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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滿意足地從軟凳上跳下來,一路溜達(dá)回了落地窗旁,拿起還沒做完的木雕,重新打磨起來。然而正在全神貫注地雕刻木頭的鳥崽兒并不知道,就在他用餐完畢之后,女傭們走到了餐桌旁邊,卻并沒有立刻開始收拾殘羹剩飯,而是對照著今天的食譜,將小家伙吃了幾道菜、每道菜吃了多少份量,有沒有什么一口沒碰的菜色全都仔仔細(xì)細(xì)地記錄了下來。而這份記錄最終將會被復(fù)制成兩份,一份送到孟望川手里,另一份則將作為后廚準(zhǔn)備餐點的修改標(biāo)準(zhǔn),并備份存儲在資料庫中,以供調(diào)閱。女傭們很快完成了記錄整理,動作熟練得明顯就是干習(xí)慣了這種活計的模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樣的工作流程她們已經(jīng)重復(fù)了很多遍,持續(xù)的時間絕對不會短。另一頭,開會間隙收到了小家伙今天的飲食記錄的孟望川則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鳥崽兒不聽話,今天又把所有的綠葉蔬菜全都撥到了盤子旁邊,一口沒動。這么挑食,怪不得長不高。*木雕是個精細(xì)活,需要全神貫注才能刻畫出來自己想要的效果,經(jīng)常在不知不覺之中,時間便已經(jīng)流逝了大半。因此,等到埋頭苦干的裴青雀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距離他吃過晚飯的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小時。鳥崽兒坐的地方雖然是窗邊,但仍舊能輕易地將整個大廳盡收眼底,不僅如此,只要家里大門有一點點動靜,被挑動的敏感神經(jīng)就會第一個通知它的主人,于是裴青雀就會“刷”地一下,把銳利的目光投過去,期待著某個人的到來。只可惜等到裴青雀從窗邊轉(zhuǎn)移到沙發(fā)上、從坐得筆挺到癱成一團,從滿心期待到垂頭喪氣……甚至連顧丁慈都離開了實驗室,回到主宅,跟裴青雀道了一聲晚安、消失在了客房的房門背后——裴青雀還是沒有等到他的孟先生回家。入了夜,裴青雀捧著從孟望川的書架上隨意抽出來的一本書,翻開一頁放在面前,把自己團成一團窩在沙發(fā)里,整個人被微涼的空氣裹挾著,即使屋子的恒溫系統(tǒng)一直不停運作,久不動作的身體仍舊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傭人擔(dān)心他身子弱,再這么干等下去可能會著涼生病,便輪番上陣,勸裴青雀早些回房,洗澡睡覺。“我根本一點都不困,才不要回去睡覺。”裴青雀揉了揉通紅的兔子眼,面不改色地朝著一臉為難的傭人們?nèi)鲋e,那種理直氣壯的小模樣看得對方直搖頭嘆氣。最后,拗不過裴青雀的女傭只能為小主人拿來了一床白色的毛毯,讓裴青雀不至于在家里面感冒了。——于是等到深夜,孟望川從公司回到家里時,看到的便是白白軟軟的一小坨、窩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的裴青雀。恒溫系統(tǒng)被控制著調(diào)高了溫度,因此整個大廳內(nèi)的空氣都是燥熱而溫暖的,捂在毛毯中的小家伙更是紅了一整張小臉,從被孟望川拉開的那一小塊被角中露出來,莫名地給了男人一種可憐巴巴的錯覺。想要把小家伙喊起來,讓他到房間里的床上接著睡,孟望川卻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哭笑不得地順了順對方睡得亂七八糟的黑發(fā),男人干脆把毛毯的邊角掖了掖,將其在裴青雀的身子上裹緊了,連人帶毯子一起攬到了懷里。就連幅度這么大的動作、做完了之后都沒有把鳥崽兒從熟睡中吵醒。裴青雀仍舊瞇縫著一雙眼睛,安安穩(wěn)穩(wěn)地縮在男人懷里,睡眠質(zhì)量依舊良好,甚至打起了歡快的小呼嚕。下意識地在孟望川的胸口蹭了蹭,似乎這里比起真皮沙發(fā)更讓裴青雀安心似的。見他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孟望川眼神動了動,單手摟緊了對方單薄的肩膀,調(diào)整了小家伙的姿勢,讓人睡得更加舒心,這才cao縱輪椅,離開了前廳,往樓上的臥室走去。第41章夜宵柔軟厚實的床墊被平躺在上面的裴青雀壓出來一個淺淺的窩,淡藍(lán)色的被套上印著幾朵胖乎乎的小白云,和在其中沉睡的鳥崽兒同樣可愛。孟望川給小家伙塞好了被角,看到對方因為呼吸而微微上下起伏的胸脯,整日冰封的眼眸中終于露出了一絲松動的痕跡。在裴青雀的床邊安靜地等待了幾分鐘,確認(rèn)對方重新睡得熟了,孟望川這才調(diào)轉(zhuǎn)方向準(zhǔn)備離開。也不知道是輪子轉(zhuǎn)彎時摩擦地面的響聲驚動了裴青雀,還是小家伙真的有那種能夠感知到孟望川離去的精準(zhǔn)第六感。總之,在男人往前走出去的一瞬間,原本怎么折騰都不醒、仍舊抱著被子睡得正香的裴青雀突然就睜開了雙眼,即使睡眼惺忪,也在捕捉到那個熟悉的背影的一瞬間從柔軟的大床上彈了起來。小小地歡呼了一聲,也不管自己現(xiàn)在到底身處何方,裴青雀揚起手臂,下半身還跪坐在床墊上就往孟望川身上撲過去。纖細(xì)白嫩的雙臂從后方伸過去,在孟望川胸前交握起來,毛茸茸的小腦袋湊到男人的耳邊,呼出來的熱氣掠過對方的耳垂。裴青雀半個身子掛在孟望川的后背上,黏糊糊地在對方耳邊問:“先生,你回來啦?”裴青雀說話的聲音里還帶著剛睡醒、沒有緩過勁兒來的鼻音,意識明顯還是游離的,掛在孟望川身上的兩條手臂倒是鎖得緊,好像一松開男人就會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見似的,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做夢,扯著嗓子在孟望川耳邊喊:“我的蛋糕呢?蛋糕蛋糕蛋糕~”那種嬌蠻無賴的樣子,明顯就是還沒清醒,以為自己仍在夢里。無奈,孟望川只能先把小家伙的手從自己胸口前解開來,轉(zhuǎn)身回去,把人按回床上坐好。之后才拉過被角,把裴青雀卷在里面,以免他又因為胡亂撲騰而著涼生病。等到被裹成了一顆小粽子,裴青雀才從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之中清醒過來。對上孟望川一雙黑黢黢的眼眸,伸手在被子里捏了自己大腿一把。裴青雀吃疼,臉蛋兒皺成一團,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己沒做夢,孟先生是真的回家了。?。。?/br>想起來自己剛剛到底在孟望川面前露出了什么蠢樣子,裴青雀又悔又羞,糾結(jié)地揪著被角,偷偷抬眼看人:“我還以為在做夢呢……”“哦?”孟望川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破綻,淡定地調(diào)侃他:“做夢也這么喜歡撒嬌?”“我、我沒有……”紅透了一張臉,吶吶地說不出話。裴青雀打算蒙混過關(guān),假裝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樣,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先生,我肚子好餓?!?/br>仿佛認(rèn)定了這個借口,想到白天孟望川離開之前承諾過的事情,裴青雀覺得自己又多了一點點底氣:“我,我想吃蛋糕?!?/br>孟望川聽完,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空氣安靜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