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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間與寒室相連的門一打開,鋪天蓋地的寒氣便撲面而來,江其琛看了一眼只著著外衣的陸鳴,輕聲道:“去把狐裘穿上再出來?!?/br>陸鳴乖乖的跑回去披上狐裘,拉緊了領(lǐng)口確定不竄風(fēng)才進(jìn)了寒室。甫一走到江其琛身邊,但見他掌間結(jié)了一道金印,剛沒入門中便忽閃了兩下消失不見。江其琛面色一凜,抬掌又試了一下,依舊毫無動靜。陸鳴拉下江其琛的胳膊,沉聲道:“沒用的,只有十成的陰煞邪功,才能打開這道禁制?!?/br>說著,陸鳴掌間用力,一朵黑色的蓮花赫然出現(xiàn)在他掌心里。拂袖一揮,黑蓮瞬間沒入門中。只見門上忽而現(xiàn)出一條極其復(fù)雜的紋路,陸鳴打出的黑蓮變化成無數(shù)道黑霧,順著那路子一直往前,卻在快要到頭的時候驟然停住不動,竟是再不能前進(jìn)半分。“陰煞邪功我煉到第八層,這禁制只能打開這么多?!?/br>作者有話要說:車……總是將開未開……第章第一百一十三章受困(3)放著水晶棺槨的房間里,江其琛滿面凝重的立在書架旁。他手中握著一冊書卷,眼睛落在紙頁上,但心思卻飛到了九霄云外。陸鳴把從蓮花座下送上來的飯菜放在桌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旁把江其琛手中的書抽走,隨手翻看了兩行便擱在一邊,淡聲道:“這屋子里只有些風(fēng)雅詩冊,沒有武功秘籍?!?/br>江其琛聞言微愣,知道陸鳴是在調(diào)侃自己,眸光一瞥見到桌上的盛著飯菜的托盤,挑眉道:“這個?”托盤里的擺著一道奶汁魚片、一道雞絲黃瓜、一道爆炒田雞,一盤蜜餞葡萄和兩碗米飯,十分豐盛。顯然,他們二人雖然被玄風(fēng)關(guān)在這里,但待遇卻不曾怠慢半分。陸鳴拉著江其琛到桌邊坐下,遞了雙雕花銀筷到他手里:“用蓮花座送上來的,先吃飯?jiān)僬f?!?/br>江其琛夾了一塊切成三角的小黃瓜放進(jìn)嘴里,口感酥脆,咸度適中。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重的心情好似打開了一道豁口:“你們這兒的廚子,可以啊?!?/br>握著筷子的手一頓,“你們這兒”幾個字聽在陸鳴耳朵里尤為刺耳,仿佛就憑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在陸鳴和江其琛之間劃出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正與邪,善與惡。陸鳴知道江其琛不過就是隨口一說,可他仍然不由自主的腦補(bǔ)出一連串“正邪不兩立”的情景。于是,為了防止自己進(jìn)一步異想天開,他趕忙接過話茬,揶揄道:“湊活吧,比你還差點(diǎn)?!?/br>江其琛輕笑一聲,思及上次在還愿閣給陸鳴做了一頓飯,心里都軟和起來:“除了你,可沒第二個人吃過我做的飯了?!?/br>曾經(jīng),在陸鳴眼中,江其琛永遠(yuǎn)都是一派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別說做飯了,他覺得江其琛那雙手除了拿筆,就只能拿劍。這要是放在從前,打死他也不敢想象這樣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有朝一日竟然會掂起炒菜勺。“為何學(xué)這些?”江其琛不以為意道:“你走了之后,我回憶了一下你跟著我的那些年,好像除了吃苦半點(diǎn)福也沒想到。便想著,若是有朝一日能找到你,一定要百倍千倍的對你好。”陸鳴扒了一口飯,眉梢微揚(yáng):“你對我好的方式就是給我做飯吃……”“其中之一嘛?!苯滂〉兔紲\笑:“反正你怎么開心怎么來,都滿足你?!?/br>陸鳴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夾了塊魚片放在江其琛碗里:“哦,這話我記住了?!?/br>江其琛放下碗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陸鳴的臉。果然是沒幾分rou感,消瘦的很。陸鳴一筷子打在江其琛手背上:“吃飯呢,捏我干嘛?”“唔……”江其琛吃痛般縮回手:“算算得做多少頓飯才能給你養(yǎng)點(diǎn)rou出來。”陸鳴拿筷子戳了戳面前的飯,在白嫩嫩的米飯中戳出一個又一個小洞:“一輩子,夠不夠?”“你這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想讓我給你做一輩子的伙夫啊?”江其琛靠近陸鳴,戲謔的看著他漸漸紅透的耳根:“天底下有這么便宜的買賣么?”陸鳴面上羞赧,他把碗一推,微微偏過頭躲著江其琛,嘴里卻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不愿意就算了。”江其琛呵呵一笑,飛快的在陸鳴臉上啄了一下:“愿意,愿意。一句話換個小心肝兒,是我撿著便宜了?!?/br>“……”陸鳴笑了起來:“你到底是什么時候?qū)W會說這些沒邊的話了,怪不正經(jīng)的?!?/br>“無師自通?!苯滂√羝鹈迹骸澳悴幌矚g嗎,心肝兒?”陸鳴覺得自己不能再搭理這個人了,簡直快嘚瑟上天了。他不言不語的埋頭吃飯,直到把碗吃了個底朝天,才在拿巾帕擦嘴的間隙點(diǎn)了點(diǎn)頭,狀似漫不經(jīng)心的含糊道:“嗯,喜歡。”*片刻的松快之后,先前那些紛繁復(fù)雜的憂思又一股腦的卷了進(jìn)來。江其琛凝眉看著陸鳴從桌柜中取出一塊方巾,四四方方的疊好之后便開始擦?xí)?,走到他身邊問道:“鳴兒,你做什么呢?”陸鳴頭也沒抬:“擦?xí)堋!?/br>“我看出來了,”江其琛頓了頓:“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要擦?xí)???/br>“不然呢?丁點(diǎn)大的地方,幾步就走到頭了,不找點(diǎn)事做,跟你一起焦頭爛額嗎?”陸鳴說著,推開擋道的江其琛,又去擦桌子。江其琛的面色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沉了下去,他們被困在這里已有十個時辰,能用的方法都用盡了,就是打不開寒室的禁制。難道真的要等玄風(fēng)將中原武林屠戮了個干凈,他們才能出去嗎?到那個時候,就真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了。陸鳴將手中的方巾翻了個面,擦完桌子又開始擦房中的水晶棺槨,他手上動作不停,淡聲道:“或者玄風(fēng)良心發(fā)現(xiàn)放我們出去,不過算算時辰,恐怕他已經(jīng)拿到大乘功法了,若是玄御真人還在世,或許還能勉力一敵?!?/br>江其琛的目光落在陸鳴手下這方通體晶瑩的棺槨上,他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師尊至死也未曾透露半句師祖的藏身之地,卻還是叫玄風(fēng)發(fā)現(xiàn)了。單是為了一個江湖傳言,便叫師祖神魂不安,玄風(fēng)為人太過偏激?!?/br>“陰煞邪功的反噬會擾人心智,往往最渴求什么便越執(zhí)著于什么?!标戻Q仔細(xì)的擦拭著棺槨上的每一處紋路,道:“玄風(fēng)平日里掩藏的很好,光看表面,絲毫不能將他同個魔頭聯(lián)系在一處。你看沙桑,他的性情比之五年前更加陰晴不定了?!?/br>江其琛道:“越是看不出端倪,越說明他胸中城府極深。凡要是人,如何會泯滅性情?這種人的可怕之處便在于,你永遠(yuǎn)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但他卻能輕易的抓住人心最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