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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身寒氣走回廳內(nèi),心中滿懷驚詫,可是眼看陸雪征氣色不善,就沒敢喧嘩,只低聲說道:“奇怪,韓棠沒了?!?/br>戴國章和李純守在陸雪征身邊,聽聞此言,他便向蘇清順遞去了一個眼色。蘇清順會意,立刻緊緊閉嘴,一聲不吭。而李純站在后方,懵懂中感覺出了不妙,卻是忽然福至心靈的說出一句話來:“干爹,這么晚了,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韓哥又不會被人拐走,咱明天再找不行嗎?”陸雪征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隨即將手中紅包向后一扔,自行起身向外走去:“好,回家。”李純接住紅包揣進口袋,拔腿向前追上。戴國章見陸雪征未穿外面大衣,連忙脫下自己的厚衣裳趕向前去,想要為他披上。然而陸雪征步速很快,也不回頭,衣裳還未沾到肩膀,便向下滑落到了地面。戴國章?lián)炱鹨律堰€要追趕,忽見金小豐斜刺里沖上來,展開一件大衣從后包裹住了陸雪征。陸雪征依舊腳步不停,金小豐就這么為他攏著衣裳,一路隨他走出去了。無顏陸雪征上了汽車,一路風(fēng)馳電掣,返回金公館。李純有些害怕,可又不敢妄自勸慰,生怕自己拍馬屁不成,拍上了馬蹄子,再惹禍上身。輕手俐腳的為陸雪征鋪好被褥,放滿洗澡水,他見干爹滿面陰霾、一言不發(fā),就悄沒聲息的關(guān)門退下,順手抱走了喵喵亂叫的小灰貓。陸雪征赤身露體,坐在了一缸熱水里。他面孔雪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雙手搭在浴缸邊沿上,他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手指尖都麻木了。他生氣,氣的快要嘔出黑血來。他這輩子還沒有丟過這么大的人!他是真愛韓棠,所以特地選在大年夜里、人最齊全的時候,專門告訴大家“韓棠和你們不一樣”。結(jié)果韓棠果然是個不一樣的,敢在下一刻就上演夜奔,當(dāng)眾給他一記響亮耳光!陸雪征向來善于調(diào)節(jié)心情,難得盛怒。所以此刻他閉上眼睛深深吸氣,極力想要使自己的情緒鎮(zhèn)定下來——然而不行!每當(dāng)想到韓棠讓他在所有干兒子面前顏面掃地,讓他變成自作多情的小丑,他就忍無可忍的要身心失控!“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來,他邁出浴缸,一邊隨手扯過一條浴巾圍到腰間,一邊赤腳向外走去。在臥室內(nèi)皺著眉頭為自己點了一根煙,他一手夾著煙卷送到嘴邊深吸一口,一手拉開房門大聲喊道:“金小豐!”走廊盡頭房門一開,金小豐應(yīng)聲而出,身上服飾整齊,竟是還未更衣。陸雪征水淋淋的站在走廊里,對著金小豐一揮手:“多帶幾個人,去把韓棠給我找回來!”金小豐站在暗處,目光射向半裸的陸雪征:“是?!?/br>然后他邁步走向樓梯口。就在他要快步下樓之時,陸雪征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緩慢清晰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不論死活?!?/br>金小豐的腳步一頓,隨即繼續(xù)向下走去:“是。”金小豐帶著手下人馬,在外面找了整整半夜,天亮?xí)r他去了蘇宅——戴國章和蘇清順等人也是一無所獲。金小豐平淡的做出了報告:“干爹生氣了?!?/br>戴國章和蘇清順都沉默下來,認(rèn)為干爹不生氣才怪。金小豐和這兩位談不攏,所以就此打道回府。鄰近家門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若是就這么一無所知的見了干爹,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停車短暫的思忖了一瞬,他調(diào)轉(zhuǎn)車頭,開始滿大街的亂逛——大年初一,店鋪雖然統(tǒng)一的關(guān)了門,但是空氣中彌漫著喜慶的硝煙氣息,行人也都個個笑逐顏開,那氣氛還是很幸福美好的。傍晚時分,他回了家。進門之后,他在客廳內(nèi)見到了陸雪征。陸雪征像往常一樣穿戴著,只是因為近來公館暖氣燒得不夠熱,所以在襯衫外面又加了一件軟緞馬甲。獨自在暮色中端坐在沙發(fā)上,他面無表情的望向前方窗外,單手緩緩撫摸著懷里的小灰貓。金小豐看了他這個樣子,心臟像是被無形的硬刺戳了一下,疼的透心涼,然而在痛楚之中又隱隱透出一股子快意,仿佛他是一名剛剛過了癮的施虐者。走到沙發(fā)旁邊停住腳步,他不愿站在前方遮擋陸雪征的視線:“干爹?!?/br>陸雪征沒有抬頭,但是一只手立刻就在小貓的脊背上停住了。金小豐低聲說道:“還是沒有找到。”陸雪征托起小貓,木然的吻了吻小灰貓的額頭。金小豐抽抽鼻子,隱隱嗅到了一絲酒氣。他居高臨下的俯視了陸雪征,知道干爹是真?zhèn)牧?,可是他不敢貿(mào)然做出關(guān)懷;況且他一直訥于言辭,也許并不能說出動聽的話語來。陸雪征閉上眼睛,用面頰纏綿的摩擦了小灰貓的皮毛,同時低低的發(fā)出聲音:“繼續(xù)找?!?/br>金小豐答應(yīng)一聲,但并沒有即刻離去。高高大大的站在昏暗的房間里,他在淡淡的酒精氣味中凝視陸雪征。陸雪征面無表情的側(cè)過臉去,歪著頭緊貼了小灰貓。天是真的黑了,窗外忽然透進了路燈光芒。他那眼角處的淚痣在光線變換中一閃而逝,恍惚中幻化成了一滴淚。金小豐背過手去,深深的彎下了腰,用耳語般的音量低聲勸道:“干爹,這種事情,強求不得,由他去吧?!?/br>陸雪征聽到這話,先是毫無反應(yīng),片刻之后,才忽然冷笑了一聲。睜開眼睛轉(zhuǎn)過頭,他與金小豐的距離是如此之近,讓他的鼻尖幾乎可以碰觸到了對方的臉頰。而溫?zé)岬臍庀涿娑鴣恚鹦∝S就不動聲色的豎起了周身寒毛。這時,陸雪征再一次開了口,用輕而微啞的聲音告訴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金小豐神情肅然的一點頭,而后直起腰來,大踏步向門外走去。金小豐離開之后,李純試試探探的走進了客廳。他自作主張的打開了廳頂?shù)鯚?,驟然而來的光明讓小灰貓受了刺激,當(dāng)場大叫了一聲。陸雪征卻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李純大著膽子走到近前,小聲說道:“干爹,吃晚飯了。”陸雪征搖了搖頭。李純低頭沉默了幾分鐘,開動腦筋又說道:“干爹,您不出去兜風(fēng)嗎?街上處處都在放煙花,人特別多,很熱鬧呢!”陸雪征不耐煩的扭頭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