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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韓家哪還有臉面在? 這么想著,便就與齊蔚出了院子,拐過兩重院落,去了東跨院這邊的翰然堂。 才進了前院,便聽屋里有說話聲傳來,想是來了女客,齊夫人母氏只得先坐在穿堂下等待。 廡廊下丫鬟見著,便就掀了簾子進去通報。 沒一會兒,那簾子開了,走出來兩三位笑意盈盈的女眷來,看模樣都在三四旬的樣子。 到了簾下還回頭與屋里的人頜首致意,這才相攜著從通往垂花門的角門上出了去。 齊夫人起身進了院子,便見雙十出頭的秋氏如盛開的牡丹般立在簾下,笑微微等她們進來。 “方才幾位都是官眷罷?”齊夫人進門道。 “是順天府尹家的幾位女眷?!?/br> 秋氏邊說邊在繡著百鳥的美人榻上坐下來,涂滿紅蔻丹的手拿著素白絹子搭在榻背上。 她笑著道:“他們家快娶兒媳婦了,這不來請我去做全福夫人么,我年紀輕輕的哪里會做這個?也不知她們怎么想到我來!” 秋氏今年才二十二,她邊說邊抬起絹子掩唇笑起來。 齊夫人也笑道:“自然是看中了你是個有福氣的人?!?/br> 秋氏笑著,拿起桌上兩顆新鮮荔枝來剝著,又看著她們道:“jiejie不是出街了么?買了什么?” 齊夫人氏正想提這個,見她出了聲,當(dāng)下把在瓊花臺看首飾,結(jié)果被沈歆打破了玉,然后又被隨后趕來的沈羲好一陣砍價的事說了。 當(dāng)然她并沒有說自己要價兩千兩,只說要賠償,對方不肯賠,還是瓊花臺的掌柜打圓場,她才賠了兩百兩。 秋氏直到兩顆荔枝剝完吃完,這才說道:“你說的是刑郎左侍郎沈若浦家?” “好像是這么一戶人家?!饼R夫人道。 秋氏拿絹子擦拭著手指甲,隔了半晌,才緩緩道:“那這沈家家教可不太好。” 齊夫人看她面上沒了笑容,頓時也沒再做聲。 夜里韓縉回來,秋氏替他更衣,笑著道:“你說有趣不有趣,今兒個jiejie在瓊花臺,倒讓那刑部侍郎沈若浦的孫女給欺負了!” 韓縉不免道:“沈家小姐?” “可不是?”秋氏又笑著端了茶給他,“那沈家小姐摔壞了jiejie的玉,jiejie讓她賠,對方不肯賠,還說她的玉不值錢,是訛她的。 “后來還是瓊花臺的掌柜出面斡旋,對方才勉強賠了二百兩銀子?!?/br> 韓縉微瞇起那雙丹鳳眼來,啜了口茶,說道:“沈家女眷,怕是不認識jiejie罷?” “怎么不認識?”秋氏道,“你韓二爺?shù)挠H戚,京城里還有不認識的?不認識,那就該打她板子不是!” 她坐在扶手上,吃吃笑起來。 韓縉揚唇一笑,合了茶碗:“知道了。” 翌日散了早朝,韓縉便就負著手在宮廊下等到了與同僚邊說邊往刑部走的沈若浦。 “沈大人?!彼麊镜?。 沈若浦在朝堂兢兢業(yè)業(yè),雖然這些年也練出來幾分察言辯色的本事,也結(jié)下了不少人脈,但與朝中幾位權(quán)臣卻著實沒有什么交情。 這時候猛地見韓首輔的親弟弟在喚自己,立時頓了頓,而后就快步迎了上去:“韓大人在喚下官?” 韓縉點點頭,攏手沖他笑道:“聽說沈大人前些日子將陳修的案子判的不錯?!?/br> “大人抬舉?!鄙蛉羝种t遜地俯身,“這都是王爺英明?!?/br> 韓縉笑著,又道:“現(xiàn)如今大案忙完了,大人也該有時間管管家宅內(nèi)務(wù)了吧?” 沈若浦聽出一頭霧水。 韓縉便又道:“我聽說貴府二姑娘個性挺強,在外不太給人面子,而且還有些不大講理。大人有空,還是得好好管教管教啊!” 說著他拍拍沈若浦肩膀,揚唇離去了。 沈若浦立在那里,也不知是不是被太陽曬的,額上竟有些汗意冒出來。 昨日的事情終于令沈歆開始反思,夜里輾轉(zhuǎn)到深夜,腦海里全是沈羲面對齊夫人時的鎮(zhèn)定從容和不卑不亢,以及面對劉掌柜考驗時的信手拈來和沉穩(wěn)自信。 哪怕她再不想承認,那一刻在她面前,她也的的確確有了些自卑感。 那時候的沈羲是耀眼的,閃爍著光芒的,而她身為沈家大小姐,卻被她襯得完全沒了光采。 雖然她很想找出是沈羲成心想出風(fēng)頭給她的證據(jù),可惜她的心騙不過她。 這些天她教她的,訓(xùn)她的,其實也都是在讓她學(xué)會如何自信沉穩(wěn)地為人處世。哪怕是學(xué)不到她那么多本事,只光學(xué)到她那番行事作派,昨日在齊夫人面前,也不至于窩囊成那樣了。 如此翻來覆去便直到雞鳴才沉沉睡去。 而這一日不管沈羲跟她說什么,她竟是都開始配合起來了。 沈羲對她的變化也不是感覺不到,之前雖然犯下不少蠢,但既然懂得知醒便尚且不晚。 只要她肯學(xué),肯上進,肯改正,她又豈是錙銖必較的人。 第104章 做的好事! “今兒就練到這兒吧。” 其實光跟著我練也沒用,主要還是你自己得時時刻刻記著,等這些話都刻在你心里了,成了習(xí)慣,根本就不必刻意去記?!?/br> 沈羲合起書本來跟她說道。 “那我回去到處寫些紙條粘在壁上,抬頭低頭都看得見,這樣成吧?” 沈歆自行斟了杯茶喝著,一面拿絹子輕拭著唇角。 天天呆在這兒,她屋里這粗茶她也顧不得了,解渴要緊。 沈羲瞧她這舉止略有幾分模樣了,便笑道:“那就隨你。反正若是楊家來催妝你還沒達到我的要求,那你直到出閣之前就都不要睡了! “我寧愿你累到昏倒上不了轎,也不會讓你出去丟人現(xiàn)眼的?!?/br> 楊家那邊已經(jīng)請了期,就定在八月初九。算起來還有七八十天的樣子。 說真的,三個月時間要把一個人完全扭轉(zhuǎn)過來,簡直不可能。 她如今也就只能對癥下藥,使她莫要再犯些最基本的蠢。至于更深層的,一半靠她自己去悟,一半就看她運氣了。 沈歆皺眉瞪她:“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毒?” 沈羲笑著看她:“兩句話你都受不了,還想在楊家內(nèi)宅里過得游刃有余?” 沈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一個淑女,怎么能翻白眼?回去抄十遍。明兒早上過來時記得帶給我?!鄙螋说?。 沈歆氣到發(fā)指:“我遲早要被你給折磨死!” 說完再也不想多呆,拔腿就出了門。 但到底還是不敢造次,走的時候還是挺胸直腰,步履平穩(wěn)。 “羲姐兒!” 沈羲這里才準備歇會兒,突然間門外就傳來沈若浦的怒吼聲。 她趕緊迎出去,只見他官服未除,直接已往這邊走來。看到沈羲立在門下,不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