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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br>靳云帆輕輕點頭,眸光遲疑看著他捏在手上的手機,開口問:“你幫我打一個電話,可以嗎?”蔣淙眉頭挑起,點頭如搗蒜。“當然可以?。 ≈皇恰愕那闆r太特殊,暫時不能暴露給其他人知道,不然估計會有麻煩?!?/br>靳云帆也是聰明人,懂得他話中的提醒。“我父母親在我十歲那年出車禍雙雙離世了。我有一個姥姥,是她老人家辛苦照顧我長大的。她住在春城一個大院子里,身子骨還算硬朗。我想問問……她老人家是否還健在?!?/br>只覺得迷糊夢了一場,睜眼醒來卻一晃二十五載——別說是其他人,就算是他自己,他也是接受不了。蔣淙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告訴我號碼,我?guī)湍汩_‘免提’。我來問,你聽著?!?/br>靳云帆同意了,忐忑提醒:“別問得太突兀。如果是她老人家接,盡量先別提我?!?/br>商量一番后,蔣淙撥打過去。聽著“嘟嘟”的聲響,靳云帆眼睛半瞇,渾身緊繃,似乎緊張得很。片刻后,一個男人接了電話,說是老母親耳聾,已經(jīng)好些年接不了電話。“我老媽子今年九十五歲了。你是誰?找她做什么?”蔣淙看向靳云帆,見他眼里露出松懈欣喜的神色,腦筋一轉(zhuǎn)道:“我是靳云帆最要好的朋友,以前跟他看望過劉婆婆。多年沒聯(lián)系了,想問候一聲,看看老人家的身體是不是一直都健朗。”對方聽了“靳云帆”三個字后,頓了頓,轉(zhuǎn)而化成一句長長的嘆息。“帆子是我大姐的獨生子……那娃自小沒父母,命苦。二十二歲那年出海沒了……老媽子聽了噩耗后,哭得眼睛差點兒瞎了。唉……轉(zhuǎn)眼也二十多年了!”對方很快轉(zhuǎn)了話題,答謝他的問候,說老媽子每天養(yǎng)養(yǎng)雞,打掃老院子,雖然耳聾眼花,身子骨仍是很不錯。靳云帆沉著臉,眼眶微微紅了。蔣淙熱絡(luò)聊多幾句,擔心靳云帆傷心難受,很快掛了通話。他捏了捏手機,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搭在靳云帆的肩上輕拍兩下。“靳叔叔,等你好了,找個機會我陪你去看看老人家吧。帶點兒吃的,再包個大紅包孝敬老人家?!?/br>靳云帆扯了一下嘴角,低聲:“……好?!?/br>病房里的氣氛有些凝重,蔣淙將手機收了,撓了撓短發(fā),眼角撇見了打包的白粥。他連忙捧過來,笑瞇瞇道:“靳叔叔,餓了吧?早些時候醫(yī)生說你能吃點兒清淡的,我給你買了一份白粥。來,我勺給你吃吧!”靳云帆聞著淡淡的米香味兒,覺得腹中空空,似乎餓得很。“……好,謝謝。”蔣淙往邊側(cè)一個按鈕壓了壓,病床自動升高了,攙扶他坐好。靳云帆好奇揚揚眉頭,贊道:“如今的病房設(shè)施竟這么先進!”蔣淙哈哈笑了,自豪般開口:“叔,還有更先進的等著你發(fā)現(xiàn)呢!”他拿著外賣小湯匙,動作笨拙勺了一口粥,遞了上前。靳云帆張嘴吃下,眸光略尷尬看著身旁的高大頎長男子,很是不習慣。被一個比自己還年長好些歲的男子喊“叔”,還讓他照顧著——覺得很是別扭。蔣淙卻是自如得很,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呵呵笑了。“靳叔叔,你還記得不?當年你救我后,我特愛粘著你,甚至還跑到你的宿舍,非要跟你一塊睡。半夜肚子餓睡不著,嘰嘰喳喳說話,吵得你都睡不下。你還特意去‘鮫人號’的廚房給我煮了一碗面。當時我還撒嬌非要你喂! 哈哈哈!”想不到風水輪流轉(zhuǎn),竟會是以這樣“奇葩”的方式出現(xiàn)!靳云帆也想起來了,輕輕微笑。“記得……你吃完面以后,就嚷嚷著渴了,喝了半瓶汽水,后來還是不肯睡,纏著我上甲板看日出??珊貌蝗菀椎鹊教枛|升,你卻睡著了。”熟悉溫馨的回憶,很快將他心中的那一抹尷尬消除了。蔣淙哈哈大笑,很不要臉道:“我除了偶爾皮一點兒,其實還是挺好帶的,對吧!”靳云帆看著他攪拌白粥玩的動作,暗自覺得好笑,嗓音溫潤低沉:“還好?!?/br>記得當時蔣教授總追在小不點兒的后面喘氣,大罵:“這小子……皮死了! 給我站住! 不許玩消防水管! 不許碰那個——危險! 你個熊孩子!”不揭人短也是修養(yǎng)課必備的一項,靳云帆很淡定微笑。蔣淙是一個粗漢子,也不懂得怎么照顧人,笨手笨腳喂著粥,好幾次都灑了,又手忙腳亂拿紙巾亂擦一通。幸好靳云帆很配合,耐心也好,兩人邊吃邊聊,一碗粥總算順利吃下。蔣淙把東西胡亂塞進垃圾桶,靠坐在病床旁,長腿往椅子上一搭,伸了一個懶腰。“這醫(yī)院設(shè)施還不夠齊全,怎么不安排多一個床位給照顧病人的我?。空媸乔啡笨紤]!”靳云帆看著他身上皺巴巴的制服,忍不住問:“淙淙,你在哪個部門?是什么職位?”當年他是這樣喊他的,順口便這樣喊了。他的嗓音微沉,尾聲帶著明顯的磁性,讓不僅顏控還是聲控的蔣淙很是喜歡,本想讓他改喊“阿淙”,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蔣淙呵呵笑了,聳肩答:“在‘總監(jiān)局’領(lǐng)一份算不錯的工資,cao整片南方海洋的心!”靳云帆聽罷,輕輕點頭。“你這肩上的兩顆金星,份量可不小。你年紀輕輕就有這么大的成就,你父母親肯定很欣慰。果真是虎父無犬子!”蔣淙噗嗤笑了,哈哈朗朗大笑。第7章求助他突然這么大笑,讓靳云帆禁不住挑眉:“怎么了?”蔣淙撇過明朗的臉龐,眼底帶著一抹邪魅痞氣。“我老爸和老媽可不這么想! 整個家族的人都說我是怪胎,害群之馬來著! 叔別看我現(xiàn)在身居高位,我以前特皮特混,幸好在國考前改邪歸正,才沒把我老爸媽給氣死! 老爸總說我是在醫(yī)院出生那會兒抱錯了! 哈哈哈!”靳云帆被他逗笑了,溫聲:“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br>蔣淙聳聳肩,笑道:“可我太狂了,甚至比人家道上混的還要狂! 我老爸和老媽的家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