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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顧泰從椅子上站起來,模樣乖巧地隨著姚雋走出了教室。 誼然默默地望著他的背影,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勁,卻又一時說不上來,她走到廊上,遠遠地望見姚雋半蹲下來,與他們在cao場跑道旁的林蔭處談話。 這時有一位女學生,平日與顧泰就是好朋友,她怯怯地走出教室,走到誼然面前,小聲在她耳旁道:“誼老師,是郝子躍把顧泰的鉛筆盒扔到地上的,他之前還把顧泰的傘弄壞了!” 女童稚嫩的嗓音還帶著幾分不安:“郝子躍還弄壞過他的水彩筆,他經常對其他同學揮拳頭,但我們都不敢說他,因為他很兇,又會打人……” 誼然即刻柔聲地安慰女孩:“老師知道了,你做的很好,非常的勇敢?!?/br> 此刻,郝子躍一如既往地揮舞著小拳頭,小胖臉漲得通紅,反觀一旁的顧泰,依然是如他叔叔那般不屑太多言語。 姚雋了解事情之后,對兩人各有了叮囑,這才放他們回班上,他轉身回望,看到誼然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上前淡笑著說:“顧泰說,郝子躍一直喜歡和他作對,剛才他就故意提到顧家小夫妻在鬧離婚的新聞,說顧泰是沒人要的壞孩子,顧泰回嘴,說他父親在外有不止一個女人,郝子躍就動粗了?!?/br> 誼然心中也明白,眼下小孩子都容易早熟,加上電視劇節(jié)目之類的荼毒,父母又不當好榜樣,就這樣造成了不良后果。 “我又問了郝子躍,他承認自己和顧泰吵了架。不過,他有些表達不清地說,顧泰在班上‘胡說八道’。” 誼然聞言一頓,不知這所謂的“胡說八道”有哪些內容,不過,小胖子會惱羞成怒也是常理,她思忖了片刻,才道:“看來還要去班上了解一下具體情況。郝子躍上次明明把我衣服弄臟了,還在他mama面前拒不承認,害得我反而被當成借題發(fā)揮的一方。至于顧泰,父母的婚姻危機可能會為他帶來心理上的波動。” 姚雋點了點頭,此刻,眉宇幾不可查地微微皺起:“那天,你還是去了?……相親?” 誼然想到那時候的情形,與如今“閃婚”的現(xiàn)實形成鮮明對比,她攤開雙手無奈地道:“別提了,早就沒下文了,姚老師,這次你打算請雙方家長了?” “嗯,還是要找他們過來的,郝子躍闖了一年多的禍,總要算一算帳?!?/br> 他說著,誼然又有了進一步的擔憂:“我聽說過他的家長蠻橫無理,之前,他把一位男同學推倒在地摔斷胳膊的事,后來也不了了之?!?/br> “所以,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來出面就好?!?/br> 姚雋的話讓誼然感到有些詫異,盡管他作為班主任有這個責任義務,但這話怎么聽怎么覺得內有玄機。 何況,她如今也算“半個”顧泰的家長吧,真能做到袖手旁觀嗎。 “但是,顧泰的事我還是希望……” 最后卻是什么也沒說出口,因為他們的談話被一通意外的電話打斷了。 起先,誼然看到陌生來電的時候還以為是什么推銷電話,轉念又覺得這個號碼有點眼熟,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 “喂?是誼然小姐嗎?” 聽見對方的嗓音,她更覺得熟悉,當下在看不見的地方點頭:“對,請問你是?” “我是小趙,就是顧導的那個助理小趙,是這樣的,顧導他現(xiàn)在在醫(yī)院……” …… 誼然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渾身覺得異常疲憊,不止是剛開學上課帶來的不適應,還有某種隱隱又被牽扯提起的關系令她居然覺著頭大。 自從小趙那邊傳來顧廷川病倒的消息,她勢必是第一時間趕去了醫(yī)院,只不過才結婚的兩人,眨眼又是大半個月沒見,她又有些不習慣這個“顧太太”這樣的身份了。 據(jù)小趙所言,當時,顧廷川已經沒日沒夜在片場工作了幾天,因為這部武俠片的進展相當不順,他幾乎每天都要發(fā)一頓火,又要親力親為把每件事都做到完美,二十四小時里不知多少時間是盯著監(jiān)視器,結果突然就在前天早上發(fā)了高燒,進而暈眩倒下去了。 誼然到醫(yī)院的時候,小趙在電梯口候著,見到她立刻打招呼,一邊說著大致情況一邊將她一路帶到病房前,他微微笑著說:“其實是我擅自做主了,顧導他怕你擔心,沒讓我告訴你,但我想總要通知您一聲才行……” 他說著敲了病房的門,直到里面的男人說“進來”,他才側身讓誼然進去。 她走進去一看,當下卻是一怔,眼前這哪是一個醫(yī)院的病房,分明是另一個工作現(xiàn)場。 以顧廷川為首的病床旁分別坐了四、五位工作人員,他們的面前都是筆記本電腦和水,他換了病號服,因為過度疲勞的臉顯得稍有憔悴,但依舊五官扎眼,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目光沉沉,如有火炬。 此刻,顧導演正聚精會神地開著會,見她出現(xiàn)倒也不意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就繼續(xù)和其他人說正事。 看來所有人都知道了顧廷川虛弱入院的消息,她大概是最后一個才得知的人。 誼然忽然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些局外,心尖像被人揪了一下,又被灌了苦澀的藥劑,頓時酸澀難掩,她只好半垂了頭,去掩飾那份說不出的感覺。 畢竟,眼前這些都是平日里圍著顧導轉悠的合伙人或者好下屬,他們了解這個男人的一切細節(jié)都甚過于她,盡管……她才是名義上的妻子。 誼然微皺著眉,但隨著所有人的目光慢慢聚攏到自己臉上,她只好望向顧廷川,心想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于是在心底預設了無數(shù)個假設的開頭。 如果直接要他們停下工作顯然不禮貌,她也不斷定自己有這樣的說服力,但他高燒估計還沒退,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最后,她硬著頭皮開口:“顧……廷川,你怎么樣了?我接到消息馬上就趕過來了。你和小趙說,有什么話要告訴我?” 話落,誼然立刻就給小趙使了一個眼色,對方也是在顧導身邊多年,早就被培養(yǎng)出察言觀色的本領,當下十分機靈地回應,默默地看了眼自家老板說:“顧導,那您和太太先聊,我們先回避了?!?/br> 眾人隨著這句話頓時統(tǒng)統(tǒng)魚貫而出,躺靠于病床的顧廷川驀然抬頭看向她,這一記眼神也讓誼然渾身怔了怔,但看他神色微緩,她才鎮(zhèn)定下來,找了他身邊的空位子坐下來。 顧廷川微瞇了瞇眼:“我有話和你說?” 誼然調整了一下呼吸,慢條斯理地說:“我那是為了回避眾人的借口。你不就因為太過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