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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離死別,生命太脆弱,你永遠不會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會先到來?!?/br>“信佛只是個精神寄托,既然活著已經(jīng)這么艱難了,如果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能令自己少些煩惱,我為什么要拒絕?”“電視里不是常常演醫(yī)生會對病人家屬說“盡力了,能不能醒就看病人自己了”這樣的話嗎?”“真正到了束手無策最后也還是失敗了的時候,信別人會比信自己更能被人接受,或者說……”葉川柏扯平了嘴角的弧度,“更能讓人少些負罪感,多些心理安慰?!?/br>邵然不明白葉川柏是不是醫(yī)生當久了見到一個病人就會傾倒自己內(nèi)心的苦楚,他只是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葉川柏竟然跟他羅里吧嗦扯出了這么多人生感悟。即使邵然經(jīng)歷的事并不那么平平淡淡,但本質(zhì)里也是個庸俗分子,他并不祈求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他只想給自己下半輩子找個伴然后細水長流過完一生。戚文晏有錢有權(quán)有楊易,別人可以違害就利,到他身上就必須要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才行?說到底也就兩年的感情,他花了三年沒忘記,五年七年總可以。是他自己把路走窄了,但他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他信不過戚文晏,他想試試其他人了。“如果你真想出院下午就可以,辦下出院手續(xù)就行?!比~川柏臨走前對邵然說道。“真的?!”“真的,你現(xiàn)在傷口愈合挺好,如果住醫(yī)院里真這么糟心,回家養(yǎng)傷也挺好,畢竟病人情緒對傷口愈合也蠻重要?!?/br>出院是真出院,然而邵然沒想到戚文晏會來接他出院。葉川柏一臉無辜地說:“住院手續(xù)上他是你的監(jiān)護人,你出院當然要通知他?!鄙廴荒菚r就有把拖鞋朝他臉上丟的沖動。你才是監(jiān)護人!你全家都是監(jiān)護人!老子三十一了又不是十六歲!要個屁的監(jiān)護人!一個半月沒見,邵然看到他竟也沒有多少想念的情緒,他平靜地上車,平靜地系上安全帶,平靜地回答戚文晏問他想去哪的問題。“回家?!?/br>戚文晏不發(fā)一言,調(diào)了個頭就朝蘭園開。邵然看懂行駛路線后挑眉說:“我說回家?!?/br>“痊愈之前先住蘭園?!?/br>“我現(xiàn)在就痊愈了?!?/br>戚文晏堪堪卡在紅燈亮起之前過了路口,又極其囂張地越了好幾輛車,邵然拉著扶手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他把越野開成了跑車。“醫(yī)生說你還需要靜養(yǎng)。”“那我要回家靜養(yǎng)?!?/br>“痊愈之前先住蘭園。”得,話題又轉(zhuǎn)回來了。“戚文晏……”邵然好久不痛的胸口被幾句話氣得又開始咝咝地疼,“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嗯?!?/br>“那我現(xiàn)在要回家?!?/br>“不行?!?/br>戚文晏抽空睨了邵然一眼,“到底誰在無理取鬧?”他單手把著方向盤,盯著前方堵成車展的高速路口,又想抽煙了。不過考慮到車廂里的病人他還是忍下了這股沖動。“你口口聲聲說不想讓我愧疚,那你就在蘭園里把傷養(yǎng)好了,到時候你想去哪里我都不攔著你?!?/br>“我保證。”【第二十六章】我不太明白戚文晏在玩什么花樣。時隔一月,我再度回到蘭園,林姨也被戚文晏叫了回來,安排我術(shù)后調(diào)理之事。不得不說林姨的手藝很好,煲湯手藝更是一絕,但不管再怎么喜歡吃也總有吃膩的一天。當林姨把滿滿一大碗乳鴿湯端在我面前時我抬眼看著坐在對面巋然不動的男人,男人著一件煙灰色襯衫,溫莎領型搭配Deakin&Francis手工定制袖扣,細密順滑的純棉府綢面料與男人的身材完美契合,戚文晏抬頭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對,就是你想的那樣,這件衣服是我之前給他買的。這一周以來,我每天飽受乳鴿湯的折磨,戚文晏也不知疲憊地試了一件又一件我買給他的衣服。話說在前頭,不是我逼他的,是他自己上趕著要穿的。我低頭舀了一口湯放進嘴里,味道鮮美口感濃郁,我哼笑著一把甩了勺子,確保湯匙濺落的聲音能引起眼前人的注意。“怎么了?”我直接把那碗湯推到他面前,“你喝。”他就著我喝過的勺子喝了一口,“不是挺好喝的?”我倏地站起身,椅子摩擦地板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那你喝吧!順便給你補補腦子!”戚文晏身高腿長,輕松拉住轉(zhuǎn)身想走的我,我擺脫不了胳膊上的手,在武力值這方面上我向來沒有勝算。“去哪?飯還沒吃完呢?!?/br>“你每天讓林姨做乳鴿湯給我喝,有沒有考慮過我會喝膩這件事情?”“醫(yī)生說乳鴿湯對你傷口愈合有好處。”“醫(yī)生還說病人心情對傷口愈合也有影響!”我拍下胳膊上的那只手,頭也不回地走了。林姨從廚房里出來,主人家吵架最忌諱有他們這些旁人在,她小心謹慎地問道:“戚先生……”戚文晏盯著邵然上樓,笑了聲坐回了餐桌。“他不想吃明天就不要煲了,換個補血的湯?!?/br>林姨看著邵然面前一口沒吃的菜,“邵先生晚飯還沒吃呢……要不要我送上去?”“沒事……”戚文晏咬了一口南瓜餅,薄脆香軟與美好的甜度令他滿意地瞇起眼睛,“他餓了自己會吃的。”戚文晏進門時空氣中瞬間染上了一股甜膩的香味。他坐在了邵然的腳邊,見著對面那個人揣著抱枕躺在沙發(fā)另一頭哭成了一個淚包。真是奇怪,中槍了沒見他哭,天天在醫(yī)院里喊著疼也沒見他哭,現(xiàn)在反倒是哭起來了。地板上已經(jīng)扔了一地的紙巾,邵然像是沒見到他這個人似的,又扯了張擤鼻涕,腮幫子鼓起來,戴著圓框眼鏡的他莫名多了一些憨態(tài)。林黛玉哭他也哭,林黛玉笑他也哭,林黛玉跟賈寶玉吵架他也哭,林黛玉跟賈寶玉和好他也哭,戚文晏陪著他看了一會兒,實在沒看出哭點到底在哪。林黛玉這輩子是來還淚的,難道邵然也是?“有這么感人?”熒幕上正播放著林黛玉吃醋,賈寶玉追她到花園里道歉的這一回,戚文晏看不出這是第幾版的,邵然把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