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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姨娘連忙放了勺子,信手抽了絹子來給他擦拭。 沈羲只瞄了兩眼便說道:“讓人帶下去洗洗吧,怪臟的。” 說完淡定地起了身,倒是也沒把她魂不守舍的模樣放在心上的樣子。 府里客人居然絡(luò)繹不絕,上晌與沈嫣在沈歆院里坐了會兒,就遇上三撥請求拜見的官眷。 沈羲當(dāng)然一個都沒見。 她跟蕭淮只不過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又不是真能幫她們謀便利的高高在上的世子妃,為何要見? 且她們打著給沈歆添妝的名義尋上門來,結(jié)果卻又一來就求見她,抱著什么心思,這還看不出來? “你們?nèi)蘸笠捕疾辉S攬這樣的事上身?!?/br> 她當(dāng)場與沈歆沈嫣道:“回頭我也會跟老太爺說,總之但凡牽涉到燕王府的人和事你們都不要沾惹。 “往后就是有人搭訕攀交,也都得給我把心眼兒提起來! “樹大招風(fēng),何況咱們沈家還沒那個本事順著燕王府往上攀沿。 “再者,燕王父子的行事作風(fēng)擺在那里,稍有不慎,到時他們可不會管三七二十一。” 好在沈歆沈嫣都知輕重。 沈歆雖然不敢對她這兩日搶了風(fēng)頭有任何意見,到底心里還是失落的。 可是沒想到早上她居然會驅(qū)散了打掃抿香院的那幫婆子丫鬟,她能夠這么做,能夠體諒到她,她自然會將她的好處記在心里。 再想想當(dāng)初多虧得是歸順了她,聽了她的話,如今不但得以以從二品中奉大夫府長孫女的身份風(fēng)光出嫁,另外還多了層未來的燕王世妃堂姐的身份。 這可是她憑自己無論如何都求不來的光榮。 她來日去到楊家,豈非也無端多了幾分尊重? 因此對她的話又豈敢不牢記著。 而沈嫣這邊則更是不曾有二心的了。 她如今除去自力更生,便只有憑借沈羲走出另一條路來。 沈羲能嫁去燕王府,她驚喜卻不意外。 當(dāng)然要說一點都不羨慕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都是沈家的小姐。 可是再想想,她有什么好酸的呢? 她就是再酸,這樣好的婚事也不會成為她的。 第198章 你要隨禮? 沈羲所擁有的都是她自己得來的,她忘塵莫及。與其一味地發(fā)酸,倒不如一心跟隨著她。 她好了,沈家自然會好,沈家好了,她沈嫣日后的路也能走得更平順些。 沈羲就在府里這般呆了兩日。 這日早起一算日子,居然八月初六了。 沈歆八月初九出閣,但是按照她與蕭淮之前的約定——他強行給她的約定,每逢二六她就得去瓊花臺供他奴役。那如今究竟是去還是不去呢? 去的話,她都被他捆住下半生了,還巴巴地跑過去是不是有些太掉面子? 可是不去的話,她和他分明說好暫且不成親,那就只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那她要是不去履約這約定,豈不是態(tài)度就有些曖昧? 她可不能再把事情弄復(fù)雜了。 這里坐著琢磨了片刻,她便就喚來珍珠道:“你先去一趟瓊花臺,跟劉凌說我呆會兒想見見世子?!?/br> 珍珠出了去,不到半個時辰回來:“劉掌柜說請姑娘先過去,世子下完早朝會來的?!?/br> 沈羲便不再耽擱,乘車前往瓊花臺來。 這邊廂蕭淮下了早朝,便就徑直往宮外趕來。 即便是沈羲不約他,他也會讓劉凌去找她的。 賜婚那日,原本他也有事情要與她說,但事情來的突然,他竟然忘了。 走出宮這一路,敢上來搭訕的人,仍然沒有幾個。 賜婚當(dāng)天消息就已經(jīng)傳遍京師,滿朝文武自然是都知道了的。 上回宮宴上大伙不敢敬酒是摸不透他的脾氣。而這一次雖是喜事,料定他不會生氣,但是權(quán)衡之后他們又還是偃旗息鼓了。 因為他這邊若是道了喜,那么韓頓那邊也得道喜,可韓家那事兒值得賀喜嗎?誰會那么沒眼力勁兒上前找晦氣? 所以索性兩邊都不招惹。 而就算五軍營下的武將們不需要仰韓頓鼻息過活,可是蕭淮面上壓根就看不出來什么喜色,他們又有些摸不準了。 于是索性也裝作不知道,并不吭聲。 蕭淮當(dāng)然不會露出什么喜色。 上次在昭陽宮試探過沈羲的反應(yīng)后,他心里便有了底。 這事暫且還急不來。 她對身邊風(fēng)險十分敏銳,以他們彼此身份,過去這段時間她能與他親近如斯已是不容易。 倘若他不收斂些,一旦用力過猛逆了她的心意讓她生了反感,這事兒八成還得黃。 所以這兩日莫說他臉上看不出什么喜色,就連心下漾動都被他生生壓下來了。 “去瓊花臺?!彼珩R道。 蕭淮說逢二六便在鋪子里值崗一個時辰,如果不考慮這條約太不公平的話,其實倒并不為難。 沈羲干了會兒活,便就坐著吃起茶來。 劉凌準備的茶點極為豐盛,當(dāng)中好幾樣還是她只在燕王府吃過的點心。 打從她成了未來的世子妃,她這待遇也明顯往上飆了一層。 不過看到這些吃的,她又略有些心不在焉。 說真的,要說她對賜婚這事沒有半點想法是不可能的。 這也不是別的事,是關(guān)系到男歡女愛婚嫁終生的。 就算蕭淮的確從來沒有表露過想成親的意思,可是就為著幫她對付溫嬋,然后不惜自己頂上,這也略顯隨便了罷? 他燕王世子真有這么隨便? 她不相信。 有時她也看不透這個人。 當(dāng)初在小胡同里被他識破身份時的驚恐,在中軍衙門里被他從賀蘭諄手里救下,接著又因為偷聽到他與燕王談話后被威脅時的緊張,還有在被他疑心為細作時的無奈,其實近來都逐漸遠去了。 最近的他,雖然瞧著還是不茍言笑,不過給人的感覺已經(jīng)親近多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變化,她也鼓不起勇氣去尋他幫忙。 不過再陌生的人多打幾次交道也會變熟的,這并不能說明這就是他能欣然同意跟她結(jié)親的理由…… “姑娘,世子來了?!?/br> 這里正發(fā)著愣,下樓添茶回來的珍珠便就小聲道。 她連忙定神,緊接著就聽隔墻響起噔噔的腳步聲來。 那腳步聲到了樓上,果然那高大身軀就出現(xiàn)在視野里,不過他如之前一樣,只是順勢看了眼她便就繼續(xù)往東邊閣樓去了。 沈羲心下稍定。 看看時間,倒還有半個時辰之久,想來除去干完剩下的活,她說上幾句話的時間也還是夠了。 她便就慢吞吞站起來,拂了拂衣袖,準備往東邊閣樓去。 蕭淮進了門,下意識扭頭朝對面小屋方向看了眼,蘇言就立刻會意地往門外