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其他老臣子或者心虛曾經(jīng)得罪過李天玠的百官都紛紛勸諫，一時間整個太和殿都鬧哄哄的。

而周文帝的這個決定明顯是早已經(jīng)與王翊和賀齊這兩個文武之首商議過的了，只見他們兩人不動如山的站在位置上，顯得特別的氣定神閑。

「朕意已決，眾卿無須多言。諸王當戮力同心，共戴新君。眾臣工當悉心輔弼，同扶社稷。」周文帝說罷就站起來，不給他們繼續(xù)勸說的機會。

戴權見狀，高聲叫道：「退朝——」

「皇上——」眾位大臣匍匐于地，哀呼起來。

周文帝面無表情，轉(zhuǎn)身時示意李天玠和賈斂隨他前去。

李天玠神情恍惚，跟著走到后面小廳后便跪下來，哽咽著道：「請父皇收回成命?！?/br>
「朕已經(jīng)是知天命的年紀了，身上的毛病都有不少，是時候把朝中的事情放下來好好休養(yǎng)了?！怪芪牡燮v的道。

「皇爺你說什么呢？你春秋鼎盛，如今不過是偶有小恙……」

周文帝擺擺手，賈斂知趣地住了口。

「圭奴，朕給你留的臣子，本領固然是有的，只是年紀比你大許多……以后，就要靠你自己去找。斂兒在年輕一輩里，算是最頂尖的了。朕要他投效你，就是要留給你用的。」

「斂兒，你去處理你的事吧！」賈斂就這樣說了一句話，聽了兩句話后，就被打發(fā)出宮了。

個中深意，賈斂也許不懂，但李天玠卻明了。這是父皇跟他表示無論如何看在他老人家的面上，日后都要善待賈斂的意思。

一出宮門，早已恭候多時的冉封牽著奔宵的馬韁上前。

賈斂一翻身，就穩(wěn)穩(wěn)地坐在奔宵身上。

「走！」雙腿一夾，奔宵便往大牢方向跑去。

兩人來到一個胡同，胡同最里頭有著一塊青色泛黑的石碑刻著「牢獄」二字。

「老三、老冉。」

「將軍、冉校尉?！?/br>
這兩聲分別出自牛繼宗和天殺營校尉林寒的口中。

賈斂微微頷首，問：「嗯，人在里頭？」

「就在里面，老三你打算如何處置這背恩忘義的叛徒？」牛繼宗磨拳擦掌，躍躍欲試。

冉封欲言又止。

賈斂并不多言，「先進去再說?！?/br>
「幾位大人這邊請。」負責管理牢獄的牢頭早就在一旁恭候著，連忙點頭哈腰的道。

賈斂等人隨他走進大牢。

牢獄里面頗為陰森，更有陣陣惡臭傳出。光線昏暗，緊靠墻上的火把奄奄一息的照亮路線。

外面的風通過通風口傳進來，若是風大一點，牢內(nèi)聽著就像是鬼哭狼嚎一樣，讓人聽到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滲人得很。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br>
大牢內(nèi)的囚犯見有人來，有的麻木地抬頭幽幽的瞧著他們，一言不發(fā)，有的蜷縮在牢房角落泛著霉味的干草上動也不動，不知道究竟是生是死，也有的像發(fā)神經(jīng)似的抓著牢房欄桿死命地晃著，大吵大喊。

「都給老子老實點！」

隨行的牢頭揮著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悄地抽在他們抓著牢房欄桿的手上，一聲又一聲的喝斥，維持牢里的秩序。

沒多久就走到大牢的盡頭。

牢房里一個身形瘦削的男人坐在地上，手腳上都鎖有粗大的鐵鏈。

「行了，你出去吧！」林寒從懷里掏出一些碎銀子打發(fā)牢頭。

「是的！是的！」牢頭笑逐顏開地走到一個遠遠能看見賈斂等人卻又不能聽清他們說話的位置去。

「……」

空氣中彌漫著一陣沉默。

「臭道士！你快說話吧！是不是晉王他們拿捏著你什么把柄？逼迫你率兵去攻打?qū)m門？你不說話的話，將軍可幫不到你的！」冉封心急如焚的道。

瘦削男人依舊低下頭，對冉封的說話不理不睬。

冉封一陣氣絕。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第八十三章人心

賈斂緊盯著瘦削男人的后腦,緩緩道：「他是內(nèi)閣大學士景泰的孫子，兵部侍郎景煥的私生子。自幼被景煥的正妻所迫害，景煥就把他送了去京城二十里外的七星觀，拜七星觀觀主為師?！?/br>
「這次之所以會率領二百兵士助晉王攻打玄武門，是因著景泰承諾他，只要事成，就會把他接回景府并且把他親娘以平妻的身份上族譜。池蒼,不，應該稱你為景蒼，我說得可對？」

池蒼，不,是景蒼猛地抬頭,驚訝地看向賈斂。他不知道賈斂究竟是從何處得知這種秘事，要知道他自從離開景府后，就再也沒有和景府的一干人等有過接觸。而最近與祖父的聯(lián)絡都是靠信得過的小廝、中間人負責的,根本沒有可能會泄露。

他又苦澀地一笑：「將軍既知,蒼又何需多言呢？」

「蒼只求將軍看在蒼跟您在北方連番征戰(zhàn)、立過不少汗馬功勞的份上，答應蒼一件事?！?/br>
「你說?！官Z斂沒有說答應或者不答應。

「跟隨蒼那兩百將士是毫不知情的，他們只是以為太子軟禁皇上，欲要謀朝篡位,才跟隨蒼一道攻打玄武門而已！求將軍放他們一條生路?！咕吧n跪拜在地上。

賈斂最得皇上信重，只要他肯開口,那兩百將士是可以免去死罪的。

「對??！將軍,既然是這樣,那么咱那兩百個兄弟就不用死了！我們內(nèi)部懲處就是了，免得傳了出去，有損咱們天策軍的威名啊！」冉封拍掌大喊。早在成軍之日，賈斂就進宮請周文帝親書天策二字，并讓人趕制旗幟。

牛繼宗認同的道：「沒錯，不知者不罪，他們也是一腔熱血想要救駕！這人能不幫，但那兩百天弓營的兄弟不得不救?。　孤牭骄吧n「背叛」的理由后，他也就再也沒有叫他叛徒了。

林寒默不作聲，只是凝視著賈斂，看他有什么反應。

賈斂沉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清名令譽之保全，不在求永遠無人犯規(guī)，在求事事按律懲處！」言下之意欲不會插手此事。

「可是！將軍！他們真的全不知情的?。。　咕吧n臉色蒼白，哀求道。

賈斂俯視他，道：「我早已明言，志在榮華者不招、心在廟堂者不招。我已下令天策軍一干將士不得離開大營，他們不知道嗎？近日京中連番戒嚴，他們會不知道嗎？他們與晉王的三千人馬匯合的時候，他們會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嗎？他們由聽從晉王下令攻打玄武門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是反賊了?。?！」他們沒有疑問，沒有后退，這就代表他們?yōu)榱俗约旱臉s華富貴打算拼一把了。

「你好自為之吧！」賈斂拂袖，大步離去。

「不！將軍！！將軍！??！您救救他們吧！我求您！我求求您?。?！」景蒼奮不顧身地撲上柵欄，對著賈斂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