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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賽的規(guī)矩,拳手不能穿鞋。葉崇義的手指很軟,在為陸雪征脫下洋紗襪子時,有意無意的搔過了他的腳心。陸雪征猛一抬腳,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葉崇義不在乎,低下頭自己嗤嗤的笑出聲來。在鈴聲響起之前,陸雪征一手抓住繩圈,一腳踩住擂臺邊沿,縱身一躍翻過繩圈跳到了臺上。兩位拳手同時出場,陸雪征那身材已經(jīng)算是高挑結(jié)實,然而在雜種的對比下,立刻就被襯托成了東亞病夫。臺下發(fā)出了一陣哄笑,因為陸雪征剛才在臺下脫掉了西裝上衣,如今的服裝竟然是襯衫長褲,仿佛是被人從街上臨時拉過來的送死鬼。觀眾笑,雜種也笑了,唯獨陸雪征笑不出來——他向來討厭把自己曝露在大眾之前,對于殺手來講,這行為太危險。于是他深深的低下頭望向地面,等待著開始的鈴聲響起。生死局鈴聲一響,擂臺上的兩個人就很明顯的一起振奮了起來,仿佛統(tǒng)一受到了那鈴聲的刺激?!半s種”向陸雪征欺進一步——作為整場的霸主,他將在今晚應(yīng)付三場挑戰(zhàn),所以并不打算在這么個可憐家伙上浪費太多時間。虎虎生風(fēng)的揮出一拳,他準(zhǔn)備直接揍暈面前這個中國人。然而陸雪征飛快的側(cè)過身去,躲開了這一擊。他緊跟著補上一拳,陸雪征一低頭,又成功的避開。雜種接二連三的進行了追擊,可陸雪征連連后退,就是不肯接招。臺下隱隱起了大聲的咒罵,因為在擂臺上,陸雪征的行為已經(jīng)堪稱卑鄙。葉崇義也急的喊了一嗓子,希望陸雪征快點拿出一點本事來,給自己撐起面子!就在此時,雜種已然將陸雪征逼到擂臺角落處,飛起右腳踹向了他的腹部。觀眾們對雜種的威力十分熟知,如今見到此景,立刻預(yù)料到了陸雪征的悲慘下場,不禁一起驚呼起來,葉崇義一口氣提到胸口,也登時變了臉色。哪曉得就在雜種那只腳已經(jīng)踢到半路之時,陸雪征卻是猛然側(cè)身,向前一把摟住了雜種的腰,同時將渾身力氣都運用到左腿上,狠狠踹向了對方的腿彎!雜種猝不及防,一個趔趄險些就要跪下,幸而他功夫超群,瞬間便想要收回右腳撐住身體。怎料陸雪征在他那身體向后微晃之時,抓緊時機接連絆出幾腳,招數(shù)和力量都運用的刁鉆古怪,竟是有那力大無窮的效果,雜種到了這個時候,回天乏術(shù),只得是隨著他的力道,仰面朝天的向下摔倒。而陸雪征在他后仰之時一躍而起,捧住他的腦袋順勢向下拼命撞去。只聽“咚”的一聲大響,雜種的后腦勺就這樣結(jié)結(jié)實實的磕在擂臺臺面上了!如此一擊顯然是力道極足,導(dǎo)致雜種躺在地上怔了能有一兩秒鐘。就在這一兩秒鐘的時間里,陸雪征后退一步單腳踩住繩圈,在那粗繩的彈力下飛身向上躍起——然后仿佛一道閃電一樣,他從天而降撲向正要起身的雜種,用膝蓋與手肘狠狠的擊中了對方的胸膛!整齊的“喀吧”聲響起來,雜種發(fā)出了凄慘的哀嚎——他的肋骨,幾乎是所有肋骨,都被陸雪征打斷了!臺下立刻起了驚惶的喧嘩。葉崇義興高采烈的大喊了一聲,他就知道陸雪征是個好樣的!英雄!半死的雜種口鼻噴血,被人拖了下去。陸雪征孤零零的站在臺上,知道自己是贏了,但是并沒有自鳴得意。避開觀眾視線低下頭去,他實在是不愿被別人看清自己的面孔。比賽還沒有完,接下來上場的拳手,是個黝黑的中國人。這人士氣高昂,本來是打算要和雜種一較高下的,沒想到會橫里殺出一位陌生拳手,竟然在他之前打敗了戰(zhàn)無不勝的雜種。于是他把注意力轉(zhuǎn)向了這位完全不像拳手的陌生家伙,愿意和對方?jīng)Q出生死——黑市拳賽,不講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生死即輸贏。然而陸雪征已經(jīng)沒有耐性了,他受夠了四面八方射過來的好奇目光,他想要立刻隱身消失!鈴聲再次響起,觀眾們都發(fā)現(xiàn)陸雪征換了打法。他發(fā)瘋似的快速攻擊那位黑皮膚的對手,用雨點似的拳頭打得對方毫無還手之力。而當(dāng)那拳手表現(xiàn)出頑強不屈的特性之時,他收起拳頭,驟然飛身做出了一個力量驚人的回旋踢!小腿準(zhǔn)確的擊中了對方的腦袋一側(cè)。拳手哼都沒來得及哼出一聲,頭顱已經(jīng)以一種奇異的角度歪了過去。在陸雪征收腿站穩(wěn)之后,他還堅持站立了幾秒鐘,然后才像一根被伐斷根部的樹木一樣,頹然倒了下去。陸雪征踢斷了對方的脖子。擂臺下面沸騰起來,新拳手的出色表現(xiàn)完全出乎了眾人的意料。而在裁判宣布了輸贏之后,陸雪征并沒有像一般勝者那樣在擂臺上張牙舞爪的示威。低頭翻過繩圈跳下去,他憑著感覺把赤腳伸進皮鞋里,同時從葉崇義手中扯過自己的西裝上衣,動作利落的展開向后一抖,像戴風(fēng)帽一樣用它遮擋住了自己的頭臉。一言不發(fā)的撥開人群,他微微彎腰,快步向樓梯處走去。葉崇義興奮的雙眼閃閃發(fā)亮,見狀先是遙遙對那cao縱拳賽的大老板招手做了示意,然后便帶著隨從緊緊跟上了陸雪征。這一群人順順利利的出門見了星光。在坐上汽車之后,陸雪征把西裝上衣向下一披,順勢把手臂伸進了衣袖中。沉著臉撣了撣前襟袖口,他扭頭望向了車窗外的夜景。葉崇義抬手推搡了他:“陸兄,多謝你?!?/br>陸雪征任他推搡,并不出聲。葉崇義沉默片刻,然后湊過去,把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噯,生氣了?”陸雪征仍舊是不說話。葉崇義無語的凝望著陸雪征的側(cè)影,覺得對方五官標(biāo)致,越端詳越是英俊。把手向下伸出去,他掀起對方的長褲褲管,很好奇的去摸那小腿。回想起陸雪征在臺上的出色戰(zhàn)績,他真懷疑這兩條腿是鐵打的。然而手掌覆上去,感覺也是溫暖干凈的肌膚,并沒有生出銅皮鐵骨來。俯身趴在了陸雪征的大腿上,他為對方系上了皮鞋鞋帶。他喜歡這樣的陸雪征,或者說,就因為陸雪征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才喜歡。他不知道應(yīng)該用何等言辭來形容這樣的陸雪征,不過被陸雪征“壓”,他心甘情愿。然而陸雪征抓住他的后衣領(lǐng),把他慢慢的提了起來,推回了原位。葉崇義不要臉了,笑著往他身上撲:“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