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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牛金也好,他都以賀齊約束牛金,不讓牛金在軍中獨大。十年前,牛金身故,賀齊成了軍方第一人,周和帝就以李斂為少壯派去制衡賀齊。但現(xiàn)在,賀齊卻是心甘情愿把權(quán)力過渡給李斂,使李斂成了軍方實際上的領(lǐng)頭人。有賀齊鎮(zhèn)著,不會有其他老將軍愿意出頭制約李斂。同時,年輕一輩卻是沒有人有資格,也沒有人愿意對抗李斂……另一方面,李斂在民間聲望極高。北拒匈奴、南擋倭寇、西平夷人,下令天策府招收無家可歸的孤兒和女兵,不時還四出剿滅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打家劫舍的山賊……南邊和西邊不知有多少戶人家給他立生祠,日夜奉祀。早幾年還因為太上皇的恩典,周和帝下旨許李斂開府建牙,自行開設(shè)府署(建立天策府),樹立旗幟(招牌),處理軍政事務(wù),獨斷專行,大權(quán)在握。如果李斂是百份百忠誠于周和帝還好,但周和帝自己也不肯定李斂對他的忠誠究竟有多少。若是說李斂百份百忠誠于太上皇,周和帝必定相信。他深信太上皇即使戲言比干挖心一事,說自己身體微恙,需得借李斂的玲瓏七竅之心,取一片食之,李斂都會二話不說剖腹摘心,以自己的性命換來太上皇身體安康。然而,這份感人肺腑的忠誠對象是太上皇,而不是他周和帝。以往周和帝要獲得臣子的忠心,其實很簡單蘿卜加大棒,以他君王的身份恩威并施,輕易便可得到臣子的忠誠。但是對于李斂……拉攏?拖恩?威迫?前兩個不需要他做,太上皇素來寵愛李斂,只要李斂說一聲,夸張的說一句,不論李斂是要星星月亮還是高官厚爵,周和帝相信自家父皇一定會為李斂拿到手。而威迫?更不用說笑了,這只會讓周和帝與李斂及太上皇之間的友好,平添隔閡。如此打不得,罵不得,連討好都不成的李斂,讓周和帝如何著手?有一個這樣的臣子,又讓周和帝如何不能不感到不安。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在明面上,風(fēng)平浪靜,京城與往日一樣繁華喧囂,大街小巷都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只有「匈奴大單于與粗豪手下不得不說的故事」被多番改編,甚至出了數(shù)本、傳記在坊間流傳,直接、間接的養(yǎng)活了不少落魄文人……但實際上,數(shù)之不盡的糧草、軍械不是已經(jīng)送到邊關(guān),就是在開往邊關(guān)的路上。工部的官員每天都要親自下場,去督促手下工匠、鐵匠趕制軍械;戶部的官員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忙著清查、調(diào)配各郡各縣的糧草;就連禮部等部門都為不久之后的周匈大戰(zhàn)準(zhǔn)備起來。作為屆時的第一線人員,李斂都是日夜cao練著手下一眾天策府將士,務(wù)求在作戰(zhàn)之時能夠拿出最好的表現(xiàn),至少…戰(zhàn)后活下來的兄弟能夠多幾個。而馮子芝甚至比李斂更忙,他忙著加派人手滲透草原、整理從各地匯集而來,如雪花般的消息、示意自己埋伏在「被呼韓邪收買」的官員中傳出各種真真假假摻雜在一起的情報,還要繼續(xù)處理原本手上司禮監(jiān)和東廠事務(wù)等,真正的忙得連飯也沒有空閑吃。身為李斂的四大下屬之一,自家老大都這樣的忙碌,林寒自然責(zé)無旁貸,唯有「助紂為虐」,把已經(jīng)叫苦連天的老兄弟們的訓(xùn)練量再加重三成。當(dāng)然,自己也有份一起同甘「共苦」。既然三位長輩都這么的日理萬機(jī),自然都沒有空去管漪玉這個小丫頭了。林寒只是匆匆地向漪玉交代了接下來一個月的功課,就匆匆地上馬離開回營了。臨離開前,他留下了一本劍譜給漪玉。漪玉一看到劍譜封面的四個字就驚喜不已。劍譜名為秀水劍法,里面記載了一門輕劍劍法,可攻可守,可進(jìn)可退,蓄勢待發(fā)。秀水劍法一共有六招,分別是玉虹貫日、九溪彌煙、黃龍吐翠、平湖斷月、玉泉魚躍、夢泉虎跑。這秀水劍法當(dāng)然不是那個真的秀水劍法,這本秀水劍法是林寒前些日子求了李斂,李斂又求了太上皇讓林寒進(jìn)了皇家武庫。林寒憑借武庫內(nèi)的幾十本上等劍譜,加上自己的經(jīng)驗,不眠不休的整合演練了幾萬次,其間還多次找李斂、牛繼宗等人試招就得以著成這劍譜。劍譜內(nèi)的六招劍法都是按漪玉曾經(jīng)所描述那藏劍山莊的秀水劍法的特性所創(chuàng)的,林寒可以說是耗盡心力和時間。對此,李斂曾多次勸說他,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的胡思亂想,他怎生都成癡了!但是,林寒沒有理會李斂的勸阻。他還記得當(dāng)自己說那問水訣、山居劍意都是騙小孩的時候,徒弟那倔強(qiáng)而失望的模樣。內(nèi)功不能輕易改動,但劍法總能寫上一套的。寧可自家麻煩千遍,也不讓徒弟有絲毫的失望。這就是林寒。漪玉雖然未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但見李斂、馮子芝、林寒,甚至因著李璉很久沒有出現(xiàn),被王熙鳳多次打探消息,自然也猜到可能有大事發(fā)生。盡管她現(xiàn)在還是個小孩子,但明白事理的她也不覺得自己受了冷落,只是每天上午去冠軍侯府里努力劍功、踏樁功外,多出來的那部分時間被她「妥善」運用了。「紫英!紫英!」一身男孩裝扮的漪玉一路小跑。「渏玉!慢點!不用急!」馮紫英從懷里掏出帕子,輕輕地替漪玉通紅的小臉上抹汗。「…我自己來吧!」漪玉一陣不好意思,連忙奪過帕子,自己抹起來。自從在倚紅院一遇后,漪玉有一次趁下人都在忙的時候,偷偷溜出冠軍侯府。正好奇地瞧東瞧西之際,就碰上了馮紫英。馮紫英遇到「渏玉賢弟」都很是驚喜,帶著她去茶樓聽書、聽琴、吃佳肴美食、去天橋看戲法雜技。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冠軍侯的下人大部分都是李斂的親兵,小部分是番子或者馮子芝在外采買回來的下人等。親兵們除卻留了一隊人看大門和巡邏府里之外,其他的都跟隨李斂回天策府加cao了。而番子們只是有幾個負(fù)責(zé)鎮(zhèn)守書房等要地外,其他都回東廠報道。最后被采買回來的下人們從被買回來的第一刻,便受番子警告他們不可在府里閑逛,否則后果自負(fù),所以在做完工作之后,他們都是縮回自己的院子里,不會隨便外出。由于情況特殊,所以漪玉每次在下人的照看下練完外功和樁功后,就告訴他們她要進(jìn)房練內(nèi)功,莫要隨便打擾她。她危言聳聽的恐嚇下人們說如果她練內(nèi)功時被打擾,她會走火入魔、七孔流血云云,嚇得下人對天發(fā)誓不敢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響sao擾漪玉姑娘。而成功恐嚇了下人的漪玉就悄悄地?fù)Q上上次那套小男孩服飾,偷偷地溜出門與馮紫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