nèi)殘余的人體組織。 李謀不再出聲,過了一會才輕笑:“這種人證,根本作不得數(shù),沒有人親眼看到是誰倒進(jìn)去的吧,他們家也不止他一個人吧,你查了他們家祖宗十八代嗎?那天,他們家好像擺了酒席,進(jìn)出的人還挺多的。” 修誠擰著眉毛,半天沒有再問。 的確,審了三天,永遠(yuǎn)不知道他在哪里殺的葉春晴,也就是第一作案現(xiàn)場。 并且殺人工具,碎尸工具,就連拋尸工具,都不曾找到過。 他們從審訊室出來后,修誠有些煩燥的把文件夾一拍:“他不肯說出殺人地點(diǎn)、手法,甚至連殺人都不承認(rèn)。” “白問三天?!?/br> 另一邊。 艾卿拿著資料進(jìn)到了賈局長的辦公室里。 賈局長從一大摞的卷宗里抬起頭來,很好商量的問:“小時,你的老師有空嗎?” 艾卿當(dāng)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在審案子不比以前了。 可以上點(diǎn)手段什么的。 像李謀這種,手段對于他來說,不起作用。 他一心尋死。 同時,卻也在挑釁著警方的智慧。 他知道自己有罪,卻不認(rèn)為誰有這個資格來審判他。 用他的話說:“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能對跟他對話。第一個生他的母親,第二個,教他畫出第一筆的老師,第三個,能夠讓他愛上的人。” 顯然,這三個人,沒有一個能成為審判者。 過了幾天。 艾卿進(jìn)到審訊室里,揚(yáng)著手中曾經(jīng)給李謀母親看過的畫冊,敲打他道:“李謀,你別以為沒有人能看穿你,這個本子是誰送到警方來的,想必你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