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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也沒留情,眼也不眨就把玉佩輕輕變沒了。李天琰從未想過這個總是跟在父皇身邊,行將就木的老太監(jiān)竟然有這么厲害的身手,但當務(wù)之急都是和賈斂打好關(guān)系。「賈將軍,父皇令你閉門思過也是想要保護你,要不然太子和十弟……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莫要氣餒。這段時候,我也會多在父皇面前替你說好話,好讓你快些出來領(lǐng)差事。賈將軍如此不畏強權(quán),想來令兄也不遑多讓,如此人才,戶部正是需要?!怪芪牡鄣闹家饫锟蓻]有寫賈斂得閉門思過多久。李天琰都是挺拚的,為了拉攏賈斂,連賈赦這個京城里遠近馳名、只懂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也肯拉入戶部。「臣的哥哥不懂官場那些彎彎道道的,臣代他謝過四皇子的好意了。從沙場上待久了,也沒得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皇上賜臣閉門思過,也是再好不過!」賈斂看似大刺刺的道,但從對周文帝的稱呼和自稱看起來,卻是刻意與李天琰拉開一段距離。見李天琰還想說什么,賈斂連忙呼喚不遠處應(yīng)付李天瑾的戴權(quán),道:「伴伴,咱們走吧!你要把我關(guān)在榮國府,還是皇爺新賜的府第?」在賈斂死纏難打之下,周文帝終究是賜了一座位置不錯的官邸給他。「新府第里面尚未修葺好,你還是先待在榮國府吧!」戴權(quán)解釋道。兩人說話間,賈斂遠遠與站在一邊的七皇子李天玠對上了眼神,微微含笑點頭。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弟弟……」賈斂等人走到馬車旁的時候,賈赦生疏的叫道。「哥哥,你沒事了吧?身上的傷還好點沒有?」賈斂把纏著自己不放的小賈璉抱好,關(guān)心的問。面對賈斂關(guān)切的臉孔,賈赦的心一下子就安了下來,自然的說:「你也不看看你哥我是什么人?很快就沒事的了。你剛才打那兩個龜兒子還真的打得好!竟敢惹他賈大爺,也不看看大爺我的弟弟是誰!」「沒事就好了。」見得自家哥哥仍然能夠吹牛打屁的模樣,賈斂就知道他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把因剛才賈赦表現(xiàn)不對勁而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他沖著小張氏說:「嫂嫂,你自己身子不好,就別太cao勞了,過后我請伴伴找?guī)讉€從宮里出來的嬤嬤幫忙照顧哥哥,你好生休養(yǎng)就是了?!怪砸氐卣覍m里出來的嬤嬤自然就是為了防著那些…鬧心的小人了。然后又低頭對賈瑚道:「瑚兒,現(xiàn)在學業(yè)讀到哪里了?待回府之后,小叔叔可是會考你的!」「瑚兒現(xiàn)在跟舅舅讀,已經(jīng)學了一半了?!官Z瑚期盼地瞧著賈斂。他所說的舅舅就是小張氏的親弟弟張常寧,聽說是狀元出身,與那個林如海同屆,學富五車。賈斂失笑,也順著他意,夸獎道:「瑚兒真乖!真厲害!才這么大就讀了?你父親都不會背??!」得了夸贊,賈瑚羞澀地笑起來,小臉紅通通的。「喂喂喂!哥哥我還在呢!」賈赦不滿。「小叔叔!小叔叔!璉兒也很乖的!」小賈璉年幼,不知道剛才究竟發(fā)生什么事,只見到親愛的小叔叔只夸獎哥哥不理會自己,就鬧騰起來。「哦?」賈斂假裝嚴肅地板起一張臉,「那么璉兒懂得寫自己的名字沒有?」小賈璉一聽,難為情地把頭埋進賈斂的脖頸里,只露出一個頗有rou感的小屁股。賈斂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打了他的小屁股一下,當然是控制了手勁的,嚇得小賈璉尖叫起來。「哈哈哈哈!」眾人見此,忍俊不禁,一并大笑起來。馮子芝沒好氣的瞪了賈斂一眼,接過小賈璉胖乎乎的小身子。說來也奇怪,小賈璉平時也是挺怕生的,連甚少見面的親爺爺賈代善要抱他,也是不給臉的,但見馮子芝要抱他,竟是順從地伸出雙手。「叔叔,漂漂的,香香的?!拐f罷,還奉上濕漉漉的香吻一個。馮子芝感受到臉上的濕熱,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該把這「輕薄」自己的「登徒子」怎么辦才好。別人都只以為小孩子天真無邪,喜歡漂亮的人而已,但賈斂心里卻是一陣不舒服,用衣袖使勁地替馮子芝擦去小賈璉的口水,還忿然的說:「這個小色狼真的是哥哥的種??!」賈赦從小都是喜歡漂亮丫環(huán)的,長得不齊整的都不肯要。「喂喂喂!你哥哥我聽著呢!」賈赦翻了下白眼。景府「外公,這次太子和老十可是丟盡臉面了?!估钐飕対M是解氣的道。李天璜稍稍可惜的道:「可惜了那賈家子,平白惹上了太子和老十,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也未熱乎就被罷了?,F(xiàn)在父皇還命他閉門思過,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好一枚將軍種子就這樣廢了!」「是嗎?」景泰端著茶盞不緊不慢地飲著。「那賈斂仗著父皇對他的些許寵愛就膽大妄為,一連廢了太子拉攏軍隊的棋子和長興侯的兒子?,F(xiàn)在太子和長興侯怕是恨他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rou。父皇能護他這一次,怕是將往日的寵愛都消耗盡了。太子、老十、淑妃、長興侯、老八、老九、慧妃…林林總總的一大批人可是連我都不敢惹呢!又豈是他能對付?依我看,就算有王學士支持,他也是再沒翻身的余地呢!」李天瑢舉起手指數(shù)數(shù)賈斂因而得罪的一大批人,自己也是搖頭不已。景泰聞言,見得李天璜也是這樣的認為,卻是搖搖頭,輕聲道:「依我看,賈斂不僅不會有事,恐怕日后會更得皇上重用?!?/br>「怎么會?」李天瑢不信,李天璜倒是把疑問的目光放到景泰身上。「大皇子,你知道為人上者,最忌諱下屬什么嗎?」李天璜一怔,「功高蓋主、權(quán)傾朝野?」「錯!」景泰說:「為人上者,最怕下屬不受控制?!?/br>李天璜、李天瑢愣住了……「依我看,這賈斂非常聰明,不愧是王翊的弟子,深明進退之道。他現(xiàn)在圣眷濃重,才十五、六歲便官居從五品昭烈將軍,還領(lǐng)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一職,極得皇上信重,前程似錦,名留青史也不在話下??稍绞侨绱?,就越是要謹慎小心,我們這位皇上可不是大方的性子。他看似是得罪了太子和十皇子,其實是為了表明自己不會加入太子.黨和九皇子黨。你們都看看,他之后一定會因一些小事與我們和四皇子撇清關(guān)系,成為徹底的孤臣、中立派。如此一來,皇上非但不會怪罪他,反而會更寵信他……」景泰微微搖頭:「聽說他跟牛金情同父子,這下連牛金的混帳都學過去了。」「牛金我們爭取不到,難道連這賈斂也不能爭取了嗎?」李天璜不甘心的重重搥了木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