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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會對人物與背景的色調(diào)產(chǎn)生疲勞,許多點睛之筆消失在了場面調(diào)度中。 顧廷川過去的作品在商業(yè)和藝術(shù)之間融會貫通,可是,這部電影顯然從一開始就拋卻了“商業(yè)”成分,他也早有預(yù)料會得到這種冷遇,只不過,沒想到會失去國外獎項,也沒想到主演的失格會讓他的電影遭受重創(chuàng)。 誼然第一次感受到,原來,人們的言語是最惡毒的利器,從來自各界的咒罵聲中,仿佛曾經(jīng)被他們信奉為“神”的天才,已從神壇跌入了地獄。 …… 周末,誼然開著臥室的門,在淺眠中聽見樓下有人開門的動靜,她走到灑落光線的欄桿處,看到夾雜著一身寒霜的顧廷川步入門內(nèi),身后還跟著助理小趙,看上去也是被摧殘過一番,兩個人都瘦了一圈,她趕緊下去看看情況如何。 此時,顧廷川面色淡淡的,眉宇間纏著些愁緒,也看不出更多的心思,他轉(zhuǎn)身交代了小趙一些事情,抿了抿唇,對她說:“抱歉,我想在工作室待一會,晚飯也不用叫我吃了?!?/br> 誼然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去回應(yīng),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步入了他的工作室,輕輕地合上了門。 客廳里,她眼前的小趙欲言又止,他是跟在顧導(dǎo)身邊多年的心腹,盡管從來都恪守本分,現(xiàn)在也不得不多說幾句了:“顧太太,您有空勸勸顧導(dǎo)吧,他……最近不太對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我怕他又要倒下?!?/br> 第40章 三十九打開你的心 第三十九章 誼然笑的也是頗為無奈:“他總是喜歡把所有錯誤都?xì)w結(jié)到自己一個人身上,我知道的……小趙,你也快回去休息吧?!?/br> 顧廷川喜歡長時間毫無節(jié)制的工作,對一些事物也總抱有偏執(zhí),他本身性格內(nèi)向自閉,對待工作又是易怒的性格,如此,就更不肯讓她分擔(dān)什么。 誼然心不在焉地望著沒有一絲生氣的空闊客廳,想著前陣子好幾個周末,她都能看到他在這里吃早餐,與她閑聊,然后,再處理一晚上耽擱的工作。 可如今顧廷川又回到了他的工作室里,她看到那扇銅墻鐵壁般的棕色大門,就像是一個他與世人隔絕的場所,這座堡壘這么多年來牢不可破,誰也沒有勇氣去打開。 屋外的天色始終陰晴不定,有天氣預(yù)報說這幾天還可能有小雪,烏云滾滾地從北邊卷過來,呼嘯著籠罩住整座城市。 不多時,大雪竟然是撲簌簌地下了起來,外頭成了銀裝素裹的花園,停在外面的車輛都被上覆蓋了一層厚實的霜雪,朦朧之間,好像整個世界都沉睡著。 晚上誼然還是堅持去給顧廷川送了吃的,她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盡管沒有得到回應(yīng),但試著轉(zhuǎn)動一下門把,幸好還是能打開門。 其實,在此之前她也進(jìn)來過這個工作室?guī)状?,但都沒有仔細(xì)地觀察過,眼下房間里有一股濃郁的咖啡味,窗簾牢牢地拉上幾層密不透光,整個空間要比他們的臥室還寬敞。 顧廷川就站在一張長桌旁,腳邊堆積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左面的墻上有壁投電視,可以用來開視頻會議使用。 誼然沒有時間多看,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這男人的身上,幸好他沒有冷漠地看她,也沒有趕她出去,但依然維持沉默。 誼然試圖與他溝通,語氣擔(dān)憂地勸他:“你的睡眠一向不好,別喝太多咖啡了,很傷胃的。” “我知道了,沒事。” 顧廷川已經(jīng)好幾次都對她說過同樣的話,但是,他的視線始終徘徊在播放著的電影里,要不然,就是手里的書籍和文件。 她放下餐盤,企圖與他談?wù)撘恍┙诎l(fā)生的事:“對了,我朋友不是精神中心的醫(yī)生嗎?她夸你對人物的精神和心理把握特別精準(zhǔn)?!?/br> 顧廷川沒有回頭,只有聲音笑了笑:“是嗎。” “我做了新的點心,是地獄級難度的舒芙蕾,你要不要吃?” 他只是點頭:“好,做完就放著吧?!?/br> 不管她再說什么,話題往往就這樣簡單地就被他終結(jié)了。 誼然嘆了口氣,旋身緩慢地往門邊走去,就在抬頭的那一刻,看到窗外飄過瑩白色的雪花,溫柔的如柳絮般緩緩地在半空間漾開一圈圈的漣漪,非常好看。 她頓時有些愣住了。 s市很多年沒有下過這么大的雪,天空烏壓壓地沉下來,外面的樹枝被狂風(fēng)吹得吱呀亂響,風(fēng)雪欲來。 她多想和他一起賞雪,品茶,看書。 只看如今的狀態(tài),好像是不太可能了。 …… 整個龐大的工作室如今就像一部“永動機(jī)”,沒有一刻停下來,而顧廷川攤在地毯上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到了半夜,誼然感覺到這男人仍然是回到了他們的床上歇息,但他躺了一會兒,又無法入眠,一直輾轉(zhuǎn)反側(cè)。 她想著要不要與他說上幾句話,結(jié)果還沒開口,他又下床出去了。 顧廷川的飯量也變得很少,就算誼然送去食物,等再進(jìn)去收拾的時候,根本就沒怎么動過。 他大量地灌咖啡提神,她不時還看到他站在屏幕前,反復(fù)看同幾部電影…… 連續(xù)這樣好多天了,誼然再也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氛圍,翌日,她踏入工作室,壓低嗓子喊:“顧廷川!” 他這樣折騰自己,她實在是很生氣。 誼然的性格其實沒有那么隱忍大度,只是,一直因為對他懷有愛慕與敬仰,這才不知不覺把脾氣都壓了下來。 “我一直對你說,希望你能告訴我,你的工作,你的想法,什么都可以。但你好像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難道,我們真的這么難溝通嗎?” 顧廷川像是從紊亂的思慮中回過神,他低頭看著眼前被鋼筆刪刪減減過無數(shù)遍的白紙,心不在焉地說:“不是,你不要擔(dān)心我,我只是有很多事需要處理?!?/br> 他太不擅長與別人做這樣的溝通,本身性子又清冷,加之兩人是在不熟悉的情況下結(jié)了婚,這樣的困難和障礙,就是他們婚姻之中的定時炸彈,如今……終于被徹底引爆了。 “你這不是在工作,你是在傷害自己,消耗自己的健康!”她幾乎是咬牙回答著。 顧廷川揉了揉眉心,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這些天以來發(fā)生的事,你應(yīng)該也清楚,我需要一些時間考慮往后的計劃……” “你可以考慮,但是,你知不知道,那些爛片的導(dǎo)演已經(jīng)被你甩了幾十條大街!” 誼然知道他不愿意說話,那她就索性多說一些,語速急快地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