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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暗示他性情兇暴。「治而無眚曰平,執(zhí)事有制曰平,布綱治紀(jì)曰平?!鬼蚴沁^失的意思,從這里看這幾個解釋雖然都只是說牛金沒有什么過失,還不算是太壞的謚號。賈斂閉上雙眼,掩去狂怒之色。他雖然把精力主要放在習(xí)武、行軍打仗方面,但王翊對他的教育還是捉得很緊的,而且他自己也曾經(jīng)幻想過自己將來會得什么的謚號。所以,他清楚知道「平」除了張旭所指的那三個意思外,還有一個意思──惠無內(nèi)德為平!這條可是非常嚴(yán)厲的指控!意思就是說,牛金根本不配得謚,可是又拗不過皇帝,于是這些文官們就玩了一個文字游戲。不知道賈斂已經(jīng)處于暴怒狀態(tài)之中的張旭卻察覺到周文帝的陰沉的視線,深恨那幾個把自己推出來的大學(xué)士,但仍然得繼續(xù)說下去:「威而不猛曰莊,嚴(yán)敬臨民曰莊?!雇瑫r,真心大度曰莊,執(zhí)德不矜曰莊,德盛禮恭曰莊。這個好了,明罷著是諷刺牛金心胸狹窄、驕矜自大、無德無禮了!「下面的這兩個字是臣結(jié)合上將軍為人而想出來的。」張旭眼見周文帝臉色越發(fā)深沉,他機靈地把自己摘了出來,說話飛快的道:「綱紀(jì)肅布曰靖,厚德安貞曰靖?!?/br>「勝敵壯志曰勇,率義死國曰勇,奮身為義曰勇?!狗浅7吓=鸬乃婪?。「請皇上決斷!」飛快說完最后一個勇字意思后,張旭立即打躬作揖,連額頭間滑落的冷汗也不敢拭去。「斂兒,你看這五字如何?」周文帝的臉色勉強和緩了一下,他現(xiàn)在記起這張旭是賈斂的親戚了。「嗤!」賈斂毫不客氣的道:「除了最后兩個字勉強能見人外,前面那三個……」他盯住站在百官最前列的那五位殿閣大學(xué)士,一字一句的道:「都?是?狗?屁!」此言一出,百官盡是嘩然。不同于武官的幸災(zāi)樂禍,就差拍案叫絕,賈斂說得太放肆,太光明正大,太不把文官放在眼里了,就是忍功最為深厚的文官之首──保和殿大學(xué)士景泰也不免變了一下臉色。有不少御史言官可是這幾位大學(xué)士的支持者,他們自覺受辱,立馬就出列,疾言厲色的道:「皇上!這榮國公次子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侮辱朝庭重臣,著實無禮!理應(yīng)革去軍職、杖責(zé)三十!以儆效尤??!」「請皇上下旨!」除卻諸皇子、五位「受辱」的殿閣大學(xué)士,還有零零星星幾個王翊的親信外,在場的文官大半部分也俯首彎腰請周文帝發(fā)落賈斂。賈斂卻是半點也不怕,嘴角上揚,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李天瑯見賈斂斜視自己的目光都仿佛是不屑似的,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見過賈斂和那個長得一副小倌臉、最卑賤的東廠閹人相處時,神情那個溫柔、總會朗聲大笑的,偏生對著自己這個高貴的皇子就一副輕蔑的臉孔,處處跟自己過不去。當(dāng)然,李天瑯是不會想每一次都是誰先挑是事端的。他狀似好心的道:「賈斂兄弟剛從戰(zhàn)場回來,年輕有為,立下大功。這時杖責(zé)他傳了出去像什么樣子呢?不若功過相抵便是了?!顾缇褪盏较①Z斂這次在戰(zhàn)場上的表現(xiàn)很是耀眼,要是能夠這樣抹去他的功勞就好了。「不行!」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徐一敬強烈反對。他們并不是為了小小的一句「侮辱」而要求杖責(zé)賈斂的。這群老狐貍每天在朝堂上針鋒相對,句句指桑罵槐,不往對方痛腳上死踩不罷休,一個個臉皮都鍛煉得如城墻般厚,又怎會為了一兩句「小孩子話」而大動肝火呢!倘若今天「侮辱」他們的不是賈斂,就算是任何一個小小將官也好,他們都一樣會跳出來的。「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在朝堂之上文官的地位一向比武官高,即使是一個小小的正六品主事都敢上書彈劾當(dāng)朝正一品的將軍。在歷朝歷代這么多個國家,若是四海升平、八方寧靖,武將的地位就會不斷下降,而文臣的地位也會不斷上升;但如果外有戰(zhàn)事,那武將的地位會一直提高,甚至?xí)旱刮某肌?/br>滿朝文官不管各自黨派如何,支持的是哪一位皇子、政見有什么不合也好,但他們清楚只有眾志城成把武官打壓下去,保持他們的地位后,他們才可以放心繼續(xù)內(nèi)訌。「年輕人氣盛,不過是一句說話。徐御史又何必深究?!估钐扃坏馈?/br>「回四皇子的話,正是因為賈家子年紀(jì)尚輕,才要更加重視!賈軍侯深受皇恩,定要從小開始教導(dǎo)謙虛謹(jǐn)慎、緊守禮儀,好讓他日后不會妄自尊大、不聽人言才是?!剐煲痪匆娛抢钐扃f話,雖然仍然不敢后退半分,但也是有禮地回道。「本皇子看賈家子也沒有說錯什么,上將軍一生為國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偏生你們這次準(zhǔn)備的謚號…除了張尚書的靖和勇外,其他可真的有點欺負(fù)人了。怕是傳了出去讓我大周數(shù)十萬士兵知道后,也會引起不滿?!估钐飓d薄薄的嘴唇微張,一身冷意比李天琰有過之而無不及。「七皇子此言差矣!按本朝……」徐一敬知道李天玠在朝中無甚聲望,也不曾聽聞周文帝特別寵愛他,就要抬頭硬氣地回嘴。「夠了!」周文帝不客氣的喝道。「賈斂沒有說錯!這三個字全都是垃圾!」周文帝冷冷的注視著文官們,他清楚知道文官們的心思,牛金的謚號就是他們試探的第一環(huán)。要他革去斂兒的軍職、杖責(zé)三十,就是試探的第二步。「敕諭,上將軍牛金志懷銳穎,氣干強果。純正不曲,志葉貞醇。詳善服義,砥行棲仁。踐直無隱,基忠有津。智兼二略,藝總六鈞。宣勞邊徼。屢奏膚功。涉歷艱難險阻,不辭勞瘁。不幸身中暗箭,遽爾溘逝。且臨終之前,猶復(fù)力疾督師,親臨前敵,實為宣勞超眾,體國忘身。著賞內(nèi)帑銀十萬兩,經(jīng)理喪事,并賞給陀羅被。官為相度地基,建蓋專祠,以時致祭,用妥忠魂。朕必親往奠酒,所有任內(nèi)降革罰俸處分,俱著開復(fù)。追贈太子太傅,賜謚武忠,并推恩其子牛繼宗為一品御前侍衛(wèi),襲一品國公爵?!怪芪牡垩垡膊徽5膹埧诰褪且槐檠笱鬄⒅~。這圣旨聽得文武百官俱是一愣一愣的。武官純屬是聽不明白周文帝文縐縐兼詞匯艱澀的長遍大論,而迷迷糊糊的。文官卻是全都聽明白,但就因為聽明白了才齊齊驚呆了。臥糟!皇上你也太…文官們辛苦地把不要臉這三個字咽回喉嚨里,滿臉復(fù)雜的看著周文帝,仿佛第一天認(rèn)識他們這位在位數(shù)十年的皇帝。第五十章內(nèi)廷十二監(jiān)皇上在所有朝庭重臣親眼目睹的情況下,堂而皇之的說著瞎話,說得真的是比真話還真!你說牛金那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