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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牛金前往城外藍田大營接管自己的兵馬。牛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他原本身上的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tǒng)領(lǐng)一職交由副手接任,而自己則領(lǐng)了上將軍符令,負責(zé)統(tǒng)領(lǐng)、指揮接下來周文帝親征北上的所有兵馬。大周朝能統(tǒng)兵的將軍不是固定專職的,為防jian歹之人作亂,往往是在出征時才由皇帝臨時委任的。平常時候,那些將軍都是只有練兵權(quán),而沒有指揮權(quán),能指揮的就只有自己家的親兵。「待會到得藍田大營,見得賀齊那個冰塊臉,你可得禮貌一些。那冰塊臉不同你牛伯伯我一樣可親、好說話,小心眼不在說,還不近人情得很?!古=痱T在一匹黑色的魁梧駿馬之上,聲如洪鐘,振振有詞地說別人壞話。賈斂沒有理會他,只不住地打量著他胯.下的駿馬。牛金現(xiàn)正騎著的這匹馬背長腰短而平直,四肢關(guān)節(jié)筋腱發(fā)育壯實,通體如黑緞子,油光放亮,唯有四個馬蹄子部位白得賽雪的。牛繼宗曾多次不顧身份每天一大早走去馬廄做馬夫的活兒,主要就是為了這匹真正日行千里的絕世好馬──踏雪烏騅。「呔!你這后生究竟有沒有好好聽老子說話!」牛金注意到賈斂的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心火冒起,一巨靈熊掌拍到賈斂的后腦上。勁風(fēng)一起,賈斂就立即把身子撲到伏到奔宵的脖頸邊,險險避過。「賀齊伯伯性情謹直,恪守軍規(guī),智勇雙全,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官Z斂從小就出入皇宮,對賀齊這位深得周文帝信賴,掌握藍田大營的心腹將軍都有不少的認識。「你這小兔崽子究竟是站哪邊的???你要是老子家的娃,看老子不狠狠地抽你幾巴掌???」牛金猛地扭頭不高興的瞪著他,全然不顧自己已經(jīng)抽了一掌,只是被抽不中而已。賈斂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向天翻了個白眼。從小到大連他親生老子賈代善也沒有碰過他一根毛,有周文帝護著,也就牛金這個老流氓敢動他。現(xiàn)在才來說這句,他還把他抽得少嗎?「小兔崽子!你這是什么表情?信不信老子抽你一頓?」牛金齜著牙道。衡量在三,賈斂發(fā)現(xiàn)以自己現(xiàn)在的武力還是比不上這黑丑漢,只得趕緊表明立場的道:「牛伯伯這是什么話?小子自然是站你那邊的。」牛金這才滿意地緩下了臉色:「站老子這邊就算了,否則老子就代你爹抽你一頓。」天知道在牛金和賀齊之間的站隊問題關(guān)賈代善什么事。牛金性情豪爽,不拘小節(jié),天賦異稟,一身武藝驚人,為諸將之首;賀齊性情冷靜,顧重大局,精通兵法,排兵布陣方面就連王翊也要甘拜下風(fēng)。牛金其父牛清雖為鎮(zhèn)國公,但牛清以前不過是市井屠夫,因緣際會之下才參軍打仗,立下不少戰(zhàn)功,才因功被封。而賀齊出身名將世家,其父其祖皆為舉世聞名的名將,為大周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家教深嚴。一個領(lǐng)兵時為大周上將軍,掌管數(shù)十萬兵馬,指東打東,指西打西,權(quán)力極重,威風(fēng)無比。而另一個則為藍田將軍。藍田將軍,在大周的權(quán)力不如上將軍,名聲不顯,卻是極為重要,非君主心中絕對忠誠之入不能擔任。大周的軍隊除了駐守各地以外,都主要集中在藍田大營駐守、訓(xùn)練,就是由藍田將軍來統(tǒng)領(lǐng)。即使是牛金這個上將軍,也不能時時掌握大周軍隊。只有出兵作戰(zhàn),才能從藍田大營調(diào)兵。而藍田將軍卻是隨時隨地手握數(shù)十萬周軍,可見賀齊地位之重要。「來人止步!」兩個披戴盔甲,手持鋒利的長.槍的守門兵士見得牛金、賈斂騎馬奔來,連忙喝道。以牛金的脾氣居然不怒,停馬,掏出懷里的上將軍令牌拋給守門兵士檢驗。雖則以牛金生得既黑又丑,活像是張飛再生,尉遲敬德轉(zhuǎn)世的黑炭樣子著實難以令人遺忘、頂替,但守門兵士仍然一絲不茍地檢查令牌。待得確認無誤后,才把令牌交還牛金,放他們進營。藍田大營里,一隊隊兵士正在進行cao練,殺聲震耳,直沖霄漢,讓人一聽之下,熱血澎湃。賈斂眼中閃著的是狂熱是興奮,他從前就只去過御馬監(jiān)的訓(xùn)練場和附近的豐臺大營參觀過。但不論是御馬監(jiān)的禁軍還豐臺大營守衛(wèi)京師的將士,依賈斂看來,也遠遠不及藍田兵士。「賀齊匹夫!某來也?。 股凤L(fēng)景的叫囂聲打破了藍田大營的嘶殺聲,賀齊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軍中帳冊,讓副將退出大帳,抬眼時目光已有些不善。「小子拜見賀伯伯。」賈斂橫移了兩步,以非常決絕的態(tài)度與這老混賬劃清界限。「嗯?!官R齊不理會牛金的叫囂,完全將牛金當成了透明,連他說的話都自動過濾了,只對著賈斂輕輕點頭。「賀匹夫!當年茜香國一役,你提早出兵把那兩萬敵軍圍于峽谷之內(nèi),搶老子功勞!老子還未跟你算賬!!」牛金是個爆脾氣的,把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舊事也翻出來說。面對著牛金,賀齊就沒有這么好臉色了。「哼!」一聲冷哼響起,如同炸雷一般,震人耳膜。賀齊雖然名字斯文,但作為武將,他的身軀亦如同鐵塔一般。臉上表情極冷,如同萬載玄冰里,眼若寒星。雖然并沒有刻意而為,但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肅殺之氣,讓人心悸魄動。「牛將軍今天大駕光臨,究竟有何貴干?」賀齊冷冰冰的道,顯得極不歡迎牛金。牛金張大嘴巴,正想回答。只是下一秒就問賈斂:「賈家子,你怎生與這牛老匹夫一起過來?」牛金臉容僵硬。賈斂恭敬的道:「皇爺說了,來日對北邊進兵,讓斂也領(lǐng)上一曲上陣殺敵,牛伯伯特帶斂來點兵?!?/br>「原來如此,某還以為你會再過上一段時間才來?!官R齊微微頜首。見賀齊一次又一次將他無視,牛金不由得火冒三丈,嘶聲吼道:「賀老匹夫!你欺人太甚!」話音剛落,賈斂和賀齊皆無語地看著他。「欺人太甚」這詞,牛金得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得出來?明明是你自己鬧事的好不好?「牛老匹夫莫鬧,當著賈家子的面,要有個長輩的樣子?!官R齊不急不緩的道。牛金一拳打到棉花上,也有點兒敗興,只得悻悻作罷。「報!」帳外副將神情焦急,有事稟報。「說。」賀齊惜字如金,冷冷吐出。身上那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讓帳中眾人心折,當然里面不包括牛金。仿佛被賀齊感染到,只覺天大的事情也有他來支撐著,副將也變得冷靜起來,道:「稟將軍,皇上領(lǐng)太子及眾皇子已經(jīng)到達大營外?!官R齊掌管的藍田大營有細柳之風(fēng),不得令牌或賀齊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