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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林墨便是青梅竹馬,兩人的感情也頗深。 不過,這世界上卻不是誰都能像謝清檸那般幸運的。 謝清梓不敢想象,自己將來的到底會嫁入哪家,但思來想去,左不過是什么李家、孫家或是蕭家的,但這些人家對謝清梓來說不過都是陌生的名字罷了,根本就沒什么概念。 況且,她此生也沒能想過會遇到陸澤,饒是那驚鴻一面,仿佛就已經(jīng)注定了此生的幸運了。那一刻,她的心里怕也是認定了,就是這個人了。 奈何,這婚姻大事,她作為謝家女,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卻偏偏這事兒是沒法做主的。 “這次,陸澤的信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外爺對他也是頗有幾分改觀。等來什么時候戰(zhàn)事平定了,陸澤在朝中做官,難免會與謝家的長輩們打交道的,到時候憑借陸澤的才干和人品,留個好印象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宮長樂倒也不是在安慰謝清梓的,而是她原本就這么想的,這世間能有一對兩情相悅的男女并不容易。 許是她自己可能再也無法擁有與心中之人在一起的機會了,便格外地想要成全那些真正有情之人吧。 被宮長樂這么一說,謝清梓仿佛也覺得自己的未來明朗了許多了,好像一切都開始有了盼頭了,但這計劃畢竟也只是計劃,日后的事情,誰也不知曉的。 而宮長樂這會兒心中卻還是不由得想到了云衡了,也不知,此時此刻,云衡在齊國究竟過得如何了? 奈何,這隔著千山萬水,兩人都處在巍峨繁華的宮中,卻不知這天家的富貴與權(quán)勢便是這世間最大的枷鎖。 或許從此以后,他們也只得天各一方,只靠著從前那一點零星而美好的回憶度日罷了。 但無論日后如何,宮長樂也都不悔,得上天眷顧,她能重生再見云衡已是不得多得的幸運了,又豈能再貪求更多呢。 正在兩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外頭夏瑤卻稟告說,是皇上派了人過來,說是想要見見宮長樂。 皇上?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字眼陡然出現(xiàn)在了宮長樂的腦海里。 這段時日,她為了朝政大事都忙得焦頭爛額的,倒是很少有機會去看自己那個父皇了。而且,這偶爾去看一次,他也總是睡著的了。 倒是也問過太醫(yī)幾次,無一例外,都說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怕是熬不到明年了。 再次走進了勤政殿,卻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草藥的味道,甘苦中帶著幾絲清甜,卻很能讓人提神。 宮長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扶著了宮女的手,緩緩地走了進去。 這會兒,皇上剛剛才服了藥,一早就讓人去請了宮長樂了,等宮長樂正好近來的時候,這藥也就用完了。 “給父皇請安?!睂m長樂的臉色淡淡,舉止端正,讓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來。 躺在病床上的皇上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些氣若游絲了,雙眼迷離地看著眼前的人兒,只見她一身紫色的華服,周身仿佛在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 這是自己的女兒,還是那樣如花的年紀,卻早已有了這份端莊與威嚴,叫人看著只恍惚間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當初,若宮長樂是個兒子,怕他真的會一時沖動就將皇位給了這謝家的血脈了。只是可惜,最疼愛的孩子卻只是個公主殿下罷了。 而在皇后其余的兩個孩子身上,他看不到那樣天賦異稟的聰慧與靈秀,也根本尋不到自己絲毫的影子,他當然不會甘心將這皇位拱手相讓了。 是以,這接踵而來的計謀便緩緩而行了,或許,他這輩子是要對不住這個女兒了,可沒辦法,誰讓她到底還是選擇了與謝家交好呢。 天子的威嚴,不容任何人的侵犯,即便是當初盡了全力輔佐自己登基的謝淳也不行,他藥讓謝家人明白,這天下注定只屬于宮家人,而這皇位,也是他想給誰便給誰的。 即便是宮子文的能力不如宮長樂,甚至是不如宮陵安,但只要他還能做個守成之主,那便可以了。 “起來吧?!被噬峡粗矍暗倪@個女兒,似乎是在她六歲以后,自己也察覺到她越來越聰慧了,原本他還為之欣喜,但眼瞧著宮長樂卻和謝家人越走越近,久而久之,他的心思也就熄了。 不知從何時起,這個最疼愛的女兒也成了他懷疑的對象了??杉幢氵@幾年如何防備著,最終老天最還沒給他時間了。 自己的身子他也是知曉的,恐怕是天不假年了,而一手扶植的江家也還未成形,這朝堂上的勢力也依舊是錯綜復雜的,這時候也不得不啟動自己原先的計劃了。 憑借宮長樂的才干和謝家的勢力,這個皇位也非宮子文來做不成了。只盼著,自己和賢妃的兒子將來能夠爭氣,重新奪回這盛世江山。 第二百三十一章 :囑咐 “朕還記得,第一次抱你的時候,你還只有那么點點大,如今,都長大了?!被噬险f話的聲音很微弱,一句話也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的。 若換了從前,宮長樂只怕是要覺得傷心了,可現(xiàn)如今她眼角的余光只冷冷地瞥著眼前的人,只在揣測著他的話語里到底有幾分真情。 隱約還記得,上輩子的時候,皇上也是在彌留之際叫了宮長樂在跟前說話,如今仿佛連對話都沒怎么變化,如何能讓她不覺恨呢。 “可惜,朕,朕的身子不行了,怕是看不到長樂出嫁的那一日了”宮長樂沒有說話,只低頭在一旁默默地聽著皇上說。 “父皇萬歲,太醫(yī)說了只要父皇放寬心,修養(yǎng)一段時日便好了?!睂m長樂聽到這里,接了一句,雖只是面子上的話,此時皇上聽來卻還有幾分欣慰。 “父皇的身子,自己知道,只,只是有一事還放心不下?!被噬虾鋈幻腿坏乜人粤似饋恚瑢m長樂趕緊上前為他順氣,等接過了帕子的時候卻分明看見了那殷紅的血跡。 “父皇,您身子要緊?!睂m長樂垂眸,又勸了一句,神態(tài)舉止之間宛若還是從前那個孝順而懂事的女兒。 皇上大約是真的氣息有些不暢了,愣是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了,一開始休養(yǎng)的時候,他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抱著希望的,想著能夠多活一兩年,也好為自己的兒子鋪路。 可不曾想,卻這么快就受不住了,眼瞧著自己的精神一日日地差了起來了,這心中難放下的大事也想要一一地囑托了,這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