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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翻,譏諷道:“戚文晏的公司改名了?”“戚總三年前改的?!?/br>“戚清……”我嘲弄道,“這公司名字可不太吉利?!?/br>“邵先生,”律師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字吧?!?/br>我揚了揚手里厚厚的財產證明文件,扉頁上戚文晏的簽名龍飛鳳舞。“這算什么意思?他反思三個月就反思出來這個?”“就算是想要收買我也要他本人來吧,叫你來?這也太沒有誠意了?!?/br>我拉平了嘴角的弧度,語氣瞬間變得生冷僵硬,“他人呢?”律師抬頭看著我,目光復雜,我被他看得心一緊,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戚總在醫(yī)院。”“兩個月前戚總在去公司的路上出了車禍,醫(yī)生說其他外傷都好處理,就是傷到了腦子……”我?guī)缀跏潜宦蓭煍v扶著來到醫(yī)院的,手里的合同被我捏得皺巴巴的,戚文晏的簽名不停在我面前晃,似乎成了一種諷刺。“現(xiàn)在公司交還給了戚總的父親打理,戚總的遺書也是不久前剛剛修改的,沒想到這么快派上了用場……”“醫(yī)生說能不能醒要靠造化了……”律師字字都是戚文晏將要不久于人世的意味,我咬了咬牙,輕斥了聲“閉嘴”,大力推開了病房的門。許多人都在場,王國富,徐晟,方靳,葉醫(yī)生,呼啦啦圍了病床一圈,見到我的同時噤了聲。三個月沒見,男人好像完全變了個人,蒼白的臉色,清癯的臉頰,瘦弱得不堪一擊,除了眉眼還是他,其他的根本不像他。他太安靜了,安靜地仿佛只是睡著了。我抬手把所有的紙都甩在了他臉上,王國富想說話被徐晟一把拉了回去。所有的情緒在見到他時有了潰口,我拼命咬著嘴唇,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滴在床單上,濺成一朵朵水花。“你這算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教過你這樣哄我了?你知不知道我這樣會更生氣?”“你不是最心疼我了嗎?現(xiàn)在我快要疼死了,你怎么不來哄哄我?”“你起來……你給我起來!我答應你你現(xiàn)在醒來我就不生氣了好不好……”我拽著他的病服領口,摸到了突兀的骨骼。“你給我這么多錢干嘛……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摸到他冷厲粗糙的臉頰,我終于泣不成聲。“戚文晏……你欠了我兩輩子,現(xiàn)在就想逃了嗎?”病房里的五個男人無聲地看著我胡言亂語,我抓著他的手抹了眼淚,嘶啞著開口:“葉醫(yī)生,他什么時候能醒?”“抱歉,這要看病人自己。”“我之前住院時你不是跟我講過嗎?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能讓自己少些煩惱,你能幫幫我嗎?”“抱歉……我無能為力。”“如果他一直不醒呢?”“植物人?!?/br>我的眼前又變得模糊,我又哭又笑地說:“那我只能信他了?!?/br>之后的日子過得飛快又迅速,我再度辦了休學,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況且我如今又是一個土財主。戚文晏的父親來看望過他,見到我時眼里一片了然,他什么都沒說,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出了病房。我并不清楚戚文晏跟他爸聊過哪些,我對戚文晏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卻在遺書上寫上了我的名字。我看著戚父微微佝僂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一直游戲人間風流成性的男人也有老的一天。楊易也來過,他跟我說戚文晏從來沒有跟他有過太多的肢體接觸,最多只是擁抱,他跟我說不久前戚文晏就跟他解除了包養(yǎng)關系,作為賠償送了他出國,他跟我說戚文晏每次看著他時他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感,他跟我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他跟我說了很多,他最后說是他錯了,他不該癡心妄想,這樣的天之驕子他根本配不上。我說你沒有錯,感情怎么能分對錯,我只是比你運氣好,來早了一步。楊易拿了紙巾擦淚,聽著我的話又笑了起來,他一定覺得我又在說瘋話,明明最先遇到戚文晏的是他。送走楊易之后我打了盆水給戚文晏擦身體,其實這種事完全可以找護工做,只是我不愿意,戚文晏身體的每一絲每一毫都是我的,我怎么可以假手他人。我驚奇于自己接受事物的能力,戚文晏毫無征兆地倒下了,我竟然只在第一天見到他的時候哭了一場。“你聽到楊易剛才說的話了嗎?”“你怎么這么傻?美人在懷這么多年竟然還要做柳下惠。”“那你為什么對我跟對他完全不一樣?是因為你覺得我就是季清嗎?”“你還欠了我很多解釋,等你醒來我要一個一個討回來?!?/br>“我知道你找了我三年,你一定很累了,我允許你休息一下,但是一定要記得追上來,不然我就要跟別人跑了?!?/br>我不想爭了,三年前我跟戚文晏爭了這么久也沒爭出誰更愛誰這個結論,三年后被命運捉弄至今,也沒有得到他究竟還愛不愛我這個回答。我總是哀嘆自己時運不濟命運多舛,把感情這回事端在天平上,把后路早早鋪好,生怕哪天自己吃了虧還能早早撤了身,我卻從來沒有料想過這三年里同樣有個人,被架在火爐上,每天飽受烈火烹油的煎熬,只為尋找一個也許根本不存在的人。我總覺著自己重生過后心境性格眼光都變了一變,卻不想到頭來還是一個不會愛人的自私鬼。我從來沒為他著想過,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戚文晏醒來也是一個很尋常的早晨。我跟平常一樣去廁所絞了毛巾給他擦身體,回來的時候見到病床上的人定定看著我。如黑曜石一般漆黑的眼,他張口問了一個我們初次見面時的問題,聲音又輕又溫柔。“我們是不是見過?”我想我一定又哭了,因為我不停地擦眼睛,都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我一直在等你?!?/br>如果有一次愛人的機會,我會愛上你,如果有無數(shù)次愛人的機會,我還是會愛上你。你問我如果你不那么了解我,我會不會一直找下去,我說過我不喜歡回答如果假設的問題,況且這個問題實在太難分析。如果你不像季清,我又恰好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