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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沒了生息。玄御真人從椅子上站起,月白色的袖袍一展,攔下了沙桑揮向景行的一掌。他本就出塵,一頭銀絲隨風(fēng)而動,拂塵掛在臂上,站在那里就是一派仙風(fēng)道骨。他一身道德功出神入化,若非自愿,沒有任何人能帶走他。玄御真人幾步走到沙桑面前:“我愿同你走,旁的人就勿要牽扯了?!?/br>沙桑嘴角勾起:“尊主說了,見到金蓮你定會隨我歸教。不過嘛,這個人……”說著他指了指自他上臺就始終巋然不動,連表情都沒有變過的江其?。骸俺鲇谖业乃叫?,我也要帶回去?!?/br>“你做夢!”景行咬牙切齒的啐了一聲,提著劍就往沙桑身上刺去,卻被江其琛一把拉住。江其琛神色清冷,淡然道:“景行,你不是他的對手?!?/br>他望向沙桑,正對上那人打量的目光:“江某廢人一個,不知閣下有何意圖?”沙桑輕笑一聲,隨意的瞥了一眼江其琛垂下的雙腿,一手撐在他的四輪車上,俯首湊到江其琛耳邊說:“我認(rèn)出你了,你看我的眼神同那天一樣,想把我吃了呢。怎么,今日不裝天眼宗弟子,改裝殘廢了?與你一起那小子呢?說實話,我對你沒興趣,我更喜歡他?!?/br>江其琛伸出一只手抵在沙桑的胸膛上,一點一點的將人推開:“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哈,不承認(rèn)也沒關(guān)系。我將你帶走了,還怕他不來找你么?”說著,沙桑就欲去擒江其琛。可他還未碰到江其琛的衣角,一柄白色拂塵就橫在他面前。玄御真人道:“做你該做的事?!?/br>“哦?”沙桑一臉無畏:“若我非要他呢?”玄御真人手腕一轉(zhuǎn),拂塵又齊齊整整的搭在他的小臂上:“你打不過我。便是你們尊主在這里,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br>沙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一條白綾從他腕上躥出,飛速的纏繞在玄御真人身上。玄御真人顯然沒想到沙桑還有這一手,一個不妨竟被他牢牢捆住。是縛仙綾!此物看似就是一條普通的白綾模樣,對不通內(nèi)功心法,不會武功的人來說絲毫沒有攻擊性。但若是那人身負(fù)功法,白綾一出就會將人綁住。而且,功法越高,捆得越緊。沙桑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兀自感嘆道:“還好沒完全聽尊主的。我本以為你不會那么輕易隨我走,便帶了這縛仙綾在身上?,F(xiàn)在算是歪打正著,也是用上了。”玄御真人被縛仙綾從腳纏到嘴,整個人既不能動彈也不能言語。最大的阻礙沒了,沙桑勢在必得的盯著江其琛,隨手把沖上來的景行給打暈了,對江其琛道:“給你個面子,我留他一命?,F(xiàn)在如何,你要同我打一架再走么?”“自然?!?/br>江其琛彎下腰,從景行手里抽出他的佩劍,毫不猶豫的斬向沙桑。他雖然腿不能行,但功法還在,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意直沖沙桑面門。沙桑從腰間抽出佩劍“烏龍”,側(cè)手擋住。兩劍相接,在臺上爆出大盛的銀光。正在下面纏斗的眾人皆是一驚,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的動作,齊齊向高臺上望去。只見端坐在四輪車上的江其琛,一身白衣,長劍在腕中流轉(zhuǎn),游刃有余又氣勢逼人的迎上沙桑那堪稱霸道的劍氣。一招一式,飄然肆意,宛若出塵仙人,竟是絲毫不落下風(fēng)!“江其琛……他不是癱子么?他竟會武功?”臺下不知是誰嘟囔了一句,一下喚回眾人的神智。世人皆道南陳江家主是個不頂用的廢人,故而從未將他放在眼里。可眼下看他的身法,即便他不良于行,江湖中也鮮少有幾人能與他敵對。幾位掌門心頭不禁大駭起來,他竟藏的這么深!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預(yù)警!晚八點第50章第四十九章驚變(4)初次交手,江其琛怕露出破綻,用的是天眼宗劍法。可這一次,他用的是正宗的昆侖劍法。這是劍仙呂客的親傳劍法,便是如今的昆侖派掌門周瑾瑜也未必能有江其琛一半精通。深諳昆侖劍法的周瑾瑜幾乎是瞪大了雙眼。江其琛的一招一式他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似是與他同出一脈,但劍鋒流轉(zhuǎn)間那勢頭又好像與他的劍法有略微不同,顯然是更高深一些。江其琛會武功這已經(jīng)足夠讓人驚駭了,他使的劍法還和昆侖劍法如此相像,這更是讓人不可思議。正與江其琛交手的沙桑似乎也有些驚訝,這個人上次明明不是他的對手,可現(xiàn)在他光是坐在那里就能與自己打個平手。倒不是說天眼宗劍法不如昆侖劍法,不過是江其琛上一次與沙桑打斗時急怒攻心,招招狠厲卻很容易叫人找到破綻??山袢眨戻Q不在身邊,他沒有那么多的雜念,揮劍之間便行云流水起來。可是很快,沙桑就發(fā)現(xiàn)江其琛的腿疾似乎不是裝的。他雖然腕上功夫了得,揮劍也一直從容不迫。卻累于行動不便,出招時有所妨礙,無法將功夫發(fā)揮到極致。于是沙桑抓準(zhǔn)時機,不再極力與他對打,而是劍劍朝江其琛雙腿上刺去。江其琛不變的神色終于有了波動,他不得不騰出一只手艱難的轉(zhuǎn)移四輪車去躲避沙桑揮過來的劍鋒。很快,原本能與沙桑平分秋色的江其琛便因為腿疾落了下風(fēng)。沙桑鼻間發(fā)出一聲輕哼:“我還道你是裝的,不成想你這腿是真有毛病?!?/br>江其琛終于有了隱隱怒意,他冷聲道:“少啰嗦?!?/br>一劍刺出,又被沙桑一劍逼下。只見沙桑揮劍輕挑,正對江其琛足下,后者拂劍去擋,不料沙桑臨了一個反手,硬生生將江其琛手中的劍挑開了去。長劍插入英雄臺上的木板中,入木三分。手中無劍,江其琛下意識的朝沙桑揮了一掌。然而,眼下他犯著舊疾,內(nèi)力受腿上半枯的筋脈而阻。一掌未出,倒是被體內(nèi)無法破出的內(nèi)力反噬。胸口莫的一痛,竟自口中落下一抹腥甜。沙桑收劍回鞘,眉間輕佻。左手飛速的點了江其琛的xue道,攬過他,右手撈起玄御真人,足尖一點,便騰上半空。對身后留下一句:“事成了,走吧。”紫袍一閃,立時不見了蹤影。見沙桑已經(jīng)得手,洛嬰和洛紗不再戀戰(zhàn),急匆匆也想抽身??傻紫履切┱崎T又不是等閑之輩,怎能讓她們?nèi)绱穗S意來去。她們越是想走,這些人就越是不依不饒的糾纏上來。陸鳴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通亂戰(zhàn)。他落在英雄臺上,一低頭便看到了滿地江家侍衛(wèi)的尸體,還有腳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