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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越來越微弱,最終,通訊器那頭回歸了毫無聲息。裴青雀握著自己的通訊器的屏幕,焦心不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他不停地喊著溫景逸的名字,期待著對方能夠有所回應(yīng)。屬于溫景逸的通訊器似乎是被誰拾撿了起來,鏡頭一陣眩暈,很快,在信號穩(wěn)定下來之后,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渾身上下披著厚重的黑色法師袍的“人?!?/br>對方的身量似乎很高,袍子通體漆黑,還有一個大大的兜帽把他整個人的臉遮得嚴嚴實實。那人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站在鏡頭之前。裴青雀定了定心神,握著屏幕的手指因為過于用力而指節(jié)泛白,啞著嗓子開口:“你是誰?想要干什么?”“我是誰?”怪人重復(fù)了一遍裴青雀說的話,如同電子合成一般的嗓音聽得人渾身難受:“我是誰,不重要?!?/br>“重要的是,我想和你見一面,聊聊天,談一談……我們的合作?!?/br>“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裴青雀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壓抑住顫抖的嗓音:“我也不想和你合作?!?/br>“別緊張嘛小朋友。”那人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了裴青雀的反應(yīng),很是大方地安慰他。只不過下一秒鐘,鏡頭一晃,怪人將昏倒在地面上的溫家父子大大方方地納入鏡頭,拍給裴青雀看,胸有成竹地威脅道:“可是你如果不答應(yīng),他們的命就不一定保得住了噢?!?/br>“不可以!”裴青雀臉色慘白,下唇被他咬的滲出了點點血絲:“你到底想怎么樣?”對于裴青雀的妥協(xié)很滿意,黑衣人點點頭,緩緩道:“事關(guān)重大,三言兩語無法解釋清楚,最好……咱們兩直接面對面地談一談。”“不能求助你的孟先生,不能報警,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情?!?/br>通訊器上的畫面被干擾,開始出現(xiàn)大小不一的扭曲和馬賽克。黑衣人的聲音也因此變得更加怪異:“時間地點我會通過另一種方式通知你。”“小朋友,我們不見不散?!?/br>第51章出此下策“散”字的尾音還沒落下,面前通訊器的屏幕便“刷”地一下變成了一片漆黑的模樣。那個奇怪的黑衣人單方面地切斷了通訊的信號,根本沒有給裴青雀留下半點追問的機會。對方怪異的音調(diào)仿佛仍舊在耳邊不斷回響,裴青雀強忍著心悸,握著通訊器的雙手顫抖著,呼吸急促,冷汗一滴一滴地滑下來,湮沒在鬢間的碎發(fā)里。那人留下的信息和線索很少,從最后那片扭曲的畫面上來推測,溫景逸那邊的通訊器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那個怪人毀壞了,裴青雀甚至不確定溫景逸給綿綿留下來的這個通訊芯片到底有沒有自動錄制的功能——假如連一個模糊的影像都沒有,那么想要從茫茫人海中揪出來那個罪魁禍首的幾率就更渺茫了。裴青雀將芯片從通訊器的凹槽里拿出來放在手心里仔細觀察,認真記錄下型號之后隨即打開了星網(wǎng)開始搜索有關(guān)的信息。不幸的是,這個型號的芯片雖然還能夠在網(wǎng)絡(luò)上查詢得到相關(guān)的資料,卻因為型號過于老舊,并不像現(xiàn)在的通訊芯片一樣能夠自動錄制視頻通話,一旦損壞,甚至連維修的地點都沒有。溫景逸臉色慘白地昏倒在地面上的場景浮現(xiàn)在眼前,刺激得裴青雀呼吸一滯,下意識地舔了舔干燥的下唇,逼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回憶當時黑衣人出現(xiàn)在鏡頭之中的畫面的每一個細節(jié),生怕遺漏了哪怕一丁點的信息。可是當時事發(fā)突然,攝像頭能夠拍攝到的角度和范圍都很有限,除了相較于常人高大得過分的身形,以及聲線詭異的嗓音,裴青雀根本無法從對方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之上獲取什么有用的線索。做了幾個深呼吸,裴青雀穩(wěn)了穩(wěn)自己不平的心緒,被對于溫景逸安危的擔憂占據(jù)了整副心神。努力地回憶事發(fā)細節(jié)的同時,裴青雀也在思考那人到底懷著什么樣的目的才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裴青雀唯一能夠肯定的是,黑衣人不僅需要通過他來達到目的,還對溫景逸和自己之間的關(guān)系了如指掌,甚至能夠自由地穿梭于星球之間,甚至能夠擊敗溫在野,從而將兩個人一起綁走,作為威脅裴青雀的籌碼……下唇在無意識的焦慮中被自己咬破,滲出來了一絲絲血跡。裴青雀雙眉緊蹙,根本無法理解到底為什么會有人如此大費周章通過綁架溫景逸來威脅他……就在這時,只聽“咔嗒”一聲輕響,微弱的開門聲從身后傳來,裴青雀此時敏感又脆弱的神經(jīng)被驚擾,“騰”地一下站起身來,隨即轉(zhuǎn)向了房門的方向,深蹙著的眉頭還有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看得人心揪。房門被人緩緩地推開,門背后出現(xiàn)的身影手上似乎還端著一個盛滿了果汁的玻璃杯。以為只是綿綿把飲料從樓下拿了上來,裴青雀稍微松下一口氣,像是瀕臨窒息的人從水中抬起頭來一樣,在被無邊無際的擔憂湮沒的間隙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到了這個時候,裴青雀也沒什么喝水的心思了。剛想開口讓綿綿把果汁先放到一旁,自己準備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同時,裴青雀在無意間用余光瞥了一眼門板。可就是這普普通通的一眼,便讓鳥崽兒整個人震驚得瞪大了雙眼,在看清對方到底是誰的一瞬間被攫取了全部的心神。似乎是不太熟練的緣故,那人動作很是緩慢,手心里捧著個托盤,盤子上是滿滿一大壺紅艷艷的果汁,旁邊還倒扣著三個干凈可愛的小玻璃杯。等到他完完全全地從門背后走出來,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分鐘。裴青雀沖著對方面色冷峻的一張人工合成臉,驚詫出聲:“怎么是你?!”下意識地后退了一小步,裴青雀被自己身后的高背座椅絆了一下,整個人一時不察跌坐在了椅子上,看向男人的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其中還夾雜著星星點點的后悔和內(nèi)疚。孟望川站在門口,身上還披著機甲的殼子,神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然。他端著木制托盤,大步流星地朝著裴青雀所在的方向走過去,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冷靜地反問道:“為什么不能是我?”男人笨拙地將透明的玻璃水壺放在桌面上,隨即取來一個杯子,將果汁倒入其中,塞進了還在發(fā)愣的小家伙的手里。見裴青雀一動不動,一臉呆滯的模樣又傻又可愛,孟望川抬起手揉了一把小家伙凌亂而柔軟的發(fā)絲,動作比端茶倒水的時候熟練得多:“怎么?嚇傻了。”裴青雀原本就心緒不寧,正在為了溫景逸的事情發(fā)愁。還沒等他把亂成一團毛線球的思緒捋清楚,對方的出現(xiàn)就把他本來就不算從容的步調(diào)全部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