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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太監(jiān)回話:“皇上有諭,今日乃生母受難之日,故此著御膳房特制了這‘慈恩糕’,乾清宮那邊以及別處都是沒有的?!?/br> 楊太妃聞言,立時道:“皇上仁孝,是太后之福,亦是天下之福!” 鄭太后微笑頜首,嘗了嘗,說道:“給皇上也送一份去,就說哀家領(lǐng)了他的心意?!?/br> 說完瞧見旁席上已用完膳,正吃茶的宋姣,忽而一頓,又招手道:“姣姐兒過來?!?/br> 宋姣微頓,立時起身到了跟前。 “你用完膳了,便代哀家去傳旨罷?!编嵦笮ξ⑽⒄f道。 宋姣略頓,便就乖順地福身稱是,奉著懿旨往乾清宮去。 她心知肚明,滿殿這么多閨秀,她雖是韓家表小姐,放在官眷堆里身份卻也不算頂拔尖的那個。 太后不挑韓凝韓敏,也不挑別人,獨(dú)獨(dú)挑中她,自然是有含意在內(nèi)的。 上次讓她與蕭淮議婚,雖然有韓家的私心在,可也是經(jīng)她的授意。 結(jié)果鬧成那樣收場,燕王府沒撕出半點(diǎn)口子,不但兩邊都沒討著什么好,且還弄得韓頓還在乾清宮被蕭淮擠兌。 這要是不做點(diǎn)什么安撫安撫,又怎么能使韓家人心服? 所以這體面既是給她的,也是給韓家的。 至此她心里方才安順了點(diǎn),畢竟連宮里都不能把她這韓家表小姐撇開不理,他蕭淮又算什么? 乾清宮這邊觥籌交錯,正歡騰得緊。 小皇帝由韓頓及蕭淮左右伴著,一頓生日飯也吃得肅穆端凝。 蕭淮飲了杯酒,屈著一腿靠在在大迎枕上,則全程在旁若無人地掃視著珠簾外的百官。 他這副模樣,仿佛把全天下都不曾放在眼里,也如同這乾清宮就是他的昭陽殿。 場下自然也有人瞧不順眼,比如都察院里那些言官。 但是看看韓頓盤腿坐在蕭淮對面,神情緩和地品味著珍饈佳肴,一點(diǎn)想要斥責(zé)他的意思也沒有,便也沒誰有這個膽子出聲。 畢竟他們敢有意見也是因為站在韓頓的角度行事罷了。 而那些真正維持朝綱的言官,則只要蕭淮沒有擾亂朝綱目無法紀(jì)的實(shí)質(zhì)性證據(jù),他們是不會理會的。 宋姣在宮女撩開的珠簾那頭走進(jìn)來,一眼就見到了伸出了大長腿坐沒有坐相的他。 而他一回頭,執(zhí)了杯子在手,這剎那的隨意落在宋姣眼里,不知怎地,令她心下怨忿莫名又多了一點(diǎn)…… 在王府得見他時,他的清冷與拒人千里令她惱羞成怒,也還只是因為覺得被冒犯而已。 而如今在這文武百官齊集的乾清宮里,在真命天子與當(dāng)朝首輔身旁,他竟然這般地不羈而放浪,透著讓人難以征服的強(qiáng)勢狷狂,忽然就令得她也無法逼視起來…… “你怎么來了?”韓頓見到她,端著杯子扭頭問道。 她臉上微熱,連忙清了下嗓子低頭說明了來意。 韓頓年華正當(dāng)時,除去才華卓絕,相貌身量也是一等一,美儀容之名也是傳遍朝野的。 但他與眼下的蕭淮相比,他的儒雅風(fēng)流又未免顯得太過含蓄了些。 她端著點(diǎn)心,心思像游云般胡亂飛舞,眼下沒看準(zhǔn),一碟豌豆黃險些壓在了黃金糕上。 韓頓看了眼她,蕭淮卻連眼角都未曾脧過來。 宋姣心里懊惱,又起了些羞怒。 看來她在他眼里,的確是不夠份量引起任何注意力的。 接了皇帝給的賞賜,她緊抿雙唇匆匆退出來。 到了殿外站定吐了口氣,心里卻越想越是難以服氣。他蕭淮也太目中無人了! “宋姑娘!” 恰在這里生著悶氣,前方忽來了個小內(nèi)侍一邊小跑著一邊喚著她,“能煩請姑娘幫奴才個忙么?” 內(nèi)侍滿頭大汗,氣喘噓噓,上氣不接下氣地抱著好幾本折子躬身立在她跟前。 她凝眉看過去。 “奴才這里有些軍報是要呈去給世子爺?shù)?,但世子爺此刻正赴宴,蘇大人又讓奴才轉(zhuǎn)去紫曜殿。 “然而奴才這會兒又趕著去前邊給劉閣老傳話,因此——” 宋姣聽說是要送軍報去紫曜殿,神色便透著不悅。 那內(nèi)侍連忙又道:“只因奴才交給別人也實(shí)在不放心,姑娘總算是世子信得過的人,還請姑娘幫忙!” 宋姣心下稍順。 再看他委實(shí)也是忙不過來,便就挑挑下巴示意了丫鬟拿著。 那內(nèi)侍連忙交過來:“煩請姑娘務(wù)必帶到紫曜殿!” 說完千恩萬謝地走了。 乾清宮這里,宋姣走后小皇帝莫名也松了口氣。 韓頓泰然自若,不時回應(yīng)著前來敬酒的官員。 蕭淮頂著張生人勿近的臉在那頭,卻是無人問津。 座上眾武官都知他脾性,自不會前來相擾。文官們雖有奉承之心,則又哪里有這個膽子? 沈若浦本有前來致意之心,但見眾人皆未曾上前,舉起的杯子便也就放了下來。 同席的大理寺卿林鈞韜見狀,說道:“沈兄前次受到圣上嘉獎,也是世子的人情。這杯酒倒是敬得。” 沈若浦嘆道:“小弟我又如何不是這樣想?但這眾目睽睽之下,我也實(shí)在不愿擔(dān)個攀龍附鳳的名聲。” 林鈞韜笑道:“沈兄多慮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怕什么?來來來,最多小弟陪你去!” 沈若浦經(jīng)他這一打氣,便端了杯子。 哪知道剛站起,蘇言卻匆匆自外頭走來,到了蕭淮跟前道:“紫曜殿出了點(diǎn)事!” 蕭淮抬起頭。 蘇言看了眼韓頓,而后道:“宋小姐捧著一疊折子到了紫曜殿,說是有太監(jiān)托她送過來呈給世子的,但據(jù)我們所知根本沒有這回事。 “宋姑娘硬闖進(jìn)殿里發(fā)威,但被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那折子是空白的,現(xiàn)在被我們的侍衛(wèi)拿住了。” 蕭淮立時轉(zhuǎn)頭往韓頓看去,韓頓聞言也緊鎖了眉頭…… 第159章 男女之分 “姣姐兒怎么會跑去紫曜殿?”韓頓放了杯子。 蕭淮冷眼將他從上掃到下,一言不發(fā)又扭回頭去。 片刻后發(fā)令:“那就先拿住,等回頭宮宴完了再說?!?/br> 蘇言看了看凝著眉的韓頓,又俯身道:“宋小姐揚(yáng)言說,倘若少主不去,便要闖到乾清宮來告御狀?!?/br> 區(qū)區(qū)一個宋姣當(dāng)然算不了什么,也不存在威脅到他的可能。 可是今日日子不同,又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倘若真逼得宋姣過來大鬧,那蕭淮不但是不識大體,而且也顯得太無能了些,回頭燕王那邊也不好交代。 韓頓這邊聞言也倏地寒了臉。他向后微側(cè)頭,與貼身長隨道:“隨世子去紫曜殿,把表姑娘請走。” 蕭淮扭頭再掃他們一眼,便就站起來,扶劍出了門去。 韓頓等他們消失在珠簾外,才又緩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