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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對立的觀點同樣明晰,他們認為這次襲擊發(fā)生得很突兀,按理說前線正在交火,蟲族突然對遠在光年之外的星域進行突襲,其中目的值得深究。于是這些人便一邊斥責(zé)蟲族這樣目中無人的挑釁,一邊向侵襲地點范圍內(nèi)派遣特工,開始在私底下著手調(diào)查。孟望川雖然對此早有準(zhǔn)備,卻也不得不為了應(yīng)付聯(lián)邦政府派來那些蒼蠅一般煩人的調(diào)查員而忙碌。無論是顧丁慈的存在還是運輸線的運轉(zhuǎn),都需要嚴(yán)格保密,甚至進行一定的反偵察工作。在這之前,高層的議員們之所以對于顧丁慈的動向并不太在意,以至于為顧丁慈成功得到孟家的庇護提供便利,完全得益于霍舟潼的遠見。無論是一開始與顧家以“交易”的名頭將顧丁慈娶回家,還是之后霍舟潼刻意在坊間放出來他對自己的妻子并不上心,只是玩玩而已的傳聞,都讓其他人對于這兩個人之間的脆弱關(guān)系深信不疑。所以霍舟潼才能在上戰(zhàn)場之前神不知鬼不覺地、繞過政府的眼線,將顧丁慈送出去,并且輕松處理掉后續(xù)麻煩,轉(zhuǎn)移高層們的注意力。但假如因為這次襲擊,反而被那些慣于玩弄心術(shù)的高層發(fā)現(xiàn)真相,那么無論是對于霍舟潼還是顧丁慈,都是百害而無一利。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孟家為前線提供的軍備可以說是能夠決定最后戰(zhàn)局勝負的關(guān)鍵,一旦被發(fā)覺,孟望川勢必要分出精力來對付那些纏人的政客,還有被迫切斷運輸線的風(fēng)險。總而言之,霍舟潼的計劃推進速度刻不容緩,同樣的,孟望川的保密工作也需要做到滴水不漏。這樣巨額且緊急的工作令孟望川**乏術(shù),一周之內(nèi)幾乎每天都往返于秘密研究室和公司大樓之間,忙碌的工作使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直到某一天的下午,孟望川結(jié)束了視頻會議,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面對已經(jīng)熄滅的熒屏出神時,才恍然發(fā)覺自己似乎已經(jīng)許久沒有和裴青雀見面。這并非孟望川的本意。忙碌的間期,男人也曾經(jīng)挑選過相對空閑的時間,離開各個部門都在瘋狂運轉(zhuǎn)的公司回到家里,試圖和那個鬧脾氣的小崽子見一面。只不過每次回到家里的時間都已經(jīng)入夜,他驅(qū)動輪椅來到裴青雀住的房間門前,有時候會伸手敲敲門,有時候不會,但結(jié)果都是相同的——裴青雀明明就在房間里,可隔著門板,里面的聲音半點兒都傳不過來,一片死寂。小家伙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在裝睡,孟望川不得而知。唯一能夠做的,只有在受到冷待之后再在門口等上一會兒,確定了里面的人不會給他開門之后再離開,回到公司。——今天也不例外。孟望川在處理完了最后一批遺留問題之后便離開了辦公室,回到家的時候夜幕已經(jīng)降臨了。他同前幾次一樣在裴青雀的房門前停下輪椅,眸子里復(fù)雜的情緒浮沉。沒有選擇敲響房門,只是安靜地看著鎏金的門把手,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裴青雀的性子軟和,幾年來對著孟望川的一張冷臉只會黏黏糊糊的撒嬌賣乖,平時只要有些風(fēng)吹草動,躥得比兔子還要快。整個人就像一塊任人捏圓搓扁的棉花糖,脾氣好得過分,偶爾碰上什么惹得孟望川不悅的時候還會第一時間鉆進對方懷里乖乖認錯,幾乎沒有什么能夠讓人指摘的地方。就連之前私自離家出走,也是迂回又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意。即使孟望川沒有親自上門找他,大概最后還是會在某一天,被男人隨口吩咐下去的一道命令給揪回家里來。孟望川十指交握放在身前,靠坐在輪椅上靜默地出神。閉門不開,這大概能夠算得上是小家伙最直白的拒絕了。即使是這樣,鳥崽兒仍舊沒有在明面上表露出他真正的心情,只是用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的方式無聲地宣泄著不滿和委屈。倒是沒有生氣,孟望川面無表情,冷靜地在門前等了大約十分鐘。今天裴青雀也沒有出來見他的意思,男人意識到這一點以后半垂下了眼眸,打開了一個銀灰色的控制器,在上面簡單地點劃幾下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與此同時,房間之內(nèi)。跟孟望川猜測得差不多,裴青雀的確沒有睡著,而是抱著他的白云玩偶縮在蓬松柔軟的棉被里,在黑暗之中睜著一雙又大又亮的貓兒眼,望著房頂?shù)奶旎ò迥程幇l(fā)呆。那一天晚上,他在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一些多余的話之后便逃也似地離開了大廳?;挪粨衤分屡苓M花園,藏在一個角落里,抱著膝蓋緩緩地蹲了下來。很難描述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情,裴青雀鼻頭酸澀,眼眶卻干澀難忍,再也流不出來一滴眼淚。后半夜的露水重,粘膩的水霧籠罩在周身,冰涼的空氣在呼吸之間刺激得裴青雀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等到跑動帶來的熱意逐漸消退,裴青雀忍不住摟緊了自己的手臂,將臉埋進了雙膝之間,往墻角處又縮了縮。按理說孟宅的聯(lián)排別墅只有當(dāng)時他和顧丁慈所處的那一棟有一定的損毀,其他的倒是完好無損,裴青雀只需要在其中挑選一個,就能夠在溫暖舒適的房間里度過這個夜晚。裴青雀卻下意識地抵觸再一次走進那些裝飾風(fēng)格十分相似的建筑里,仿佛這樣就能避免回憶起某些特定的人,特定的場景。躲在花園里,裴青雀迷茫又委屈,只能就這樣定定地蹲在原地,躊躇著不愿意離開。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直到最后,一聲清脆的童音在耳邊響起,裴青雀這才倏然抬起頭,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綿綿。“主人!”綿綿的尾音還帶著些許機械的僵硬感,卻是裴青雀記憶里的活力甜美,仿佛它永遠不會有情緒低落的時候一般,雀躍又興奮地說:“綿綿終于找到你了!”裴青雀眨眨眼,那些郁悶愁苦被綿綿的突然出現(xiàn)沖散了小半。不知道為什么綿綿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只能無措地先站起身,搭上了綿綿伸過來的左手,被對方從角落里拉出來,肩頭還蹭上了植物葉片上積攢的露水。裴青雀心里五味雜陳。他很清楚,綿綿是被孟望川從第九區(qū)帶回來的,沒有孟先生的允許,綿綿也不可能啟動……在這樣的時間點找到他,孟望川的目的可以說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綿綿顯然對于四周的環(huán)境十分適應(yīng),甚至可以說是熟悉。幫裴青雀擦干了身上的水漬,綿綿無比自然地牽起了小主人的手,把人朝著走出花園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大多是綿綿在嘰嘰喳喳地說笑,搜刮著它為數(shù)不多的笑話,想要逗裴青雀開心。知道綿綿想要做什么,裴青雀的眉間仍舊氤氳著消不掉的郁氣,努力地想要勾起嘴角,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