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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們撲上去求她,眼下這樣好機會,怎么會錯過? 但問卻總是要去問問的,到底也是她們的錢。 擷香院這里沈嫣端著盤荔枝,盤腿坐在窗下美人榻上看紀氏補妝。 “梨香院的月錢您給么?” “給什么給!”紀氏戴著赤金鑲翡翠的耳環(huán),面目在鏡子里變得惡狠,“那小賤人一再算計于我,難道還要乖乖把錢給她奉上去嗎?她休想!” 沈嫣笑了下,剝了顆荔枝送進嘴里,然后道:“可是如果她告去老太爺那里,回頭您不給也不成。如此反倒還徒惹老太爺對您不滿。 “這事可吃力不討好。您別忘了,這次孫姨娘的狐貍尾巴可讓梨香院給揪出來了。她還是有些斤兩的。” 第71章 吸點教訓 紀氏回過頭來瞪她:“你怎么總幫著別人說話?!” “我可不是幫她。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又不管我的吃喝與嫁妝,我?guī)退鍪裁矗俊?/br> 沈嫣放了盤子,迎了上去,擠在她椅上偎著她,“我當然是幫著您的,我是您的女兒,這點您還不清楚么?” 紀氏聽她說完,已消了氣。 但思緒回到月銀上,又還是沉了臉:“照你的意思,我難不成還要把錢給了她?” “自然得給?!鄙蜴痰溃霸蹅兛煞覆恢o自己招麻煩。母親掌著管家大權,哪處不好拿捏她,非得在這明面上做給老太爺看? “說不定她眼下正等著拿母親的把柄呢。 “之前您敗得也太冤了,梁哥兒與懋哥兒打架那回,您那么樣找上門去,當然治她們不著。 “有時候,苦rou計也是得用用的。倘若您自己先低了頭,當著老太爺在的時候登門去梨香院道歉,老太爺知道了,您說他會信誰?會幫誰?” 紀氏仔細想想,竟矛塞頓開。 可不是這么回事兒?她當時怒火攻心,只想打了那小孽種出氣,根本沒料到沈羲還會那么強硬。結果不但沒奈何得了她,而且還敗得灰頭土臉。 倘若她當著沈若浦在府的時候拉著沈懋去梨香院道歉,以退為進,傳到沈若浦耳里那又大不同了! 她一個當家太太都拉著兒子登門給侄女侄兒道歉,這侄兒侄女平時得有多刁多難纏? 那會子主動權自然便在自己手上了。 想到這里她不禁有些后悔,又不由瞪著沈嫣:“你既然知道,怎么又不早說?” “我也是這幾日才想通?!鄙蜴痰溃骸澳f的沒錯,這羲姐兒是變了。 “從前是只有股子躁勁兒,如今說她句有膽識也不為過。 “咱們先不管她是怎么變的,只說既然她是個有腦子的,那咱們就也得把鋒芒藏一藏。 “否則的話即便是您扣了她的月錢,回頭讓老太爺知道,不但得給錢,還得挨頓罰,豈不是也不值當?咱們也得吸取教訓不是。” 紀氏心服口服。 默了半晌,又睨她道:“看來當初把你送去紀家住那三年,并沒白去!” 聽她吐出紀家二字,沈嫣勾著唇,垂了眸,挪開支了肘在妝臺上,倒是沒再言語了。 紀氏這里凝神想了想,又說道:“那依你說,我又該怎么治她?” 沈嫣正要開口,忽然只聽前院里傳來有婦人們的言笑聲,當中似乎還有黃氏的聲音。 心下疑惑著,門下簾子就被撩了開來,紫薇走進來道:“長房里來客人了,來的是楊府的媒人,由林夫人作陪,來議婚的?!?/br> 楊府的媒人? 沈嫣聽完目光頓閃,回頭沖紀氏一笑:“得,您還是先把長房這事辦好再說吧?!?/br> 今日正是丁氏與黃氏約好了帶楊府媒人來議親的日子。 因為乃是頭回登門,兩方也才換庚帖,對方也沒有明說是來納采什么的,因此并沒有驚動府里。 到底這種事沒有確定下來之前,都不會弄得滿城風雨,以免事情有變,到時候都被架得下不來臺,只當是來了女客罷了。 自丁氏上回說合過婚之后,黃氏也把這事跟沈若浦說了的,沈若浦聽說是楊家,當然沒有意見。 但他因是祖父,孫兒女的婚事自有其父母cao辦,他知道了便就罷了。 沈崇義那邊黃氏也早已曾去過信,他那里也是極看好的。 如今便只等著把三媒六聘地走完了。 黃氏早早地就收拾妥當,等著丁氏她們到來,沈歆也換上了最新最美的衣著,坐在閨房里做針線。 到了辰末,門外小廝說丁氏她們已進了鹿鳴坊,黃氏便就趕緊對鏡整了鬢發(fā),帶著人迎到了二門。 楊家請的媒人是楊夫人的堂姐,參將劉枚的夫人。 黃氏從前也見過這位劉夫人,只是未曾打過交道,今日自然奉出全部的熱情前來接待。 劉夫人也是常在官眷圈子里走動的,沈家女眷縱是沒打過交道也見過。 只是為人卻精明,從二門走到拂香院,口里說著話,一路上眼睛卻把沿途人和物掃望了個遍,等到進了屋坐下,黃氏把沈歆喚出來上茶,那目光便就在信留在沈歆臉上了。 沈歆平素雖然沒規(guī)矩,但這種場合還是知道收斂的。 應答見禮無懈可擊,劉夫人也忍不住暗暗點頭。 但女方是楊夫人已經(jīng)親見過的,即便是容貌舉止不夠好,到了這步也容不得她置喙。 這里雙方就著兒女們的事寒暄了幾句無關緊要的,丁氏便就笑著起身:“我們歆姑娘的暖玉齋里還種了好些牡丹花,海棠花,劉夫人頭次過來,不如也去散散步?” 媒人登門,除去商議婚事,還得看看女方家里規(guī)矩,以及女紅手藝,這是拓跋人的規(guī)矩。 劉夫人笑望著黃氏。黃氏忙說道:“歆姐兒還不去備茶?” 這里一行人便就出了房門,沿著廡廊向東,穿過紫藤下的月洞門便進了暖玉齋。 在大秦統(tǒng)治下三百多年,拓跋人一面仇視著赫連人,一面也隨著赫連人學了不少門道。 為顯主人嬌貴,府里姑娘們的院子都只有一道門出入。 暖玉齋處于拂香院東面正北,哪怕院子西墻外就是西跨院,通往西邊的角門也終年鎖得嚴嚴實實,如若過去,也只得從拂香院正門繞出去。 劉夫人看到這些還是滿意的。 再看看院子也收拾得不錯,雖然只種著棵眼下未開花的梅樹,但墻下架子上卻還擺著七八盆盆景,廊下丫鬟們立得規(guī)規(guī)矩矩,即便看不出來這姑娘在管家上有多出色,起碼也沒有什么錯處。 “前兒個歆姐兒不是還繡了幅牡丹圖么?不知繡完了不曾?” 丁氏立在盆景旁,見著劉夫人這番神色,便就給沈歆使起了眼色。 她也是很熱衷于替黃氏說成這門婚事的,畢竟也是打小的情份,她們倆娘家都沒有同胞親姐妹,這種事上可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