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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面而已。我愣了一下,這要我怎么說?我不僅知道你不喜歡抽煙,我還知道你不喜歡吃蔥蒜,不喜歡吃胡蘿卜,我知道你鞋子與內(nèi)褲的尺碼,知道你像小孩子一樣喜歡吃甜食,我知道你一切的喜歡與不喜歡,因為我們曾親密無間。紅燈從“10”走到了“9”,戚文晏扭頭看著我不發(fā)一言,眼神愈發(fā)深沉。“會做飯嗎?”戚文晏換了個問題。“會?!?/br>紅燈轉(zhuǎn)綠,戚文晏一腳踩下油門,我這才想起他還是個酒鬼。“喂!你不能酒駕!”戚文晏又點了一支煙,還是單手開車的姿勢,他冷笑了一聲,“那你來開?”“我沒有駕照?!?/br>戚文晏挑眉,“那不就行了?所以只能我來開?!?/br>“可是你……”“別廢話了,我喝的不多,你再說下去我們天亮都到不了?!?/br>我氣絕。戚文晏把車開得又快又穩(wěn),我一路心驚膽戰(zhàn),下了車腿還是軟的。“這是哪?”戚文晏解了安全帶,“蘭園?!?/br>“為什么帶我來這兒?”“不是你想在別墅里種錢?這是我名下最貴的別墅,以后你就住這里?!?/br>其實我更想住我們以前的家。我跟著進門,戚文晏打開燈,入眼的第一感覺就是干凈,干凈得沒有一點人氣。戚文晏在我身后說:“剛買的房,我自己也沒來住過?!?/br>我環(huán)顧四周,室內(nèi)設(shè)計偏向于北歐現(xiàn)代風(fēng)格,簡潔直接,是戚文晏一貫喜歡的。他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明天再欣賞,現(xiàn)在去二樓洗澡,我很困?!?/br>你很困關(guān)我什么事?戚文晏看懂了我眼里的疑問,他貼心地為我解答疑惑,“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我反問,“什么?”“我是金主,”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你是被我包養(yǎng)的?!?/br>“現(xiàn)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洗澡,然后陪金主睡覺。”邵然洗完澡出來并沒有見到戚文晏。他穿著戚文晏的T恤和內(nèi)褲,邵然現(xiàn)在身高只有175,又瘦,戚文晏的T恤穿在他身上像是偷穿了爸爸衣服的孩子,內(nèi)褲是新的,但對于他來說大了一些,松垮垮地掛在腰間,他總覺得下半身涼颼颼的。邵然就穿著這么一身偏大的服裝隨意扭開了二樓一間客房的門摸黑走了進去,他臉上受了傷,洗頭特別不方便,即使一再小心還是沾到了水,他卻懶得再管,墻上時針指到了兩點,他只想睡覺。他躺在床上的時候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喟嘆,已經(jīng)多久沒有睡過這么舒適的床了?出租屋的床又小又硬,他睡了三年一直不習(xí)慣。鼻腔里都是被子曬過后的清爽氣息,他把頭埋進被窩,馬不停蹄地去見了周公。戚文晏推門進來打開燈看見了床上隆起的小小一團,那團主人像是畏光又朝被窩里縮了縮,他關(guān)了大燈旋開床頭燈,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了進去。戚文晏扒了扒邵然那側(cè)的被子,讓他露出了整張臉,邵然真的很瘦,下巴和臉頰兩側(cè)都沒有幾兩rou,額頭的淤青在他白皙的臉上不顯猙獰反而多了幾絲可憐的意味,他看著他安靜的睡顏,情不自禁地?fù)嵘狭怂哪槨?/br>邵然皮膚很好,近距離觀察下都看不見毛孔,他如領(lǐng)導(dǎo)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一般一寸寸摸著他的眉毛,眼睛,然后是鼻子,邵然在夢中像是感覺到有人sao擾他,不耐地拍掉了在他臉上作亂的手,翻了個身。戚文晏輕笑一聲,他覺得自己魔怔了,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張臉,自己怎么會一次又一次降低自己的底線?戚文晏看著邵然的背影,看著看著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他一手插進邵然的發(fā)間,直接拽著邵然的頭發(fā)把他弄醒,邵然迷迷瞪瞪地睜眼,不爽地皺眉,“你有病???”戚文晏也有些生氣,“你頭發(fā)為什么是濕的?”邵然不但覺得戚文晏有病,還病得不輕,為這點小事把他弄醒簡直可笑。“我沒找到你家吹風(fēng)機在哪!”“那你不會來問我?!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生???!”邵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語氣變得又冷又硬,“我一直都這樣,如果會生病那我要病上千八百回了,您有時間管我不如多抓緊點時間睡覺?!?/br>戚文晏被邵然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氣得憤然下床,甩上門時發(fā)出好大一聲響。邵然重新鉆回被子里,被窩因為剛才兩人的爭吵重新變得冰冷,邵然是季清的時候就有手腳冰涼的毛病,尤其是冬天,即使室內(nèi)開著空調(diào)也捂不熱他的老寒腳,以往一個人睡他會給自己弄熱水袋,后來跟戚文晏同居了,男人就變成了天然的熱源。重生之后這個毛病就帶進了邵然身體里。他蜷縮起來,以前他們也總為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吵架,戚文晏總吵不過他的,他能言善辯,不吝嗇用最惡毒的話語去攻擊他,每次吵贏他看見戚文晏挫敗的神情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他總覺得這樣才能證明戚文晏是很愛他的。現(xiàn)在想想,他不過是拿捏住了戚文晏對他的感情反過來去傷害他,戚文晏不舍得對他說傷人的話,他卻有恃無恐。如果說兩人之間的感情有一桿稱,那么自己這邊的稱到底偏向哪邊?戚文晏是舍不得,那他呢?他總說自己愛戚文晏,這就是他愛的體現(xiàn)嗎?感情是雙向的,他像一個窮兇惡極的惡徒一味地讓戚文晏去付出,自己卻坐享其成。他忽然有些恐慌,他開始重新審視這段感情,以前的季清是愛戚文晏多一點還是愛自己多一些?出租屋里沒有吹風(fēng)機,這三年他洗完頭總等不到自然干就躺在床上睡著了,時間久了就變成了習(xí)慣。他突然覺得有些委屈,為戚文晏,也為自己。戚文晏拿著吹風(fēng)機進門的時候邵然已經(jīng)睡著了。他直接掀了邵然那側(cè)的被子坐在了床邊,邵然被凍得一個激靈,迷迷糊糊睜開了眼。戚文晏拖著邵然把他的腦袋擱在了自己大腿上,他給吹風(fēng)機插上電,語氣不善道:“以后我把吹風(fēng)機放廁所里,你自己洗完記得吹?!?/br>像是沒想到他去而復(fù)返,邵然仰頭看著戚文晏的下頜線,目光還有些渙散。戚文晏給人吹頭發(fā)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