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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顧丁慈,那么作為替身被他帶回家的裴青雀又算什么呢?假如他選擇承認顧丁慈跟別人一樣,不會在他心里占有一絲一毫的地位,那么小家伙的身份立刻就會變得尷尬而可笑。孟望川心亂如麻,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人的感情居然可以變得那樣復雜。裴青雀是個勇敢的孩子,身上有著不會隨時間推移,環(huán)境更迭而改變的天真。所以他明朗,熾熱,感情積極而明確,容易沖動,卻也直白真實。孟望川伸出手,懸在裴青雀的后背上,想要去擁抱他,安慰這個純粹的,悲傷的,他的寶貝……可直到兩人相接觸的前一秒,男人的動作又生生停住了。——他并不想用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甚至謊言去敷衍、蒙騙裴青雀,也并不能分辨出來此時此刻心中的酸軟情感到底是來自喜愛,還是只是單純的憐惜。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懷里的小家伙早就已經(jīng)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把自己從孟望川的身上撐起來,眼眶微粉,看不出來到底是因為一開始的激動還是后來的難過。兩個人面對面地坐在床邊,氣氛如墜冰窟。孟望川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被裴青雀急急忙忙地打斷了。只見裴青雀眸子里的失落一掃而空,換上了孟望川最熟悉的愉悅的光,拉起男人的手往自己的衣服底下伸過去,嘴角翹起一個俏皮又乖巧的弧度,低著頭,眼神專注地看著男人的指尖的模樣,只露出來一個尖尖的下巴,嗓音一如既往的甜膩,謊言和他的演技一樣拙劣:“剛才是跟先生開玩笑的啦?!?/br>少年身形清瘦小巧,見孟望川沒有動作的意思,裴青雀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放開了男人的手掌,自己撐著柔軟的床墊,一點一點地爬到了對方身旁,舔吮起男人的下唇,話音含含糊糊,撒嬌道:“先生,抱抱我?!?/br>他在床上繞著不言不語的孟望川轉(zhuǎn)了小半圈,找了個合適的角度,窩進了男人的懷里,剮蹭之間,露出一段白嫩嫩的腰,摟著對方的脖子,軟聲軟氣的:“先生,你不想要小雀嗎?”孟望川牢牢地抱住了懷里的人,深沉的眼神投過去,看著對方天真的表情,仿佛之前的欣喜、失落,真情流露,通通不復存在似的,他仍舊在扮演一個取悅主人的乖巧寵物的角色。從來沒有過什么試探……也從來沒有過什么奢望。第32章“.……他有alpha了?!?/br>孟望川最后還是放開了裴青雀,他把懷里扭來扭去、搔首弄姿的小家伙提起來,穩(wěn)穩(wěn)地放在自己面前坐好,伸出一雙大手,仔仔細細地把小家伙扣錯了一溜的紐扣一一解開,又整整齊齊地重新扣好。裴青雀在他解扣子的時候臉頰仍是紅撲撲的,不知道孟先生到底要玩些什么花樣……等到對方扣好了自己睡衣最上端的一個扣子,甚至用拇指撫平了衣領(lǐng)領(lǐng)角的褶皺時,裴青雀這才從呆愣中反應(yīng)過來,說話時的音調(diào)甚至有些結(jié)巴:“先……先生……?”“嗯?!泵贤?quán)當沒聽見小家伙語氣里的疑惑,語調(diào)平平地應(yīng)了他一聲。“先生,你、你不…”裴青雀開口,語氣里是全然的疑惑,沒了先前的氣氛,有些話便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只能磕磕絆絆地表達自己的意思。“不想?!?/br>孟望川明白裴青雀到底想要問什么,避免讓小崽子太尷尬,于是好心地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說完還伸手揉了一把對方腦袋上凌亂的淺棕色的柔軟發(fā)絲。“……?”他被重新放在了男人面前,在對方審視一般的是線下,腰板不自覺地挺得板直。微微偏了偏腦袋,兩只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轉(zhuǎn),猜不透男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其實,孟望川既不喜歡自己,又到了發(fā)情期,到底是為了什么才來到第九區(qū)的答案在裴青雀看來已經(jīng)很明顯了。……大概想要借著替代品睹“物”思人,卻又被他剛剛那一番不在計劃中的胡亂發(fā)言打亂了所有心情,這才拒絕他的主動求歡的吧。明明就不是什么平等的關(guān)系,卻還要試圖去得到一些本來就不會屬于自己的東西。可感情這種事情,也不是稍微控制就控制得住的嘛!對于自己被荷爾蒙沖昏頭腦后那些奇奇怪怪的逾越發(fā)言感到懊惱,裴青雀低下頭,在孟望川看不見的角度吐了吐舌頭,心情沮喪。裴青雀不敢再多說些什么掃興的話,思考了幾秒鐘便跳下床,踩著自己的小兔子拖鞋,“噔噔噔”幾下從房間里跑出去。按耐住自己下床把人捉回來的欲望,孟望川沉默地坐在床邊,目光投向半開的房門。很快,裴青雀就抱著男人清洗好的衣物,又“噔噔噔”地跑回了房間。襯衫之類的貼身衣物是綿綿清洗完以后又烘干的,外套長褲則因為沒有合適的機器,只是將臟污的地方清除掉了。裴青雀把懷里的衣服放下來,零零碎碎地鋪滿了小半個床鋪,看著對于孟望川來說過窄的卡通睡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先生,不然您先把衣服換了吧?”孟望川不置可否。然而只是裴青雀一眨眼的功夫,男人上半身形狀姣好,流暢優(yōu)美的肌rou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孟望川套上襯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袖口,狹長的眸子因為低頭的緣故也垂了下去,整個人散發(fā)著成熟男性穿著西裝時才有的特殊魅力。裴青雀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孟先生的腹肌,很不爭氣地咽了幾口口水。隨即便悲哀又無奈地想,就算再怎么好看,坐在自己床上系紐扣的這個男人也不喜歡他。*孟望川坐在輪椅上,搭在扶手上方的手指輕敲著金屬,發(fā)出陣陣輕響。裴青雀微微彎腰,站在輪椅前方俯下身子,手中拿著屬于孟望川的西裝領(lǐng)帶,動作嫻熟地打好了一個漂亮又精致的領(lǐng)帶結(jié)。比起第一次幫孟望川打領(lǐng)帶時笨拙的動作,鳥崽兒顯然經(jīng)過了多次鍛煉,深色領(lǐng)帶襯得小家伙的手指纖細又白皙,靈活地穿梭在柔順的布料之間,很快就將男人的衣領(lǐng)打理完畢。孟望川刻意觀察了小家伙的五指,傷口愈合得很不錯,大概是藥膏的效果,皮膚上也沒有因為之前的劣質(zhì)洗滌劑而留下什么丑陋的疤痕。握住了小家伙在自己身上東摸摸西蹭蹭,即使全身上下都整理好了還戀戀不舍、不肯離去的一雙手,孟望川拍了拍小家伙的手背:“去把睡衣?lián)Q了。”裴青雀那點小九九被識破,還來不及臉紅就被男人的囑咐弄了個一頭霧水,疑惑道:“為什么我也要換衣服?”孟望川微微皺眉,理所當然地教育小朋友:“你要穿睡衣出門?”“啊、啊?”裴青雀更加不解:“我……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