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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向沈若浦,然后提筆寫了個龍字,舉起來道:“誰先彈出一首帶龍字的曲目,誰便是勝者?!?/br> 如此簡單的題目,倒是令大家都愣了一愣。 隨即又有人暗自點頭,這種情況下,太后肯定不會掃宋嬌的面子,這么做,看來是想放水讓她贏了。 但溫嬋往太后看過去,眉頭卻不覺皺了起來。 還未等她有所表示,宋姣手下一曲隨即便已經(jīng)奏響! 再看沈羲這邊,她雙手交握著,卻始終沒有要動的意思,直到宋姣一曲奏畢,她也還是端坐在那里。 眾人又看不懂了,她這是認(rèn)輸了? 鄭太后眉眼深深,說道:“沈羲如何不動?” 沈羲隨即起身,沖座上皇帝深施了個禮說道:“回太后娘娘的話,回皇上的話,自幼家父即教導(dǎo)臣女,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因而君上為真龍?zhí)熳?,臣女為君之子民,豈能以龍為曲樂戲之? “這一輪,沈羲甘愿冒違旨之罪而拜下風(fēng)。” 鄭太后是一國之太后,且還是垂簾聽政的執(zhí)政太后。 她不是眼界只有內(nèi)宅四方天地的尋常婦人,更不是眼里只有爭寵斗權(quán)的尋常宮妃,她既以龍出題,又怎么能當(dāng)真以字面意思去領(lǐng)會? 再者,沈若甫搶了韓頓的功,讓他們白忙活一場,難道他們心里對沈若浦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拜宋姣所賜,今日還有的是她出風(fēng)頭的機會,她怎可能明知是個坑還往下跳? 第168章 下點彩頭 她這里話畢,鄭太后目色就深沉起來 而小皇帝則有些錯愕地回頭看了眼她,隨后又轉(zhuǎn)頭去看右首的韓頓——朝上的風(fēng)云詭譎,于一個剛滿十歲的孩子來說委實有些難度了。 韓頓沒說話,倒是饒有興趣地看了眼沈若浦。 沈若浦整個人是懵的,他知道沈羲這么做是何道理,他也算是個老官油子,這些厲害他沒有不知道的,可是沈羲又怎么會洞察得這么透徹? 而她所借口說是沈崇信教導(dǎo)她的,這同時又替沈家表明了一片忠君之心——她哪來這么一手官場周旋的手段? 不是他說,滿朝文武里,能像她這么敏銳機警的官員也并不太多! 她今日,真是都快讓他不敢相認(rèn)了…… 滿場無數(shù)道倒吸冷氣聲響起。 宋姣臉色發(fā)白,剛剛才浮到臉上的那層得意已然不見! 她從來沒想過鄭太后這題目考的不是琴技,而是綱常禮儀! 而讓她出題也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她便等于是跳入了自己挖的坑里! 她看向韓頓,韓頓冷眼脧過來。 不過他也只是看了眼她,便就轉(zhuǎn)向了沈羲。那神色莫測,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半瞬,他與皇帝說了幾句什么。 小皇帝神情一松,便道:“沈愛卿治家有方,今日不但挺身救朕,府里的小姐也明理如斯,傳旨,賞沈羲珍珠一斛,綾羅十匹!” 太監(jiān)們立時詔告四方。 沈羲從容謝恩,這邊廂宋姣窘在那里,已有些無地自容。 韓頓為顯胸襟,這個時候當(dāng)然沒有為難沈羲之理,而只能提議皇帝行賞,可卻把她這個親表妹給晾在了那里。 她心里發(fā)酸,當(dāng)著眾人,卻還只盡量穩(wěn)住不能失態(tài)。 賀蘭諄立在角落負(fù)手望著這幕,對表現(xiàn)得無懈可擊的沈羲又起了些探究。 大周閨秀底蘊遠(yuǎn)不及大秦許多,宋姣這樣的能與韓家本家小姐齊名的閨秀,幾乎已經(jīng)可以勝過天下八九分女子。 而他以為沈羲能擁有那份臨危不亂的膽識已然不錯,加上還會被劉凌請去鑒玉已是了不得,她居然在學(xué)識上都有過人之處!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羲兩眼裝不下那么多人,謝完恩起身,便就又轉(zhuǎn)向了宋姣。 看清她的斤兩后她倒是不急著下去了。既然被激到了臺上,那若不撈回點本來又怎么對得起自己? 她揚唇道:“宋小姐,時候不早了,不知我們還要不要再比下去?” 宋姣生來傲氣重,原本叫她上來就是為的讓她丟臉的,沒想到自己竟初戰(zhàn)就已告敗,心里本已窩火。 再聽到她這話,臉上更是掛不住。 她這意思豈不是在揶揄她是個輸家? 咬牙想了下,便說道:“為什么不比?我還想請教請教沈姑娘的精湛書法呢!” 說罷便就已經(jīng)走到左首書案后,挑了枝狼毫,往沈羲看過來。 她雖僥幸贏了琴試,也不過是因為她輕敵而已,書法是她強項,她豈可能再輸她? 沈羲點點頭。 音律上她強在功底知識,技藝上略差苦練此項的溫嬋一籌,這琴試已經(jīng)勝出,便就再也沒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 這書畫二字,豈不是到了她本家? 但她卻未曾立時行動,只揚唇笑道:“若是要再比,咱們就得下點彩頭了,否則也沒有意思。不知姑娘依也不依?” 宋姣身后可是堂堂韓家,眼下既是韓頓沒說她什么,她又豈會在這當(dāng)口短了氣勢? 憑她要的是什么,難道她還給不起不成?再說了,輸?shù)倪€不定是誰呢! 她沉臉道:“那就請諸位作證好了!” 沈羲點點頭,不動聲色走到高臺右首的書案后,信手拿起一枝煙墨,不緊不慢地磨起墨來。 眾人聽說這局下了彩頭,更是來了勁! 門下賀蘭諄凝眉環(huán)起胸,只望著沈羲。 她的字他是見過的,當(dāng)日那樣情況下,她隨手寫出的一筆字已然讓人拍案叫絕,不過在試場上,她能否讓人驚艷? 他負(fù)手走到北面,在小皇帝右首找了處空座坐下來。 一道巍峨身影從他跟前經(jīng)過,竟是蕭淮已帶著侍衛(wèi)們到了小皇帝右首空著的位置上坐下。 賀蘭諄玩味地看了他兩眼,不緊不慢抖開扇子。 臺下這里宋姣已經(jīng)吃過敗仗,這次學(xué)小心了,沈羲在磨墨她便鋪紙,沈羲挑筆她便沾墨,沈羲落筆她也跟著沾墨落筆。 一會兒等她默完一首,扭頭一看沈羲還在不緊不慢地寫著,便瞟她一眼,示意宮人掛上牌子。 書法上她先前已經(jīng)連贏過好多輪了,這次她又選的是最拿手的行草。 沈家底蘊她不是不知道的,沈若浦及子弟都沒有誰的書畫特別出色。 她沈羲自幼養(yǎng)在深閨,且還聽說在莊子里磨耗過三年,贏她一局琴試便已不錯,這書畫二局上她休想占得到她半點便宜! 四面的喝彩聲立時如潮水般響了起來! “宋姑娘果然是高手!這字豪氣干云,剛勁有力,看來是穩(wěn)居勝座了!” 有人完全不加掩飾地表達(dá)著贊賞。 宋姣只覺七竅舒暢,憋著的火氣瞬間消散出來! 她分明也看到韓頓眼里有著一絲贊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