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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璉看李斂在這關鍵時刻,還說這些不重要的廢話,簡直是郁悶到要吐血。他見谷口只有李斂一人,聯(lián)想到大軍已進谷,就立時猜想到自家親爹是打算為大軍斷后了。「你快跟我進谷!這頓軍棍你想什么時候打也行!」李璉心急如焚的道。語罷,他都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上手拉扯李斂起來。李斂雖然沒有預料自家兒子居然這么「大膽」,但即使是沒防備之下,他都不是隨便一個「新兵蛋子」能拉得動的。「喲!你這小兔崽子還敢對你老子動手!長能耐啦你!」李斂絲毫不提隨李璉離開這事。李璉急急道:「爹!你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能做到些什么?別人一個萬箭齊發(fā)就把你射成馬蜂窩了!還不如留有用之身,從長計議……」「住嘴!」李斂勃然大怒。李璉心急火燎地吼回去:「你以為你一個人斷后,犧牲你自己就很偉大嗎?其他人只會笑你蠢!笑你魯莽!笑你冒進!」他可能是生平第一次這樣不怕死的頂他老子嘴。「你死了之后,朝堂上那些一向看不起你,嫉妒你的小人就會四處散布謠言,說你輕敵冒進,率領十萬士兵沖進死地!李斂這兩個字就會變得臭名昭著,聲名狼藉,沒有人會感念你過去的功勞!個個提起你都只會……」「啪!」李璉臉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打他的是李斂。李斂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怒火,眼里卻是流露著滿滿的失望。「你還記得當初入府宣誓時,你承諾過些什么?」李璉身子猛地一顫。不理他的反應,李斂徑自說下去。「你等若成為我天策將士,我自會傳你等功夫,但有八字切不可忘。」「茍利國家,不求富貴。」「我來問你等!你等可愿意將這句話刻在心底,從此成為我天策府的將士嗎?」李璉記起當初自己是何等意氣風發(fā)的答應:統(tǒng)領放心!我等將終身不忘!仿佛是聽到李璉的回答,李斂又續(xù)下去道:「從此刻起,你等便是我大周天策府將士!希望你等以后能堅守今日之言,不畏強敵,捍衛(wèi)我大周!」「盡誅宵小天策義,長.槍獨守大周魂!」「你進了天策府已經(jīng)三年了,如果連這一點都還看不透,那就代表你根本不適合做一個天策將士。而且,也代表我…看錯人了?!?/br>李璉咬緊下唇,倔強的道:「這些我都知道!我都理解!我都能做到??!」對于這一點,李斂其實沒有懷疑過。「但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小爹爹?你有沒有想過我?不用明言,李斂已經(jīng)知道兒子這是想要表達什么。李斂神情一黯,「人活著不能只顧自己開心,還有很多東西比這更重要,像是責任,像是擔當……」看著兒子身穿【天策·雁虞套】,紅袍銀甲,一派英武少年的氣概,他不由得有點兒感概。「你會明白我的,你小爹爹也會明白我的?!?/br>李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像是說服李璉,又像是說服自己。本來是一個很感動的時刻,但聽完了父親最后的一句,李璉嘴角不自覺地狠狠一抽,一臉驚恐。爹!我的親爹!你居然會認為我那寡情少義、令人聞風喪膽、能止京中小兒午夜啼哭的小爹爹會理解你的做法?。烤烤故鞘裁礀|西給了你這種錯覺?。?/br>以他對他小爹爹這十幾年來的認知,只怕爹爹一旦死在匈奴軍的手上,小爹爹就會徹底地瘋起來。小爹爹定會想盡辦法,傾盡全大周之力把匈奴上下屠族后,不管大周朝的國力被耗盡多少,也不管之后產(chǎn)生的各種內(nèi)憂外患,一臉「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模樣,徑自與爹爹躺在同一副棺木里,來一個生同衾,死同槨。之后,李璉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渾渾噩噩地騎著怒風趕上大隊了。順利忽悠兒子離開的李斂算是松了一口氣,想起自己剛才最后那一句說話,自己也不由得小小心虛的一下。嗯…小芝…會理解他的……小芝會理解他的…對!小芝會理解他的!成功說服(催眠)自己后,李斂放眼不遠處來勢洶洶的匈奴大軍,笑得張揚。作為大周最具權(quán)勢和影響力人士之一的李斂,為了太上皇,為了愛人,為了府里的狼崽子們,為了無數(shù)看他態(tài)度行事的軍方一系,他強迫自己要變得沉穩(wěn),要多思多想,要謀定后動,要縱觀全局……他,忍了太久了。一人,一.槍,一馬。就這樣站在通往歸雁谷的小徑前。卻逼得四十多萬的匈奴大軍不得不勒馬急停。第一百一十八章單人獨騎「你…這是決定要歸順于我了嗎?」呼韓邪圈著韁繩,白蹄烏一步一步慢慢地出列。「先打嬴我再說?!?/br>李斂單手舉起火龍瀝泉,槍.尖正對住呼韓邪。「小兒休得無禮!看你家爺爺前來教訓你!」一個前額剔禿,辮發(fā)留在左邊的匈奴男人大吼。只見他騎著一匹高大的匈奴駿馬,手提布滿諸多尖銳鐵釘,顯得嚇人非常的狼牙棒沖出陣型。李斂聽得耳熟,微微打量了來人一眼。他笑了,輕輕一揮火龍瀝泉,直指敵將的胸口。敵將連忙把狼牙棒擋在胸前,只覺一股不下于萬斤之重的恐怖巨力從狼牙棒上傳來。他咬緊牙關,彎曲的雙手青筋暴起,額頭布滿血絲,喉嚨一甜,只見嘴角已經(jīng)滲出絲絲鮮紅,然而也只是抵擋得到短短一秒。敵將抵受不住李斂這股巨力,強大的沖力之下他整個身軀被甩起,然后再重重地摔在地上。李斂單手把火龍瀝泉擱在匈奴敵將的身上,看似隨意,卻只需手腕輕輕一抖,立時就可以取其性命。「你是…高阿朵?居然還沒有死?」語調(diào)微微上揚,看似很是驚訝。「呸!周人小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家高阿朵爺爺若是皺一下眉頭就是歪種!」高阿朵今年也該有五十歲了,仍然是中氣十足。做了手下敗將也還敢這么囂張???李斂可不是個好性子的人,他反手一.槍就捅在高阿朵右手手掌中。「嗯哼!」高阿朵的而且確是條漢子,只悶哼了一聲。不錯!李斂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但是……雖然當年牛伯伯的仇他已經(jīng)報了,親手在他老人家的靈堂面前手刃董木合那廝。但是當年牛伯伯的死與高阿朵也脫不開關系!感受到來自李斂身上的殺意,呼韓邪眼神一凝,示意身邊的幾人上去救回高阿朵。高阿朵可是匈奴里面少有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