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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直接一身戎裝去了天策府如往常般訓練天策將士和處理文書。待得時間差不多,他才直接在天策府換了一身衣袍,就進宮赴宴了。身上的袍甲是換了,但腳下的戰(zhàn)靴有衣袍遮擋,他也懶得換了。他腳下蹬著的可是【天策?定國套?應塞靴】,由上好的黑色牛皮灑上石灰,置于日下曬干后制成,靴尖還用鐵皮包住,堅硬無比。「啊哈哈!」牛繼宗這廝還要缺德地放聲大笑,咧嘴道:「這是踩了多少狗屎才有的運氣,滿殿上就統(tǒng)領一個人穿戰(zhàn)靴,你偏偏就要往他靴子上撞。蠻子就是蠻子,想法不同凡響,我老牛今天見識了?!惯@一口忒無恥的說話,讓太上皇和有些年紀的老臣子都回想起當年朝堂被牛金「支配」的快感。牛金真真的是后繼有人,雖然身死,但精神不滅,永永遠遠的在他的子孫之中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去。且鞮渠暈頭轉(zhuǎn)向,失去戰(zhàn)斗力,只懂得捂著腦門哼哼唧唧的道:「你…中原人卑鄙…我…大匈奴的勇士…*!%^*!&……」之后的說話都轉(zhuǎn)換回匈奴話,不過不用特意去聽,李斂也知道大約是些罵人的說話了。牛繼宗牛眼一瞪,大聲喝叫道:「再吵!?再瞪!?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舌頭拔.出來、眼珠子挖出來??!」配合身上如拳頭般一鼓一鼓的肌rou,更顯獰猙丑惡。且鞮渠只覺得滿腹委屈。牛繼宗才不管他委不委屈,得意志滿的大喊:「還有誰!」他享受著全場眾人的目光,人來瘋之下居然搥起胸膛,對著呼韓邪等人的席位大聲咆哮起來。而他的舉動頓時激怒了所有匈奴使臣,烏里滾騰地一下子從座席里站了起來。「赤手空拳有什么好看?你敢不敢拿上兵器跟我比一場?」烏里滾眼窩微陷,鷹鉤鼻子,cao著生硬的漢話道。「老牛!答應他!」「砍死他!」「切他小雞雞!」這一聲讓全場的男性和內(nèi)侍,尤其是內(nèi)侍狠狠地抽了一下眼角。牛繼宗在武將之中混得非常開,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損友你一言我一語的替他出主意,完全忘記這次比試的目的。雖然牛繼宗很心動,但御前動武已經(jīng)不對,這下子還要用上兵器就不得不請示皇上了。對牛繼宗這位連襟,周和帝還是很縱容的,他大手一揮,一個裝滿十八種兵器的兵器架子就被抬了上來。牛繼宗暴喝一聲,一柄宣花八卦大板斧執(zhí)于手,殿中頓時妖風陣陣,瘋魔亂舞。李斂眼皮子一抽,他跟牛家打了差不多三十年交道,卻一直看不透這牛家斧法的深淺。反正今日看著往左砍的套路,明日變成了往右劈,后日卻又變?yōu)橥略遥軇菀焕_,大開大合,全身上下全是漏洞,偏生你就是砍不中他,屬于真真正正的是亂招勝有招、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兵器版本。不只是李斂,其他跟牛家父子打了幾十年交道的武將如賀齊等人也看累了,不想再看了,此時只管昧著良心叫好,以壯聲勢便是。至于文官們卻大部分臉如土色,只有一些不知深淺的還看得興致勃勃。前年新年大宴,牛繼宗這個不大不小中匹夫說是要為太上皇和皇上演武助興,初時還好,風行雷厲,氣沖牛斗,就是不懂武的文官們也看得興趣盎然。然而,舞得興起,這中匹夫竟然把大斧脫手飛出,那泛著寒光的斧刃直往文官之首──康禾泰的脖子甩去,來勢洶洶。康禾泰命懸一線。第九十七章十八歲那年的圣旨就在大家不忍直睹現(xiàn)場飛斧砍頭,血rou橫飛的一幕而移開眼睛,康禾泰閃避不及,絕望地閉上雙目待死之時,幸得李斂眼明手快把案子踢飛。案子與大斧相撞,轉(zhuǎn)移路線,重重砍進殿柱之中,入木三分。周和帝勃然大怒,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只罰了牛繼宗一年俸祿和命他向康禾泰道歉而已??岛烫┠茉趺崔k?人家是皇帝的連襟,太上皇也罩住他,這個啞巴虧只能認了。要是他不是有幸做過皇帝的師傅,怕是一句醉酒失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牛繼宗還要明顯道歉得心不甘情不愿,支支吾吾、含糊其辭的,讓康禾泰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脫手,目的就是要砍死自己!康禾泰疑心,可能是他手下的言官早些日子彈劾牛繼宗的弟弟牛繼祖、牛興國和牛興家在城西與東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寧郡王、北靜郡王之子當街斗毆,當中牛繼祖還把北靜郡王之子打斷了一只腳,使得皇上命人申斥之余,還杖責了牛繼祖三十棍。這樣他大叫冤枉!冤有頭債有主!又不是本官彈劾他們的!你可找對人砍?。。。?!康禾泰丟了這么大的面子和面臨命懸一線的危險,自然是想過報仇的。怎料,救命恩人·李斂事后拍拍他肩膀,說什么繼宗兄長酒后失態(tài),望大學士多多見諒。轉(zhuǎn)口又說什么牛家?guī)孜恍值苣晟?先鎮(zhèn)國公早喪,把牛家一家大小交托給他,牛家兄弟行事過于不拘小節(jié),他真是對不住先鎮(zhèn)國公,日后自當好好管教牛家?guī)孜恍值?,他們行事若是有失也請大學士多多包涵。不管是不是來自牛繼宗的報復,反正康禾泰乃至整個康派集團以后都沒有再沾手關于鎮(zhèn)國公牛家的事情了。而那道留著斧痕的殿柱就明晃晃地立在呼韓邪等人身后不遠的位置,讓眾人想要裝作看不到也難!為了自身安全著想,一眾親身經(jīng)歷過前年新年飛斧事件的文官都靜悄悄地挪到了武將們身后,康禾泰還特意找上李斂和賀齊這一枱。「踏…踏…踏……」沉穩(wěn)的腳步踏在殿上,鏗鏘有聲,一步步仿佛踏在了眾人的心坎之上,周邊起哄的將軍們也逐漸安靜了下來。「怎么突然沒聲了?」牛繼宗正要揮舞著拳頭大喊上幾句,但是看看突然安靜下來的場面有點摸不著頭腦。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雖然這個烏里滾名聲不顯,但從他早上一箭精準地射中六皇子的珠冠來看,應該也不是一般人。有些眼力強的將軍甚至從烏里滾的站姿、拇指和食指的變形推測出他是匈奴的射雕者。烏里滾從武器架上緩緩抽出一把厚背大刀,輕輕揮動了兩下,挽了個刀花。牛繼宗也感受到了異常,一雙大眼睛猛盯著烏里滾。烏里滾右手緊握刀柄,虎口接近刀盤,刀背正對虎口,默不作聲地一個箭步往牛繼宗沖去。牛繼宗見他這般撲過來,也不退縮,只把手中的宣花八卦大板斧一捏,拉開馬步站在原地舉斧相迎。烏里滾身體卻朝旁邊一扭,刀尖頓時冒出一道一尺有余的暗綠色的刀罡。好家伙!牛繼宗反應也不慢,立即爆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